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伸舌头。”将手搭在病人脉上,吴可双手轻轻掐住病人脸的两侧,看着他伸出来的舌头。
“把舌头伸出来。”另一边,赵提领也是做着医治。
二人瞧完之后,开始对症下药。
“照方抓药。”吴可将药方拿给营中守候的军士,说道。
军士看了眼药方,走到帐篷门口,一张药方被递到了他面前。
“照方抓药,越快越好。”
“好。”军士拿着药方,将二张放在一起便出去了。出来的时候,便走便看,迎面碰到了过来查看的任奇。
“指挥使,您看。”军士将二张药方交给了任奇。
“这药方怎么不一样啊。”
“是啊,你先下去。”任奇抓走二张药方,走进帐篷内。
“赵提领,这二人都是发热呕吐,为何药方却是不同,是不是有误啊。”
赵提领拿过那二张药方,道:“同病不同医乃医家常事,辨症用药并无不妥。”
说着,拿起了吴可的药方看了眼。
越看越是眉头一皱,赵提领拿着药方走到吴可身边,问道:“吴可,你为何不用伤寒经方?”
“先生,我觉得此症绝非伤寒。”
“啊?”赵提领疑惑,“莫非老夫诊断有误?”
“来,我看看。”将手搭在吴可诊断的那位病人脉上,赵提领对吴可问道:“从脉象上看,分明是伤寒常见之症,你为何认为不同啊?”
“啊,但凡寒症、发热、恶寒,脉浮而数,但他们热而不寒,实为瘟疫初起之症。”
听到这,赵提领不可置信地看着吴可,上前坐到了他的身边。
如果真是瘟疫,那事情就麻烦了!
“这次发病不在行军途中,而是在安顿营寨之后。如果说是夜有寒凉,他们当中一两个人受寒感冒,倒不足为奇,绝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整个营帐的人都受寒发病。我觉得更像是人吸入了邪气。”
这种理论赵提领从没听说过,觉得荒谬至极,他开口道:“这风寒暑湿天之常见,入侵肌肤所感,这为世代医家所遵循,何来邪气之说。”
“晚辈只是从成千上百病患推测而来,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没有确凿证据怎能妄加猜测!”赵提领呵斥道。
“你们师徒之争能否回药局再说,眼下兵士们急着等药方抓药,最好告诉我该听谁的。”
在帐篷门口看着二人争论的任奇早已不满了,催促着二人。
赵提领不悦的看了眼吴可,拿着自己的药方站了起来,道:“指挥使,吴可初来乍到,尚不了解此病成因,此次营中诊断,老夫全权负责,就照我的方子抓药吧。”
任奇一把拿过药方,塞给之前的那个军士,“快去,快去。”
……
赵提领药局内,二人正在处理着药材。
“先生。”吴可唤了一声,说起了今天军营的事。
“我虽然没法向您证明病邪的存在,但毕竟诊断过成千上百的病患,此法还是颇有疗效。”
见他又这样说,赵提领一脸叹息,语重心长地道:“吴可啊,《伤寒论》历经百年,不能因为侥幸治好几个患者,就对医圣不敬。”
赵提领所说的《伤寒论》为东汉张中景所著汉医经典著作,是一部阐述外感热病治疗规律的专著,全书十二卷。
该书总结了前人的医学成就和丰富的实践经验,集汉代以前医学之大成,并结合自己的临床经验,系统地阐述了多种外感疾病及杂病的辨证论治,理法方药俱全,在中医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和承前启后的作用,对中医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而且,《伤寒论》一书不仅为诊治外感疾病提出了辨证纲领和治疗方法,也为中医临床各科提供了辨证论治的规范,从而奠定了辨证论治的基础,被后世医家奉为经典。
其作者张中景亦是被尊为医圣。
“如此狂妄忤逆,实为我医家之大忌。医道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混同于道术,用一个邪气作解释?”
这一番话下来,就差说吴可学医学到狗身上去了。
“正是因为医道乃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吴可才不愿将错就错。”
吴可并不服气,伤寒论是医家著作不错,但学任何东西不能死守着旧不知道变通,只要能治好病,就算不是伤寒论的方法又怎么样?
