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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梅竹马

2.青梅竹马

花水高中的中午其实也差不多像是放学了,这是因为课程的安排如此。

一般来说,高中生的文化知识课程是在上午,下午则是让学生自由支配。毕竟学生评价中,成绩所占的其实不多。

学生潮挤满整个校园,四处奔走;道上的绿茵,灼热的阳光。

人群中,一对颜值较高的身影结伴而行。

“每天晚上你难道不在睡觉吗?怎么每天上课还这么困?”

清纯美好的少女穿着保守的白色长裙,神情有些狐疑,小嘴可爱地嘟起。

“有没有一种可能,到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每天晚上脑子都是一些黄色废料,所以一直迟迟难眠。”

庄辰之神情认真地分析,好像不是在说自己一般,说出这些话来也脸不红心不跳。

“啊……快放手……我知道错了,不开玩笑了……”

很快少年吃痛道,戴上了痛苦面具。

只因为少女满脸通红,气呼呼地掐住了所有男生的软肋,那就是软软的腰间肉,然后她再一拧。

“哼,谁叫你又开这种玩笑。”

看见他痛苦神情,少女终于放开,还是一幅气鼓鼓的样子,可爱得像是一只纯白的松鼠。

“萱萱,”

庄辰之轻抚他的腰间,有些幽怨道:“你知不知道,你最爱的竹马的腰其实藏着他最爱的肾……或许是你最爱的也行。”

其实以他的身体素质,这并不算痛。当然如果他铸就了星辰体,那么不说掐腰了,夜间不睡觉白天犯困的毛病也会离去。

少女名为牧千萱,正是少年的青梅。现在她抱着手,横眉冷对:

“等到晚上如果我看你不好好睡觉,我就带一把剪刀偷偷进你的房间,把你的腰子取出来,然后做爆炒腰花。”

“好可怕啊。”

闻言,庄辰之浑身一抖,倒吸一口冷气。

“不如……”

思前顾后,他最终咬牙,嘴角上扬,露出恶魔般的笑意,正对少女停下:“我先下手为强,把可爱的萱萱先进行一个……”

少年俊逸的脸上泛着邪笑,似乎是什么歹徒,步步紧逼。

此时倒是牧千萱不淡定了,她有些慌张,因为庄辰之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只好小步小步地跟着退后。

然后距离终于缩小到合适的地步……

庄辰之便是大手一捞,抱住了少女软软的娇躯,高高举起,像是一位举起了自己最爱的宝物的小孩子,快乐地跑起来,目的地正是不远处的学生餐厅。

“冲啊!”他嘻嘻哈哈。

“啊,要死啊你,总是搞这些不正经的。”

牧千萱脸色羞红到了极点,她拼命挣扎,小粉拳捶打少年的肩膀,但没有丝毫用处。

最终她也认命了般,捂住自己的小脸,不敢看外界的任何神情。

正如她心中不敢看的那般,行人学生纷纷露出了惊讶和羡慕的神情,且都往他们这边看来。

有些人甚至捶打自己的胸口,愤愤不平:“要不把我宰了给二位助助兴?”

另外的一些人,则是嫉妒不已,已经质壁分离,成为单身狗的形状了。

不过大家对于这些男女行为并没有太过出奇的意味,因为现在高中生谈恋爱并不是一件禁事——

相反,如果能够有一段甜甜的恋爱,还能证明情商高,记入学生评价里。

有些下午的选修课甚至还手把手教谈恋爱,所以很多人都蜂拥而至。

……

学生餐厅。

精美的装修窗口,明亮温暖的灯光,宽阔紧致的餐桌。

穿越漫漫人流迷宫,庄辰之端着餐盘来到了熟悉的僻静角落,在那里,正有一道清纯可爱的少女身影在等他。

“这……这菜都上齐了,怎么还不吃啊?”少年坐下,故作迟疑,挠挠头,神情茫然。

然而牧千萱依旧一幅抱手气鼓鼓的样子,小嘴轻轻抿住,甚至故意撇过头,表达自己现在很生气。

庄辰之摸了摸下巴,顿时想出一计。

他学着少女的作态,抿住嘴巴,鼓起俊脸,抱起双手,甚至撇过头。

这样的行为套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怪异,甚至好笑。

牧千萱偷偷回看一眼,想看看庄辰之有没有认错,她可不会轻易就这样原谅他。

竟然……竟然在这样公众之地抱着她跑……虽然……虽然很生气……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中其实也是有一点小开心的。

但当她看到庄辰之模仿她的样子的时候,一切生气都烟消云散,忍不住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对面的少年也像是照镜子般,跟着少女笑出声来。

只能说是惟妙惟肖,狗见了都摇头。

笑完后,牧千萱小口小口吃着她喜爱的饭菜,认真道:“先告诉我,这么久了晚上都去做什么了?”

其实她早就怀疑起少年瞒着她去做什么事情了,要知道他们可是生活最接近熟悉的青梅竹马,对彼此的了解很深。

庄辰之的夜晚变化,自然瞒不过她的法眼。

一开始只是有些困,但不算什么,精神还算可以;后来就是渐渐发展,直到今天这般,一整个上午都几乎在睡觉。

成绩,自然也渐渐落下。

“如果说我是去拯救花水市了,你相信吗?”

