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的纸蓉,在经过此次事件之后,只领悟了一个道理。
言城外真是个可怕的地方!
一定要紧跟师父,不能乱跑。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她紧紧跟着优走,就像小鸭子跟着鸭子妈妈一样,寸步不离。就差去拽着优的衣摆了。
“……”
优回头看看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纸蓉。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啥也没说。继续办他的事去了。
郊外人烟稀少,路途坎坷不平。再加上时不时出现的破落建筑,废墟砖瓦,非常妨碍人的视线。纸蓉再怎么紧跟优的步伐,也还是落后了些许。看看左右荒无人烟,走了半响也无事发生。纸蓉也就慢慢的放松了心神,不再那么紧张了。
但就在纸蓉绕过一段废弃的古城墙时,手臂忽然一阵刺痛。纸蓉低头一看,一根细细铁针就扎在她手臂上,血正缓缓的流出来。
?
什么时候扎上的。纸蓉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太在意。可能是城墙上不用的铁钉,路过时刚好蹭上的把。
正这样想,纸蓉正前方的泥土地,猛然凹陷,露出一个不大不小,刚好能塞下一个人的坑来。
纸蓉一惊,没来得及收脚,就被一个人扯了下去。然后那块伪装用的泥土又无声无息的封上了,严丝合缝的。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这有个坑。
风过无痕,草蔓四野。两人一起小时候,城墙外依然一阵平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师父!!
纸蓉被扯下去时,想要呼救,却立刻被捂住了嘴巴。然后被一个黑衣人抬着,七拐八拐的,像是地鼠一样在挖好的地洞里穿梭。
啊啊啊这下完了。纸蓉心里一阵绝望。这言城外城果然名不虚传。光天化日的就把人拖走了……也不知道是想要抢劫还是绑架。
但不管是哪种,纸蓉都毫无办法。也不知道那根针上沾了什么,她此刻浑身无力,法力凝涩在心核里,怎么也调动不起来。简直是任人宰割。
呼啦啦的一通跑之后,这人也不知道钻到了哪里,才终于觉得安全了。这才舒了口气,拉着纸蓉从另一个坑中冒了出来。
依旧是言城外城。这一番穿梭后,刚刚近在咫尺的城墙已经离了老远。稀疏的紫色小花,在这成群结队的开得更加茂盛。还有粉蝶扑扇着落下,一片寂寥无人烟的样子。
这绑架得手的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一抬头,就看见优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
那人看着优居高临下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但很快,他手握铁针,脸露凶相似乎还想搏一搏。
风暖融的吹过,尘土呼的盘旋而起。
优依旧没动,只脖颈上盘起了黄褐色的颈纹。而后,7级的等级威压席卷而来。让近距离的纸蓉都有些呼吸困难。
"想死?"优冷冷的问。
于是绑架纸蓉的人立刻就跪了。不仅毕恭毕敬的把纸蓉交出来,帮纸蓉解了毒,还拿出脏兮兮的手帕,要给纸蓉擦擦弄脏的衣服。
"……"
纸蓉拼命摇头,赶忙溜到优身后。这一回,她再不讲究什么体面,什么含蓄了,一把抓住优的衣摆,不敢乱动了。
开玩笑,如果她刚刚是抓着优的衣摆,肯定不会被掳走的!
所以她最大的错误,就是一时心虚,太顾全面子了。
这种错误她再也不会犯了!
这么想着,纸蓉坚定的点点头。
"……"优回头看着她,有点苦笑不得。而后摇摇头数落道:"不是教了你,遇险开飞行了吗?嗯?想着一根针没什么?这可是言城外。"
"……"
纸蓉欲哭无泪。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刚出校门不久的她,没想到好好走在路上,还会遇到这种事啊!
"淌铅毒,听过没?"优还没有教训完,继续点着纸蓉的脑袋瓜儿苦口婆心,"自个儿想想,要是没人救,该怎么脱身。今天是有事儿,要不然……"
话还没说完,身后有咔嚓咔嚓的声音,是花叶被碾压发出的声音。
看着优跟纸蓉说话。满脸堆笑的绑架者就悄摸摸要溜。眼看就要逃回他挖出的地道里了。
"谁让你走的?"优转头。那人身形一僵,露出个苦笑来。
优一挥手,那人就从地道里飞了出来,啪一声摔在了两人面前。
"前面带路。"优毫不留情的说。
"啊?"
