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现的方式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还好，莉莉姆早就预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她提前就准备好了用来应对的回答。
“看到了？”芸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莉莉姆在说什么。
“能够化作雷光的雷元素，能让她瞬间抵达这栋别墅的任何地方，这就是她出现的方式。”
莉莉姆解释道。
“可她最开始在哪呢？”
“别墅的阁楼有待过人的痕迹，而且从那里可以直接穿过后院，抵达乔的房间。”
面对芸的追问，莉莉姆可谓是对答如流，而她的回答也确实打消了众人的疑虑，芸他们能很明显的看出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纯粹的欺骗，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放任芸他们恐慌才是当下最愚蠢的选择。
只希望下半夜真的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好了。
在莉莉姆解释完之后，众人便原地解散各回各家了，最后一个离开的白舞顺手关掉了大厅的灯，让整栋别墅重新回到了黑暗。
不过在回到卧室之后，莉莉姆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睡觉，既然答应了安要轮流守夜，那莉莉姆也不会阳奉阴违。
她在回卧室前和安商量好了，直到早晨六点以前由她来守夜，六点之后就交给安来看着。
守夜这种事说麻烦其实也没什么难点，说简单又让人觉得特别烦躁。
这种纯粹的消磨时间，又不得不认真对待的事情，确实挺让人难受的。
不过也得益于守夜，这种万籁俱寂的环境，终于是让莉莉姆能够沉下心来，认真思考自己的事情了。
虽然她之前喝的有点醉，但路西菲尔说过的话她却并没有忘记。
所以她现在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想知道表与里的自己，是否会在白舞这件事上给出相同的答案。
自己喜欢白舞吗？
在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自己或许得先知道什么是喜欢，或者说……什么才是爱？
菲酱是喜欢白雪的，那么自己是不是只要将菲酱对待白雪的态度，复刻到白舞这里就可以了？
而如果这个行为，最后真的让白舞喜欢上了自己，那她的那份喜欢，究竟是对自己的，还是对路西菲尔的？
喜欢人的方式千千万万，模仿而来的爱，真的是属于自己的爱吗？
“感情还真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呢。”莉莉姆双手抱膝，蜷缩在沙发床的最角落。
她的身旁是已经睡着的白舞，看着对方安静的睡颜，莉莉姆下意识伸出了右手，似乎是想触碰一下对方的脸颊。
但……她的食指终究还是停在了半空。
在即将触碰到白舞的皮肤时，莉莉姆就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明明只有咫尺之遥，她却始终无法迈出最后一步。
莉莉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在经历了半秒的犹豫之后，最终将右手收了回来。
在这一刻，她的表与里达成了一致，现在的她……
并没有面对白舞的勇气。
“我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呢。”看着收回的右手，莉莉姆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
连路西菲尔都注意到了的事情，她自己又如何能毫无察觉呢？
可医者不能自医，即便莉莉姆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崩毁，她也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
她知道现在有谁能救她，可若是要向那个人求助，莉莉姆宁愿在人格的崩毁中消亡。
毕竟自己人格问题的起因，就是那个人造成的。
而就算最后系铃人真的解开了铃，自己……
也不再是自己了。
“所以你喜欢我吗？”
白舞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凑到莉莉姆身边的她衣衫半裸，那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更是足以挑起任何异性的情欲。
“我……”
莉莉姆下意识想要说喜欢，可话到嘴边，她却犹豫了。
因为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对白舞究竟是什么感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对白舞有没有感情。
她不想欺骗白舞，也不想敷衍白舞。
所以她犹豫了，所以回答即便已经到了嘴边，最后也被她吞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莉莉姆眼神黯淡，声若蚊蝇地回答道。
白舞又朝她的面前凑了凑，两人的身体几乎快要贴在一起，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你在敷衍我？”白舞的眼帘低垂了些许，声音也带有明显的委屈。
莉莉姆着急了起来，她不想让白舞误会，可她现在确实还没有搞清自己的想法，她正是因为不想敷衍对方，所以才说不知道的。
可那句话在白舞的耳里，似乎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没有在敷衍你，我只是……”
噗嗤。
还不等莉莉姆把话说完，长刀入肉的声音便在寂静的卧室里荡漾开来。
莉莉姆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她粉色的眼眸里满是不敢置信，因为她的左胸口……
此时已经被白舞的樱吹雪给贯穿了。
“为……”
莉莉姆下意识想要质问白舞，不过她下一秒便立马反应过来了，眼前的白舞并不是真正的白舞，那是和假白雪一样的……
冒牌货。
可她明白的太晚了，她的心脏已经被刺穿，就算白舞放着她不管，最多两分钟，她也会自然死亡。
她对白舞的毫不设防，害死了她自己。
看着生命逐渐流逝的莉莉姆，白舞面无表情地抽出长刀，然后随手斩下了莉莉姆的脑袋。
该说不愧是思维都相同吗，不给对方任何还手可能性这一点，假白舞与白舞属实是如出一辙。
如此动静让本就浅睡的美杜莎猛然睁开了双眼，可她才刚刚坐起，就被一把匕首划瞎了双目。
紧接着，匕首将美杜莎的左手钉在了床上，然而还不等她挣扎，又有三把匕首将她的右手与双腿钉死！
最后，第五把匕首刺入了她的心脏，并顺时针扭动了半圈。
“第二个。”
看着已然失去声息的美杜莎，莉莉姆拿起一旁的被子擦了擦手，然后像是自语一般说道。
“路西菲尔可不好解决，她的影子没法控制。”白舞也顺手甩掉了樱吹雪上的血液，并收刀入鞘。
“路西菲尔让主来对付她就好了，我们只要杀死白雪，那就是我们赢了。”
假白雪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她的脸上挂着稳操胜券的微笑。
路西菲尔？
真不知道她看见白雪死在她的眼前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啊。
想想就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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