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又迅速蔓延开来的裂缝吸引了一刹姜子乔的目光，可他只是推了推眼镜。
盛凌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沐沐的长辈，他是沐沐的长辈，他是沐沐的长辈。
“算了，看在你曾经帮小姨妈和沐沐解围过。”
姜子乔淡然地又甩出一张支票：“两千万，应该够买断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旋即，姜子乔又瞟了眼面色不太好看的姜沐沐：“反正沐沐将来，能带来远超两千万的价值。”
“你这混蛋！”
盛凌这回是彻底忍不住了。
管你是他妈的是沐沐的长辈，管你他妈的是京州姜氏分公司的老总。
“盛凌！”
察觉到盛凌仿佛要暴怒的模样，姜沐沐双手握住那原本根本制止不了的手臂，哀求般地说着。
因为姜沐沐，盛凌再次安耐住了自己想要站起身，臭骂一顿姜子乔的冲动。
姜子乔推了推眼镜：“贤明的判断，诚然，我是一个普通人，但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别说这两千万，你的家，都会被我们姜氏给。”
盛凌一把捏碎了木桌在，在所有人，包括姜子乔那诧异的目光下，一把攫起了他的衣领。
下意识地开启了【狂暴】，盛凌的眼眸犹如魔鬼，额上布满了暴风雨袭来才可能有的阴霾。
他这辈子，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敢威胁他的家人。
这等怒火，已经达到了，连姜沐沐的话语都听不进去。
畏惧家族，也明白家族力量的姜沐沐赫然抱住盛凌的胳膊，不断给他讲述着，舒缓着他的心情。
可盛凌嘴里发出的磨牙声，已经不经意间瞥过来的，那一抹可怖的猩红，也让姜沐沐不敢出声。
被抓住衣领的姜子乔，依然很淡定，嘲笑道：
“呵，说到底是个无能的乡下蜕变者，粗暴，没头脑的野兽。”
“请不要这么说，哥哥！”姜沐沐一听，心头也是有火了，“请不要这么说他，请这回你刚才的话！刚才是哥哥你！”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沐沐？你就一个花瓶，还想着复刻小姨妈的成功？如今的S级蜕变者各个都有自己的公司，你不明白么？”
被冷声呵斥了一声的姜沐沐眉头一皱，轻咬嫩唇，正要说什么，却听到盛凌那不正常的声音。
低沉到仿佛非人，还夹杂着犹如闷雷的震声：“别小看人。”
“人？”姜子乔竟还微微扬起了下巴，“你一个连商品都称不上的E级，居然觉得自己是个人？”
盛凌瞳孔睁大到非人的地步，手上青筋暴绽。
杀意，止不住的森然杀意在内心凝聚了起来，他的双眸，盯着那一扭即断的脖颈。
可头上的喵叫，分散了一丝他的注意力，随即，一抹女音送入了他的耳中：“嗯~粗暴且没头脑的野兽呢？”
应着声音，盛凌回眸看去，穿着一套休闲白衬衫和牛仔热裤的王纯玉，一手抵着腰，从错愕的人群中缓缓踱着步走了过来。
她拍了拍盛凌的肩，微笑道：“把手放下呗，接下来交给我。”
盛凌眼中的血腥也随着布满眼白的阴影散去而消散，一手甩开面前这个中年人。
姜子乔打量了一番，抬了下眼镜：“S级，王纯玉小姐？”
“呀，你是……”
整理了一下褶旧了的衣领，姜子乔恭敬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微笑着双手递给了王纯玉：“王小姐，我是姜氏的……”
想着和S级搭搭关系，欣然介绍自己倒一半，王纯玉，却一个弹指将这张名片弹飞，微笑地注视着面前之人。
“不合作，谢谢。”
姜子乔的喉头小小地吞了一下，他不明白，是他惹到这位S级了么？
王纯玉再次拍了拍盛凌的肩膀：“我这人心善，看不得我徒弟跟你这种人动气，但你给我记住，再敢如此说我徒弟，我就宰了你。”
姜子乔推着眼镜，念了一句：“徒弟？”
姜沐沐也是眨了眨眼，疑惑道：“徒弟？”
“没错，他是我的徒弟，服务员。”
王纯玉招了招手，一名胆怯到双手颤抖，蜷缩着身子走过来，面带微笑可汗流不止的年轻人张开了颤颤巍巍的双唇：“您您您，您需要什么？”
王纯玉指了指被盛凌按碎的木桌：“多少钱，我赔。”
“额……”
“等等！”
一名经理打扮的中年男人赶忙上前，陪笑道：“额呵呵，不用赔不用赔。”
“那可说不过去，好了开个价吧。”王纯玉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语气冷了点，“别耽误我时间。”
经理一惊，立刻说了个价额，王纯玉欣然付款后，又勾搭上了姜沐沐：“好了，我们去吃个饭吧！”
“诶？诶等等……”
没等姜沐沐说什么，只见王纯玉一手搭在盛凌的侧脸，一手搂着沐沐的腰，就这么离去了。
被独自留下的姜子乔深呼吸了一口，打了个电话：“喂，爸，有点麻烦了，那小子背后有个S级蜕变者。”
烤肉店内，被蒸汽熏得俏脸微红的王纯玉娴熟地为二人烤肉，不断扬着烤肉夹：“诶？吃啊，吃。”
还没咽下刚才那口气的盛凌，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倒是茉莉，跳到了一旁的小碟子上，对着王纯玉可爱地卖着萌。
“噢哟，这猫真乖呀。”
伸手就想去摸那猫咪的脑袋，可茉莉就是灵巧的一躲，低下头，把自己面前的小碟子往前推了推。
王纯玉心领神会，送上了一块烤肉后，茉莉才乖乖伸出脑袋，给王纯玉摸了一把。
姜沐沐，也是没什么胃口，不断朝盛凌送去目光，热闹的烤肉店里，只有这一桌，显得气氛凝重。
沉寂许久，盛凌终于开口：“沐沐，刚才凶了你一眼，不好意思啊。”
姜沐沐那是一震啊，赶忙摇头：“没没没，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
“我知道你们家的人，在价值观上跟我不一样，我也有了点心理准备，也因为跟你们姜家最顶层的娅娅姐接触过，以为我懂他们……可现在看来。”
盛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意识到，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和中间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随即，盛凌给姐姐发去了VX，说是晚饭不来吃了，很快得到了回复。
“我……”姜沐沐垂下了脑袋，“对不起，我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也没什么话语份量……也没什么商业头脑。”
没地位、没话语份量、没力量，就像曾经的我呢。、
忽然间，盛凌有了一个有些可怕的念头：
姜家嚣张一日，沐沐就会有一日活在他们的阴影下。
……叶红染，柚清雪，两名S级是他们如今依旧嚣张的资本。
如果……把他们给……
哼嗯……同时面对数名S级么？
盛凌苦笑了一声，与沐沐对上了目光，二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简直，是要闪瞎狗眼。
“所以。”
王纯玉接连吞下了好几块肉：“你们不吃么？干饭不要紧么？就算是蜕变者，也得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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