言城郊外,四处青草。这个倒霉的绑架者,带着优和纸蓉往南走了一段,又七拐八绕的穿过一些废墟后,路边就不再是一片荒芜了,开始出现些许人烟。那郊外的杂草上,长出几间摇摇欲坠小店和酒楼来。而且招牌和桌椅都是灰蒙蒙的,门可罗雀。老板又或者老板娘,百无聊赖的坐在门里,或者打牌或者闲磕牙,一副不想做生意的样子。
至少是不想做正经生意。
而后优过去,用纸蓉完全听不懂的黑话,和他们攀谈起来。
“龙宫庙?米米道色儿,柳月过了那个悬梁子,摆盘儿清!”
“……”这是啥。纸蓉愣愣的望着原本不想做生意的掌柜们,忽然都变得毕恭毕敬起来。甚至推开优递过去的东西,满脸堆笑的要白送。
师父在这里也很吃得开嘛……
纸蓉这么想。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绑架纸蓉的人,惨兮兮跟在他们身后,帮忙付钱的原因。他一边付钱,还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敢收他钱的人。像是要秋后算账。
事已至此,都不知道是谁绑架谁了。
天色明亮。纸蓉看着优这么从东家买了几味药,西家买了几壶酒。南边买了几味料,最后从北边借了一口锅,亲自熬起了粘稠的糖水来。
热气升腾。陈旧漏风的小店面中,优站在锅前掌勺。纵然是在这种地方,做这么贴地气的事。但一个平凡的锅铲,也被他拿出了一派高洁优雅。仿佛手中是一柄画了青竹雅菊的十二骨折扇。仿佛面前不是沸腾的锅水,而是春花秋月,繁柳烟草。
“……”
师父能把做饭这件事都做得那么不沾人间烟火,那么清新脱俗。纸蓉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优的鼻尖上。而他最后做出来的,是一种四四方方,香气四溢的糕点。
“师父……你饿了吗?”纸蓉看着那调料丰足,工序冗杂,外形美观,色彩怡人的迷之糕点,疑惑的问。
“嗯~”优摇头,“这是拿来钓鱼的。”
钓鱼?
纸蓉回头看了看这荒郊野岭的。遍地都是蔓生的杂草,连池塘都没有一块。
这是要钓地底鱼吗?
又或者师父会上古传说中的绝技——缘木求鱼?
纸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优也没有过多解释,全神贯注的做他的糕点。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纸蓉也就闭了嘴。
下午星光正好,朗日清风的。暖光迷迷蒙蒙的洒在郊外。优做好糕点后,还了锅,转头撇了绑架者一眼。也不用开口,绑架者就非常识趣,蔫蔫的扔下几块晶石,作为报酬。接着,抬眼看着优,等着看他要去哪,又有什么吩咐。
但已经没有别的事了。
"哼。便宜你了。"优说:"滚吧。"
那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如蒙大赦,拔腿就跑。几秒钟之后就没影儿了。
看着他快速消失的身影,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是避世太久了,居然这种小鱼小虾都敢打他的主意。而纸蓉看那人走了之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那人面色不善的待在身边,还真是让人精神紧张。
了结完这些事后,优带着纸蓉来到一串小街小巷子里。
言城郊外管理不善,建筑街道都放任自流,没人去管。于是这个胡同小巷也就盖得乱七八糟。弯弯绕绕的。
一走进去,满眼都是破旧的砖墙和腐坏的木头门板。地上躺着金属木条、废旧的家具、纸箱、空瓶子,碎玻璃和杂七杂八的废料垃圾。建筑风格也十分的随心所欲。每走几步就有一堵遮挡视线的门或墙,绕过后再回头,就看不见来时的路了。明明还挺宽敞的一个小巷子,愣是盖出了迷宫的味道来。不熟悉的人走得深了,也就忘了要怎么出去了。
也不知道优是不是第一次来,反正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通乱走。颈部暗色的一团,看不清是什么颈纹。纸蓉也就亦步亦趋,跟着他往左拐个小道,往右钻块土墙。就这么迷迷瞪瞪的走了几分钟之后。两人停在了一个三岔路口前。
星光灼人,热气升腾。前面是一条东西横向的胡同小路。不知何来,不知何往。两人站在北边的路口,望着眼前略微开阔的一片空地。优的红袍被风卷起,扬在空中。随着清风的吹拂。优手中的糕点,缓缓散发出带了些许酒味的甜香。这醉人的响起往前飘去,顷刻就蔓延了一路。
而优似乎还嫌不够,他面对着路口,缓缓的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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