不能吸收前人智慧作出适合的方法,医术如何能精进。
赵提领身体一僵,良久后说道:“吴可,明天军营,你就不要去了。”
话毕,起身离去。
吴可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
竟然如此,这里也没有待着的必要了。反正他来此也不是非要在赵提领这一直住下,只是图一个暂时的落脚点休息罢了。
到了晚上,待屋内众人熟睡之后,吴可从被窝里起身穿鞋,穿好衣服背起行李,静悄悄的打开门,再把门静静的关上。
……
“这种弓和箭矢能用吗,为什么不整修!”孙伯雅握着长弓,对地上跪着的二人呵斥道。
那二人面前还有几个折断的长弓。
“大人明鉴,小人数次上书,请求拨款,却一直没有回复。”其中一人回答道。
“哼!”一把将弓折断扔到二人面前。
“大人恕罪!”
“去粮仓!”
粮仓内,一个小女孩在围着粮食转圈子,身后不远处则是粮仓主簿慢悠悠地追寻着。小女孩跑到一个梯子边,攀登了上去。
“旺旺,旺旺,看见你啦。”粮仓主管笑吟吟地喊着。
“嘿!旺旺!”听到低低的笑声,粮仓主簿转头看见了小女孩,跑到梯子边。
抬起头看着小女孩的笑脸,粮仓主簿指着她说道:“旺旺,我上来抓你!上来抓你了!”
“上来抓我啊。”小女孩作了个鬼脸。
就在粮仓主簿就要攀登上去时,一个军士前来禀报。
“主簿,总督军大人到!”
粮仓主簿脸色一变,对小女孩吩咐道:“快藏好,别出声。快藏好!”
说完,连忙走向门口,在那里孙伯雅几人已经下马过来了。
守粮军士排好了队,“督军大人!”
粮仓主簿用袖子拍了拍身上,对孙伯雅行礼:“粮仓主簿拜见总督军大人!”
“请。”
粮仓主簿带着孙伯雅几人到了某处桌椅处。有二袋粮食被打开放在桌傍,孙伯雅从一袋中抓了一把,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然后又放了回去。
“大人,请用茶。”粮仓主簿在一边倒好了茶,端了过来。
“大人,这是历年来的存粮纪录,请大人过目。”
孙伯雅一言不发的喝着茶,听着粮仓主簿的汇报。
孙伯雅放下碗,没有去看账本,起身朝另一处离去。
“大人,这边请。”粮仓主簿眼珠子转了转,赶忙上前带路。
“存粮不能低于此线,此线牵一发动全身,可以是我军的生死线。”孙伯雅左手竖起两指,指着一存粮柜柱子上的线,说道。
“嗯嗯嗯……”粮仓主簿点头哈腰。
粮仓主簿上前用竹片捅开一袋粮食,从里面弄出几颗米来,递给孙伯雅。
“嗯……”
孙伯雅用手指摸了摸竹片上的米,色泽鲜艳,米粒饱满,这粮看起来没问题。
孙伯雅来这里难得见一次好事,夸奖道:“保粮有道,护仓有方,好,终于有个尽职的!”
他看着身边的副将,一脸微笑。
“哈哈哈哈。”
粮仓主簿亦是一脸堆笑。
“去另一边。”
孙伯雅走到之前小女孩躲的地方,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的粮袋,感受里面的触感,是粮食。
“嗯?”走了几步,孙伯雅笑容收敛了起来,下面几袋的粮食不对劲。
“怎么了?”粮仓主簿面色不安地问道。
孙伯雅退后,指了一袋粮食。
“让开!”
身后的副将弄开挡路的粮食主簿,拔出剑捅进了孙伯雅指的那袋粮食,一划,里面顿时流出细细的沙子。
孙伯雅脸上已带怒色,又指了一袋。
副将划开又是一袋沙子。
此时的氛围已经不对劲了,孙伯雅面色冰冷的看向粮食主簿,然后上前走到另一处存粮处指了一袋。
副将划开又是一袋沙子。
“啊啊啊……”
粮仓主簿径直跪了下来,面色惊恐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知道大人要来查库,想以此蒙混过关!潼关的粮已经数年没有足数了……”
他还想作解释,孙伯雅已经按耐不住了,猛的拔刀朝他砍去。
“啊!”
粮仓主簿惨叫一声,喉咙上被划开一大道伤口,身体软软的倒地。
“该死!”
孙伯雅拿刀走到粮仓主簿身前,双手握刀捅了下去,鲜血溅射到他脸上。
孙伯雅还沉进在愤怒中,忽然间感到一股视线从上面放在他身上,拔刀抬起头看了上去,一个小女孩在上面放粮的地方恐惧地看着他。
孙伯雅不说话了,咬着牙收刀入鞘带人离去,路上与一听闻消息赶过来的妇人擦边而过。
妇人看着孙伯雅身上的血,心头一震,转头看见了库里的景象,顿时跪倒在地,发出凄惨的哭喊声。
“当家的!啊啊啊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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