庄辰之义正言辞,高举双手,配合他的帅脸,很有一种英雄气质——

如果他没有在故意轻笑的话。

其实他确实有可能在拯救花水市,因为昨晚上他行走许多地方,穿过很多人流,从一个凶枪案件抵达到一份有关于阴影碎片的情报上。

他有某种预感,这份情报会牵连出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这几天的重点,他已经定好在这所谓的阴影碎片上了。

“……”

是死寂,牧千萱可爱地瞪着他,这是来自少女青春而又无声的白眼,表达了对少年胡扯的不信任。

“哈哈哈……你的动作表明你不相信我。”

庄辰之动作放下,尴尬笑几声,只好低头先刨几口饭菜,缓解气氛。

嗯,其实他也考虑过告诉少女自己的秘密,但是在没有铸就星辰体之前,他并没有太多把握守护好她。

与此同时,他害怕牵连到牧千萱的安危,因为她还算是一个普通人。

那些人会沿着许多阴暗的地方冒出,然后进行报复,普通人是难以阻挡的。

所以不知道,才是对牧千萱最好的保护。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

牧千萱摇摇头,小手开始无意识地动起来。

或许少年真的有什么要瞒着自己的秘密,虽然她有些生气,但才不会无理取闹,他有自己的隐私了,其实她也不该这样做的。

只希望……不是偷偷去跟某个女孩子私会去了。

或许有一天,她可以偷偷跟着去看看……但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可怕,还是先搁置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在作画。”

“我的评价是,满分,你觉得呢?”

庄辰之小心翼翼地讨好,贴心帮少女掩盖事实,生怕少女生气。

“呀……”

少女从心事中脱离,发现自己已经把饭菜搅拌得不成人样,顿时惊讶出声。

她再度捂脸,有些没脸见人,左顾右看,松了一口气,最后对眼前少年细声威胁道:

“你什么都没看见,如果不把眼前的这一幕忘记,你就死定了。”

毕竟这样看来,她不正好把自己正在想少女心事暴露无遗了吗?所以只要这个家伙都忘记了……

就没事了吧。

“遵命,我的超人。”

庄辰之接着啊吧啊吧起来,一幅迷茫模样:“啊,刚刚发生了什么?哦,我的上帝,我什么都忘记了。”

少女扑哧一笑。

心事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对了,你想好了吗?以后是去考大学还是就业?“牧千萱小心问道。

其实这个话题之前他们也有谈起,但是少年表现犹疑不定,应该是没有考虑好。

现在已经到高三了,毕业时间渐近。

“大学还是就业吗?“

庄辰之一愣,心中有些拔剑四顾,因为这是一个他一直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

因为他并不只是庄辰之。

如果庄辰之的未来决定好了,那么另一个身份呢?如果他依旧夜间行走,他的社会评价依旧会持续走低。

正如现在他的学生评价已经被耽搁了。

可他割舍不掉夜间的他。

事实上,英雄其实大受欢迎。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摘下面具,但他心中实在抗拒。

或许当他选择将庄辰之和英雄割离开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低调徐行的决定了。

庄辰之,或许就该平平淡淡的吧,他心中最终释然。

“中游的话,感觉两边都可以挨边。“少年给出回答。

一般来说,评价较高会选择深造,较低则是去就业。

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会意气风发,大手一挥,踏入深造的大门;但是现在的他成绩中游,其实选择不多。

再看了一眼少女,庄辰之心中坚定起来:“去深造吧。“

“到时候我们在一座城市就行了。“他做好打算。

因为他的评价或许不高,然而少女的评价却是不低,是花水高中的顶尖层次。

如果她不去深造,那么对于她的人生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大的损失;他不会让少女为难。

“不,我们一起在一所学校深造。“

牧千萱却是拒绝,十分强硬:“如果别人都不看好你,说你不再是之前的天才少年,但还有我看好你。“

“还有我相信你。“

“以后,“

她神情信任且期待:”你一定能够发光,纵然现在的学生评价不高,但我相信你的潜力。“

“而且就算你不行,“

牧千萱握紧小粉拳:“还有我,我也可以保护好你。“

庄辰之其实有些发愣,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有些温暖。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一点……从顶尖的学生评价中脱落,可能不算一件完全的坏事。

他得到了很多,比如成长。

比如……眼前的少女发自内心的真诚守护。

比如……一切的温暖。

少女希望他能够成为闪闪发光的星辰,他也能够将这样的期待给拥抱在胸膛。而且在夜间,他或许早已成为一颗隐形的星辰。

“谢谢你,萱萱……“

少年轻声道,从未有过如此认真。

这样有人期待的感觉,其实很不错。

不过他并没有答应,这件事情他不会让牧千萱受到委屈的,只好先再等着。

午饭用尽,两人慢慢走出学生餐厅。

“下午还要去治安厅兼职吗?“

牧千萱问道。

“嗯,最近有一件凶枪案件,或许我能够有所帮助。“

庄辰之回答道,没有说谎。

“那你要保护好自己啊,别在治安厅给别人欺负了。“

少女碎碎念道,很有一种担忧的老母亲的意味:“下午我还有选修的兴趣课,一时半会你别出什么事啊。”

“做这么久的兼职了,不会有事的。“

爽朗地挥了挥手,少年身影轻松离去。

这即将下午的天气中,两人如此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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