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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征兆和变化

第一章:征兆和变化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是如此清晰,如同漆黑幕布般浓郁的黑暗之中,忽的闯出来一个神色无比惊恐的年轻人,他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终于跑到了一个能够摸到实体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靠在实体上剧烈的喘息着,极其具有素质的话不知道第几次喷出:“尼玛,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寂寥的声音盘旋着如同乌鸦鸣叫,继而升空,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消失、消散。

他已经在这里面跑了不知道多久了,别说人了,甚至就连蚊子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过。

这里仿佛一片无人存在的黑暗之地,充满了死寂枯萎的味道。

四周寂静悄悄,什么声音都没有,伸手放在眼前都看不见,没有一丝光亮。

轰!

这个时候,刚刚停下没几秒的林仪耳畔突然响起爆炸所带来的巨大声响,吓了他一跳,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而声音的余响还没过去,眼前像是被刺入了一道扎眼的光,黑暗的世界被破开,眼中仿佛被白色填满,骤然一片亮堂。

这一亮,让林仪看清了这片黑暗的真正面目。

却也让他整个人却如同遭到了雷劈,僵在了原地。

入目,是一片鲜血和断臂残肢所编织而成的世界,他靠在的地方是一堵被血管爬满的血红墙壁,在他的脚下,还有一颗刚刚滚过来的带着一条长长血管的眼珠子,似乎是因为刚才的爆炸被炸过来的,猩红色的瞳孔在眼白上不安分的转动着......

他脖子如同生了锈般缓缓抬起,向眼珠子滚来的方向看过去......

林仪脆弱的神经被绷断了......

“我日你妈......”

......

“......你想不想活下去?想的话扣1。不想的话,扣2。”

“......我能扣3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扣3的话,那我就走咯,反正这一片也不归我管,你死在鬼的祸野之中也跟我没有一分干系。”

“......所以我还有选择吗?”

“当然有,活着和死去不也是一种选择吗?诺,都摆在你面前了,扣1还是扣2,就看你自己咯。”

“1。”

“看来你选择了扣1,很高兴你能这样选择。吃了它,你就能活下去。”

被黑暗所笼罩的破旧街道深处,兀自的亮起了一道光,起初,它只是一个点,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大,形成了一个直径将近一米的巨大光球,鬼的祸野如同破碎的现实,逐渐扭曲而后被撕裂。

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一个身材绝傲的女子,她看着面前巨大的白色光球,心里一阵满意,即便是失去了那件s级事件里面辛苦得来的灵异之物。

忽然女子一愣,伸手在自己那伟岸的胸前摸了下,拽出一只大哥大版本的卫星电话,在上面拨弄了两下。

“歪?打我电话干什么,我很忙的啦,分分钟几只鬼上......什么?你说什么?那东西跑出来了?你们怎么关押的,有质皇做的囚笼,还能被跑了?一群饭桶,回去就鲨了你们。”

女子挂了电话,本来完成十八年前的约定的她心情是很好的,而现在,在得知了那东西跑了后,她的心情十分不美丽。

如果不是最后仪式还需要这只鬼的祸野,她现在就想把这鬼给生生撕掉,拆开它的拼图。

注视着面前的这个白色的巨大光球,似乎能够透过光球看到里面那如同母胎里的婴儿般倒垂着蜷缩的少女,银白色长发尾带着点点樱粉,光球的表面上不时掠过云状的纹路,如同会呼吸一般明暗交接,起伏不定。

“快了,就快了......她就要诞生了......”

......

三小时前,安宁市第一人民医院。

林仪正襟危坐在一个套着白大褂,带着蓝色口罩,露出一双锐利双眼的医生面前。

医生推了推自己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林仪,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然后问道。

“姓名?”

“林仪。”

“多大?”

“18。”

“18?”医生愣了一下,仔细的核对了一下病历本上年龄那一栏,疑惑道:“可是你这里不是写着的21吗?”

林仪沉默了两秒:“.......哦,你是说年龄啊。”

医生更疑惑了:“我们刚才不是在说年龄吗?”

“咳,你就不能当成是没听到吗......”林仪小声吐槽。

“什么?”医生皱眉。

“没什么没什么,是我记错了,我是18......呸,21,21.......”

年龄还能记错?医生想到了什么,看向林仪,没错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啊,虽然头发有点短......随即心头有些疑惑起来,低下头扫了一眼病历本,直接怔住了:“性、性别......嘶,男的?”

林仪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点头道:“男的......”

在心头道:是男生还真是对不起了啊,不过我可以变成女的就问你怕不怕?

第一次见面就被人当成女生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林仪早就习惯了。

从小就男生女相,这是既定的事实,他没法改变。然而让他无语的是,小时候声音还是中性的,越长大自己的声音就越往女性方面偏......所以这医生认错也在情理之中,但林仪为什么就有点不爽呢。

医生咳嗽一下,但心头却是恍然大悟,“好了,现在来说一说你的具体情况吧。”

说完低下头就继续看起林仪的病历本来。

林仪目光在周围游戈着,说道:“就、就是,从前几天起,我,我就......”

主要是这事情吧,不太好开口,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身。

这几天就像是女生每个月都要来的生理期一样,每天都要变一段时间,然而每次时间都不是固定的,甚至变的长短也不是固定的,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只要有预兆出现,那么不到一分钟,他就会成为她。

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变身,就更别提医生会相信了。

这根本就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算了,说吧,林仪豁出去了,“其实,医生,我能变成女生。”

医生愣住,抬起头看向他,忽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仪有些不理解,“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噗…抱歉,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你绝对是在笑我吧?”

