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我穿上了一件晚礼服。
而原本那个空无一物,整个都满是蛛网状的裂纹的房间,化为了一个鸦雀无声的礼拜堂,我眼前的左右两侧各自是一排排的木质椅子,做工精良到夸张的程度,即使在我这个位置的距离,也能够看清椅子上那精致的雕刻工艺。
转过身来,原本是我背后的那个位置,一只巨大的十字架仿佛被镶进了墙壁一般,直勾勾的显示着自己那强烈的存在感。
它的周围满是画着内容不明之事的彩绘玻璃,不知从何而来的光芒倒映在我以及周围的一切上,而那几排椅子处则是没有任何的光源。
清澈的钟声响起。
一阵脚步声使得我的注意力从十字架方位移,再度转身的我眼前是穿着猩红色婚纱的芙兰朵露缓步从我的正对面,亦即是礼拜堂的大门朝这边走来。
一切又一切都宛如刚才一样,如刚才我和她对峙的场景一样。
但是气氛却完全不一样,我都被搞懵了。
这是什么?一键换装?全息投影?魔法?我不知道,陷入了胡思乱想 的漩涡的我被芙兰朵露翅膀上摇曳着的水晶之音色传召回这个充斥着神圣感的礼拜堂。
她美的不可方物。
在这个清冷的礼拜堂内,来到了我跟前的她微笑着。
怎么可能?!我的北斗百裂拳明明已经全数命中了......而且现在这......?
难道一切可以那么轻松又不负责任的以‘我之前打的那么痛快都是我在梦游?’来解释?我的大脑几乎纠成了一团,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思考都得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耐人寻味。
“唔?”
她的口中第一次发出那并非疯狂的声音。
脸上的绯红仿佛鲜嫩欲滴,鬼迷心窍的,我的手抚上了她的金发,她很高兴的样子,微微低着头似乎是要让我继续抚摸。
了无人烟的礼拜堂内,诡异而又华美的一幕继续上演着。
她轻轻的抱上了我,闭上双眼。
略微嘟起的嘴唇有魔力一般。
我的手仿佛已经不属于我了,它轻轻的环抱着那娇小的躯体。我的身体也似乎出乱子了,我正在向她靠拢着,靠拢至没有距离。
‘白痴!清醒点!’
心灵深处传来一阵怒吼。
眼前的芙兰朵露又略微的翘起一点嘴唇,仿佛等不及了一般。
‘我尽管是她【心灵】的体现,但是这个耐人寻味的疯子在想什么我根本没办法猜透啦!’
灵梦的声音。
‘记得蕾米利亚和你说过的事么?!就我推断,已经完全陷入【绝望】的她,正是渴望着早苗给你的【奇迹】之力,她是要将你变为她的奴隶啊!’
你有什么证据?在眼前的少女的诱惑下,我几乎忍不住这样反驳了。
‘你的意思是,她的悲剧以那个男人伊始,以我为终吗?她仅是想要寻求比她强大的人,来包容她?’
回想起蕾米利亚说出的悲剧剧本,青涩的恋情被那双魔眼的魔力彻底打破,温馨的日常化为浴血的战场。
‘我知道我这番说辞任谁都觉得像是我想要抢亲啦!但是记住!不要放弃思考!’
些许莫名其妙的电波杂音夹杂在灵梦的话语中。
‘死神和我说了!那个家伙已经发现了我和你的通讯,她正在介入!这个大楼已经被她慢慢扭曲了!她要将你拉入异次元的深渊!’
‘耶嘻嘻嘻嘻啊啊啊哈哈哈嘿嘿啊啊嘻嘻啊啊啊啊啊哈!’
芙兰朵露独有的笑声撕碎了灵梦的话语。
仿佛要强行完成符合这个礼拜堂场景的仪式一般,她飞快的贴近着我的脸颊。
‘你渴望得到奇迹的救赎?’
刚才灵梦说的话完全的体现了,我发现礼拜堂大门那边已经开始坍塌。在这个心灵通讯的‘频道’中,我试图和芙兰朵露交流。
‘救,赎?’
断续的声音。
坍塌继续着,造工精美的木质长椅难以幸免。
‘你为你的过去感到惭愧吗?’
‘w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
我不知道这阵悲鸣代表的是她渴望得到我的救赎,或者是她的心灵已经完全崩溃。
脚下坚实的触感突然间消失,风压仿佛要撕裂我的身体,从我身体的各个缝隙渗入我的内部。
‘我不跟你讨旧账,你杀死早苗和咲夜,禁锢你的姐姐,迫使美铃为你工作这么久,还给我下这么一大个仙人跳。你感觉怎么样?’
‘........................好,玩。再来,再来?’
之前愤怒着来到顶层的我像是个傻瓜。
就比如养小狗一般,小狗做了让主人生气的事情,你必须要惩罚它,给予他的审判的目的必须是仁慈的,但是执行判决时是必须让它感受到痛苦的,否则根本就半点作用都没有。
当然我并不是有意埋怨她的姐姐,也许是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了使然吧?我的头脑感觉冷静了许多,她的姐姐身处那个动乱的时代,并不是我这一介活在安稳的现代的平民能够轻易评论的。但总而言之,任何一种生物天生都不可能有所谓的‘道德观’,人性本善我认为就是个玩笑,所有人的‘良心’都是经过某人对其的辛苦耕耘而得来的,那第一个‘良心’是怎么来的?不清楚。自相矛盾而又显得拙劣的言辞啊我这一番还真是,但是我们所拥有的良心是要比盲目的生存要求要精细的多,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没有人去教导的话,小狗只会继续随地拉屎,气炸他的主人。
所有得到的理论的基础都是责任,我看过这样一句话。
既然她的姐姐对其更多的是宣扬芙兰朵露的权力,让她不知道责任是什么。我再次重申一次我并无责怪她的姐姐的意思,这种荒唐的养育小狗的方式谁都不会有意使用,错误并非罪,因为任何物种都不可能故意去犯错。
我知道不听话的臭小子必须要教育。
可是如同一只小狗一般,她没有自己的道德观,她是单纯的。
就于人性中不知道是‘这样可以把自身抬到了道德高点’或者是单纯的‘慈悲之心’。
我现在认为不应该就因小狗犯了错误而就生气,而且将它根本就接近于无意识而制造出的麻烦都归咎于是她的错误,就更加是让人发笑的。
“芙兰。”
坠落产生的气压呼啸着,但她却能听见我轻轻的呼唤她的名字,相信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听见有人叫她了吧......
“我们地狱再会吧……”
她开心的笑了,随即将身子埋入我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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