送走母亲,方文速速返回公司,来到技术总监办公室。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半躺在办公椅上,挺着肚皮求死不能的男人。见到罪魁祸首,那是一阵凄厉的哀嚎。
“哎呦...拼了性命呦!那个难受呦!”
“别装了!”方文丢去白眼,坐在办公桌上。“说吧!怎么才能好受?”
“哎呦,涨工资呦!”
“还是两盒消食片,更适合!”
“没良心呦!”
“滚!”
起身合上百叶窗,方文换上老板威严,那微弱的男人瞬间精神抖擞,恭敬地起身让座。
“请方总吩咐!”
“回撤订单的事先暂缓!还有,我已经把新概念项目的开发者密令改了!”
“啊?”王明治差点惊掉下巴,猜测:“难道是醋意大发,导致失恋让你疯狂?”
“她才不会!很聪明!”想起她处理矛盾的方式,他便不觉柔和。“别打岔!张氏产线上的艾贝儿首批产品全部报废,调整新版本,再重新上线!”
看他那副伊人入心的样子,王明治暗自默念:“不是嘴硬吗?”
“嗯?王明治,有没胆量大声点!”
“不敢不敢!老板,这损失可不小啊!可否告知原因?”
“是我的失误!”方文晃悠悠坐进办公椅。“居然不知道东天科技已经易主!”
“不会吧?好事啊该放礼花庆祝!”王明治一副幸灾乐祸。“姓秦的小子整天搞不正当竞争,剽窃我们的成果,这些年没少让咱头疼!”
“往后只怕会更头疼!”方文面容冷冽。“知道谁是幕后大股东?”
“谁啊?”
“艾贝儿金元培的太太,沈家梦!”
“啊?前女友?花花金的太太?全越客户?”王明治的表情堪比万花筒。“复仇?挽回?婚外情?”
“把门牙藏好,不然掰下来!”他随手砸去文件夹。
捡起散乱一地的文件,王明治幽怨地弯那男人一眼。
“暴躁!不爱听我也得说你几句,张运平唯利是图只看眼前利益,倒卖全越机密。虽然我们设有密令,核心技术不能被完全解码,不过也能模仿七八成,这就是我们总不能突破的原因!早该当机立断与他脱离,也不至于骑虎难下!”
“承认!创业之初的艰辛,你又不是不知,当年工厂的支持,确实为爬坡的全越助了不少力。”
“恩情归恩情!无下限的损害全越利益,真要跟他认真起来,桩桩件件的岂能让容他?!以恩人自居,大搞道德绑架,所以,我认为你的想法和策略没错!”
“交给他人,不如自主!”紧锁眉心,方文望向窗外。“全越是该有了!”
“知道你不想落人口舌,所以,才想利用毛小姐...”
“嗯?”
他微挑浓眉,表示对王明治的用词不悦。
“口误口误!是顺势!其实啊,要我说这是张氏为牟利自毁商誉,跟他交易过的公司,也绝对不敢把权重项目放给他,所以越做订单越少。
可这场戏虽然方总已主动挑明,想必张氏也有预料,这么淡定,是已经有恃无恐?!”
正因为如此,方文才觉得,张如清的主动与不加掩饰的公开示好,更像是种威胁。“现在事情已经复杂!方案需要重新评估。”
“你的顾虑是怕逼得太紧,担心张氏孤注一掷,带着筹码投向东天?”
“艾贝儿和东天已为一家,却选择全越,再加与张氏勾连,目的不言而喻。甚至,张氏不急不躁,很有可能,已经达成某种协议!”
“不对啊,就算工厂和东天达成协议,也不可能全部解锁新概念项目的密令,核心技术他们还是没法得到啊!”
“这就是你部门的问题,你的问题!”
“密令只有你我知道,不会怀疑我吧?”
“是收集内测版本得出的较为相近的数据,最终版本足以假乱真!”虽说损失不小,但对方文来说,庆幸至极。“一旦实现,此次本为张氏特别增加的保密条款的合约,将成为悬在我们头顶的利剑。”
“哦...照这么说,艾贝儿并不是要开发新概念,而是帮助东天搞我们?”
“如果首批下线激活,损失将无法估量!这次,是我大意!”
“技术部竟出了叛徒?!”王明治抚着山羊胡双眼微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好好想想!”脸色阴冷音量不高,从方文的眼中散出寒光。“把张如清伸来的手给我摸排清楚,但,无论何时,全越表面要风平浪静。”
“明白!”王明治下了定论。“算是复仇!到现在还没解恨,是不是当年你始乱终弃?”
思绪回到十年前,二人约好一起回国重新开始。在机场,沈家梦没有出现,没有打她电话,没有发去简讯,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等了整整一天后,坐进最后的航班。
就像沈家梦所说,号码没换过,谁却没有主动过。他们的倔强,终将转身,变为天涯。
“恰恰相反!”方文斩钉截铁回。
“啊?那是为什么呢?”
“等我搞清楚再告诉你!”
看看时间,方文抛下句话,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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