“我们接受过专业的训练,绝对不会笑的,刚才真是想起了开心的事。”医生义正言辞的道。

“……”林仪在心头给他补全了这句话,除非忍不住,是吗?

算了,这医生看来也不会相信了,林仪也就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免得当个小丑。

医生见他没说话也没问,把这事情当做他的妄想,搁那继续翻看病历本,翻着翻着突然就愣住,抬起头道:“你上面说,你小时候遭遇过车祸?”

林仪点点头:“小时候从三楼摔下来,然后被车从身子上碾了过去......”

“???”医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从三楼摔下来然后被车从身体上碾过,什么车,自行车吗?”

“就是那种运货的卡车......”

“你居然没死??”医生脱口而出道。

林仪:“......”

面无表情的看向医生。

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咳,”医生再度咳嗽一声,“那什么,我继续看,我继续看......”

林仪都在想,要不一走了之吧……

就在这时,医生忽然开口道:“看完了你的病历,上面说,近段时间以来,你经常有耳鸣?就仿佛是一直有蜜蜂在你耳边嗡嗡个不停?”

听到医生问起自己的病情来,他暂时收起了那个要走的念头,想听听这医生怎么说,点头道:“是的,医生。

“嘶......”医生听到他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似的,倒抽一口凉气......

林仪:“?”

这是个什么反应?

“是不是还时常伴随着有健忘,失眠等症状?”紧接着医生追问道。

“这个,健忘倒是没有......”林仪低下头仔细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道:“不过睡眠的话,日常两点睡,八点起算不算?”

毕竟他喜欢打游戏来着。

“......”医生没说话,反而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低下头在病历本上写了什么,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还时冒虚汗,身体有点虚?”

林仪怎么听着听着就感觉有哪不对劲呢,下意识的想凑过去看,然而隔着一台电脑桌,他又不是长颈鹿,怎么可能看得着,只能悻悻的道:“医生你写了啥啊......”

“写了什么你不用操心,反正迟早你会看到的,”医生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仪很想说“医生你知不知道让人升起好奇心然后不给人解惑这点很容易被当成哥谭市人啊”,但终究没敢,而是疑惑道:“医生,你怎么知道的?我病历本上没有写这些啊。”

平时他也没有这些症状,都是那该死的预兆出现的时候他才会有的,所以他也就没写上去,但现在总感觉这医生好像把病情看歪了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林仪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不知道医生喃喃了句什么,林仪就看到他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没等林仪脑子里冒出问号呢,医生问了自己心头的最后一个疑惑:“是不是还偶尔四肢发冷,腰膝酸软?”

“这个......”

林仪歪着头想着自己到底要怎么回答,没想到那医生忽然凑了过来,小声道:“虽然很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你的症状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林仪心头那不祥的预感越发严重了起来。

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那方面的事情做得太多了?男人本性释放的太多,然后导致你的那方面有点小亏?”

“那方面?”

林仪愣了一下。

什么本性?

看到他脸上写着的茫然,医生眉头紧锁,看看他又看看病历......犹豫了下,问了一句。

“嗯......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啊。”

“......什么问题?”

医生斟酌道:“你有女朋友吗?”

林仪略显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那就对了,”医生明白了什么,心头道,我就知道吧,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劝告道:“小伙子害羞装作不知道很正常,毕竟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嘛。只是啊,小伙子,咱明人不说暗话,这男人的手艺活啊,不要以为你是年轻人就不用担心这方面了,要注意节制。”

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医生重重的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林仪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手艺活,什么手艺活?”

医生埋头在病历上写下肾亏二字,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啊,小年轻的,还跟我装什么呢,就是你们经常在网上说的,一个人撸啊撸的,你这啊,就是撸太多了,导致的肾亏,我这么多年的行医经历了,不会看错的。”

“......”

林仪心头那不祥的预感真的实现了,也终于明白这医生在病历本上写的啥了,当时整个人都震惊了,“医生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肾亏的?”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是吧。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但是啊,事实摆在这里,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啊。”

林仪呵呵了两声,面无表情道:“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也没在打算看下去,起身把自己病历本夺了回来,转身就离开了科室。

医生在后面瞅着林仪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急了,他急了......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不懂得节制啊!”

在前面走的林仪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走到科室旁边的垃圾桶旁,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病历本给撕了个粉碎,有些恨恨的道:“就知道这些医生不靠谱!”

他可能肾亏吗?啊?可能吗?!

真是气人,他越看那医生就越想进去一脚踹在他脸上,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肾亏!

就在这时,林仪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给攥着,再然后手掌合握,捏紧,心脏处就感觉骤然一悸。紧接着,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双膝发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耳朵旁边嗡鸣不断,喉管像是被堵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随后,身体之中传来一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种症状让他脸色瞬间大变,低呼道:“我超?这个时候出现预兆?!”

想都没想,直接转身飞快的往外面跑去,他也不知道现在得去哪,但知道的是一定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变身,不然他就等着被白大褂研究切片吧。

然而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哪里可能来得及找到无人的地方,就是现在,他都已经感觉身体之中的那种要呼之欲出的感觉越发强烈了,随时随地都有变身的可能,于是,林仪再也顾不了那么多,脚下步伐刹车,一个拐弯,朝着旁边开了的门冲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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