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时，柚清雪就来到了她过去的家门口。
准确地说，是盛凌的家门口。
犹豫半天依旧没有敲响房门，正要转身离去时，便听到了推门声，吓得柚清雪三步并两步，甚至一个扶手滑行躲到了下边。
“你一个人去没问题么？”
“没事的，那毕竟是我小姨妈。”
小姨妈？什么小姨妈？
并不认识姜沐沐的柚清雪只是躲在下边，继续偷听。
“有什么事的话就叫我。”
“嗯，那我走了。”
不好！
蹑手蹑脚地走开的柚清雪终于在楼道门口见到了和盛凌说话的女人，长得就像个大家闺秀，而且好像在哪见过。
是和什么人长得很像么？
盛凌的家里为什么会有别的女人？是宵语姐的朋友么？
还是说，是雨心阿姨的远方亲戚？
盛凌的女朋友？不不不，那女人手上戴着的手表可是百达翡丽，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他哪来的能力把到那种女人。
正在她准备跟上去时，电话响了，是姜娅娅。
“小雪，我今天要出去一趟，不用护卫，你想干嘛就干嘛吧。”
“诶？哦，我知道了。”
回头一看，那个肌肤如雪的女人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唔！”
柚清雪一个回眸，便见到盛凌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头上还顶着那只黑猫。
“我感觉到的那股强大的魔力就是你发出的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戴着黑鸭舌帽，墨镜，黑口罩以及一身宽松衣物的柚清雪并没有被盛凌认出，盛凌只是单纯地感知到了这人散发出的魔力。
很强大，是至今为止遇到过的人或者怪物里最强大的。
“我……只是因为一个传闻而来的。”
“传闻？”
“某个，恶魔附身的传闻。”
盛凌的眉头挑了挑，两道剑眉稍压：“你在怀疑我被恶魔附身了么？”
“都说了，传闻而已。”柚清雪把鸭舌帽压得更低了，“但是现在来看，你似乎没什么问题，再见了。”
盛凌注视着那人的背影，小声地对头上的茉莉说着：“那家伙是恶魔么？”
茉莉却摇了摇头：“不，她不是，只是一个比较强的人类而已。”
纵使茉莉这么说，盛凌也没有安心下来。
他只认为，是狂战的死引起了其它隐藏在现世的恶魔的警惕，必定会有人会注意到他猎杀了狂战。
“那人这么早就潜伏在这里，看了我一眼就确定我没有被俯身，她真的没问题么？”
茉莉却甩了甩尾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恶魔附身的传闻只是个借口呢？”
“借口？什么意思？”
“喵呜。反正啊，她不是恶魔，如果她是，我就这辈子再也不吃鱼了。”
“哈啊……”
盛凌便留了个心眼就离开了。
躲在电线杆后边的柚清雪探出了头，今天是周日，她明白，宵语姐姐一定还睡着，这个时间点应该只有阿姨醒着。
摘掉墨镜和口罩的柚清雪上楼，习惯性地拿出了钥匙圈，却发现，已经没了盛凌家的钥匙。
在那天雨夜，她就丢掉了。
“……”
敲响家门，听到熟悉的声音，也是熟悉的面容。
看着面前的女孩，张雨心的神色从惊讶缓缓转为平静：“小雪。”
“一年不见了，阿姨……”
“……进来坐坐吧，小语还睡着。”
“好。”
早已喝不惯苦茶的柚清雪单单是抿了一口，就不再触碰，与姜沐沐截然不同的表现，也让张雨心意识到。
这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她认识的柚清雪了。
环顾一周，还是原来的装扮，没有一点变化，柚清雪感到了一丝安心。
住在京州大别墅里时，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那个，阿姨，昨晚在你们家过夜的那位是谁呀？”
“她叫姜沐沐。”
“姜沐沐？”
柚清雪一下就把一切都连起来了，原来那个女人就是姜娅娅一直会说起的大侄女。
“那、她和盛凌是？”
“不知道呢。”张雨心抿了口苦茶，“昨晚他们睡在小凌的房间里。”
“什么？！”
一直和盛宵语睡一起的柚清雪顿时炸开了锅。
“所以，小雪你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额……”
刚炸开锅的柚清雪冷静了一下，胆颤的目光落向盛宵语的房间，咬着下唇，迟迟没有开口。
“你的不辞而别，让小语很伤心，她曾有一个月没有去上学。”
张雨心的眼里带着些许怒气：“我并不想站在道德至高点对你说三道四，但至少，别对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的小语不辞而别吧。”
“……“
柚清雪垂着脑袋，戴上口罩，压低了鸭舌帽，简单说了些后，便离去了。
不知该去的柚清雪呆呆地望着墨色的天空，她打了个电话给叶红染：“喂，叶哥哥？”
“嗯？怎么了，小雪，我刚忙完事。”
刚忙完？
“是新的A级传送口攻略战么？”
“啊……不是。”
隐约地，从电话那头可以听到一个女声：“叶总，你在和谁打电话呀？”
可叶红染的声音却无比平静：“啊，跟我未婚妻。”
又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以及些许布料的摩擦声：“诶？那个女帝么？”
“……叶哥哥？”
“嗯？怎么了，小雪，你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我就要睡了。”
柚清雪深吸了一口气，尽力用着平和的语气：“就是想你了，问问你。”
“哦这样啊，那你以后发VX给我就可以了，电话就别打了，有点浪费时间，我挂了。”
“……”
柚清雪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眼仁竟颤抖了起来，握着手机的右手，手背上的青筋肉眼可见。
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离开了。
目的地很简单，那就是姜沐沐的医院，护士是做六休一的，她们要商量也应该是在医院。
柚清雪选择了走得更快的小路，刚从小巷里探出头，却刚好撞见与姜沐沐牵着手的盛凌。
二人待在门口似在说什么，距离有些远，没有听清，可她，却清楚地看见了。
姜沐沐踮起脚来，与盛凌来了个唇碰唇。
“那，我上班去啦，晚上见。”
“嗯。”
与姜沐沐挥手告别的盛凌眼神犀利了起来，他又一次感知到了那股魔力，却高涨了许多。
蓦然回首，他再一次与柚清雪，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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