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朱黎从包里取出两根棒棒糖，拆了包装之后含住一根，随后把另一根递给林深。
以糖代烟，这是两人大学时代的习惯了。
“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跑，跟踪狂。”
“碰巧罢了。倒是你，带着刚认识一天的女孩子就逛商场，以前的你是这种人吗？”
“你这是……嫉妒了？这么喜欢你妹妹的话，直接接回自己家如何？”
“我这边也有不能这么做的理由啊。”朱黎把棒棒糖用力嚼碎，抬头看着天花板。
“怎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萝莉控之魂？”
“开玩笑就免了。对那孩子，比起喜爱，我这边的感情倒更接近于同……不，算了，就算现在和你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别当谜语人啊。四季家里怎么了吗？”
“四季……吗？”朱黎的表情僵住了一下，随即舒展成笑意，“这样啊，那孩子告诉你的是这个名字啊。”
“哈？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
朱黎把失去了硬糖的棒棒丢进垃圾桶，背对着林深。
“鹿老师。”
“怎么了，突然叫这个名字？”
“对她……对那个孩子，好一点。”
“这还用你说？”
“那就好。我还有正事，晚些见。”
结束了意义不明的对话，朱黎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
“搞什么啊这家伙……”
完全无法领会朱黎话语中含义的林深现在只觉得莫名其妙。顺手掏出手机，却看到来自朱黎的一笔四位数的转账。
“带孩子的经费，收好。”
备注里这样写着。
“结果你不还是嫌带孩子麻烦吗！”
吐槽归吐槽，林深也没有不收的理由。红包入账，四季也回来了，只能说是相当巧了。
“棒棒糖，我也要。”
她看着林深口中的半截棒棒，提出了要求。
“不好意思啊，我也只有一个。”
“哪里来的？”
“这个嘛……是扮演蝙蝠侠的奖励，所以只有一个。”
“？”四季表现出强烈的疑惑，“不懂。”
扮演百特曼，指遭遇哥谭谜语人。这么复杂的梗四季要是能懂就真见鬼了。
“想要的话给你买就是了。电器的话在三楼，要带你去吗？”
“嗯。”
“好，那就出发吧。”
处理掉棒棒糖的残余，林深把手插进口袋。聚集的人群似乎只停留在第一层，往上就比较空阔了，再加上刚刚遇到某人的堂哥，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和四季靠得太近。
“等一下。”
衣角被人轻柔且坚定的捏住了。
“怎么了？”
“手。”
四季低着头，把手伸到林深面前。如此可爱的表现，让林深脸上不由得泛起赤红。
“啊，那，那什么，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哈哈哈……”
一边语无伦次一边握住四季的小手，林深感觉自己心脏跳的很快。
“喂喂，快看那边！”
“牵着手的两个人，是什么网红吗？”
四季本身就是小巧可爱的类型，走在路上说是惹眼也不为过；至于林深，虽然不是什么池面帅哥，却也胜在白净，“端正的五官偶尔露出厌世的表情也是加分项”，当年某个人是这么评价的。颜值总分给十二分的话，林深起码能有9分。
如果由林深打分的话，可以给四季10分。这样的组合被路人围观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顺带一提，苏慕安静的时候能到11分，大部分时间差不多是8分。面对徐明的时候则是13分，属于是论外了。
“真的耶，特别是小姑娘，好可爱，姐姐看的心都要化了！”
“牵手手的动作好暖，好令人羡慕的一对兄妹啊。”
听到兄妹二字的时候，四季立刻把手抽了出来。
“不牵了。”
“这是……害羞了？”
“不喜欢被当成那种关系。”
“这样吗……嘛，我反正是那种只要不被当成父女就没有关系的类型~”
“扑哧。”
“有这么好笑吗……人呢？这孩子是属小精灵的吗！”
才刚松手没几秒钟，一个没照看四季又不见了。好在这一层人比较少，四季又比较显眼，找到的时候她正在一间电子产品专卖店门口盯着橱窗发呆。
“看来不需要我带路也能找到地方呢。”
“嗯。找到了喜欢的东西。”
“哦？不错不错。”
“我去买，在外面等我。”
“ok，因为有经费所以钱不够的话请随时找我~”
“约稿有订金，没问题的。”
少女带着财富充足的余裕踏进店内，和店员交流起来。对数位板一点也不了解的林深并不打算涉足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干脆打开手机搜索起了等下吃饭的地点。
“嗯……？大不列颠博物馆快闪店，这是什么东西，今天的人流是冲着这个来的吗？看这几百的点击量应该不是。这款新饮料的推广倒是人气很高，不过，现役偶像站台推广？二十一世纪都进入第三个十年了，真的还有人会冲着偶像的噱头来吗？”
林深感觉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已经无法理解年轻人的潮流了。比如眼下就有一个现役美少女JK……按照她本人的说法是已经毕业的JK，正提着一个大盒子走出来。就算是以林深浅薄的认知也能知道，数位板并不是这种大小的产品。
“东西买好了？”
“嗯。”
“呃，这个是，数位板？”
“是任甜堂的游戏机。”
“我就想嘛……慢着，游戏机？？”
“嗯。既可以当移动端携带，也可以连接显示屏当主机；既可以插卡带，也可以直接去商店下载游戏；既可以一个人快乐，也可以合家欢，总而言之是老少咸宜的一款产品。”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真是辛苦了，话说你这是在扮演导购小姐吗？”
“回家之后，一起玩。”
并没有理会林深的吐槽，四季只是安静的望着他。
“那自然是没问题啦。别看我这样，当年也是借了别人的NS玩过的——我自己是锁尼党就是了。”
“异端，天诛！”
四季像是初生牛犊一样一头锤撞进林深的怀里。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林深假装吃痛踉跄了两步，“比起党争，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吧。你这边预算还够吗？”
“唔呃——”四季倒退一步，故作镇定的稳住表情，“还，还够，大概。”
“想要哪个型号的？”
“Q514M，如果可以的话，还想买一块便携的数位屏，因为只是写生用，所以Hibana810就行了。”
林深在橱窗上搜索了一番，找到了两个略显夸张的数字。
“预算差多少？”
“数位屏的话，够。数位板，只能选低一档的了。”
“明明数位屏才是比较贵的那一边？！”
板和屏的价位差了能有五六倍，如果降低数位屏的档次的话，差额都够买三四块数位板了。
“对插画师来说，画布才是最重要的。画笔的差距，可以靠个人实力弥补；画布上的差距，就是无法跨越的天堑了。”
“太专业了，听不懂啦。”
“那么……哼，没有数位板就不能作画了吗？画笔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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