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昨天要来，我从这一秒就开始期待。
顾厌不是没有听过类似的话，只是有些人这么说，只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很快就遗忘在了记忆的荒漠里。
而有些人说出这样的话，你往后十多年都会记得这一天她说出这句话的表情，以及当天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是多么明媚。
长长的光线，顽强的想要透过窗帘，照耀进房间。
落在房间的地板上，是一格格的，仿佛装满了许多可口零食的橱柜。
只是里头满载的阳光，十年后又将落在谁的心头呢？
她静静的抱着自己，就像是温存主人怀抱的猫咪，贪婪的吸取属于这个少年的气味。
每一寸都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到满足。
温暖甚至没有告诉过秦雪歌，她从小开始对味道就很敏感，食物的味道，书本的味道，甚至是每一个身边的人应该是什么味道她都很清楚。
只是从来没有一个味道如此的让她贪恋，甚至是魂牵梦萦。
从开始一点点的闻到，到现在已经是不满足短暂的擦肩，她就想要如此，住在对方的怀里。
贪婪的吸收关于这个少年身上的，淡淡的阳光晒过，烟草熏过，若有似无的温暖又凉薄的味道。
味道能代表一个人，比如这个年轻男子本身。
显得温柔，但是理智起来的部分又时常的冰冷，你像是火焰想要煮化这块冰，一部分滚烫的炎热，一部分还是冷冽的，冷酷的，甚至能够刺伤他人。
或许他的温柔就是不想释放这些情绪，可是他的坚决又是真的不想配合到没有底线的程度。
比如现在。
顾厌还是推开了怀中的温暖。
没有贪恋这个少女玲珑的身躯，她诱人的青春，顾厌不想占有。
或许也是不能。
“顾老师……”
少女抬起头看着顾厌的眼睛。
顾厌没有针对刚才的行为说任何话，他可能也清楚，这个时候的温暖是听不进去任何说教的，只有底线与自己做伴，好像真的只能从自己做起。
顾厌只是微笑着说，“上课了。”
温暖有些失望，可是也有些庆幸，对方没有说出很过分的话来，至少代表……他可能也没有那么讨厌避免自己。
坐在了位置上。
顾厌翻开了温暖的课本，按照对方学校的进度给她补习起了这个少女的弱势课程。
刚开始温暖还是很老实的，或许也是接收到了顾厌不想这么亲密的信号，能够克制的住。
但是随着课程的进行下去，做着题目的少女的眼神就不自禁的往旁边正在平静看书的顾厌身上转动。
她悄悄的靠近一点，椅子碰到了脚。
少女吃痛，却忍住不敢发出声音，脸颊红红的，低头尽力的克制。
顾厌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看自己的书。
他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
少女用力的憋着声音吸着冷气，甚至在桌子下用手搓着自己撞疼的脚踝。
好不容易缓和过来了，她又忍不住，不过这次聪明了一点，椅子距离不远了，她就挪动自己的身体。
轻轻的，一点点的挪。
随着自己闻到的这个男人的气味越来越浓郁，她知道自己越来越靠近。
甚至半个屁股都悬空在了外头，也要顽固的，宛如掩耳盗铃的朝着顾厌靠近。
直到……
“啊……”
少女忽略了平衡的因素，大半个屁股都悬空了还在靠近，直接朝着两人中间倒去。
顾厌本能的一躲，是下意识的避免，不过在下一刻。
“……”
感觉到了双手扶住自己肩头的温度。
狼狈的温暖抬起头，就看到了顾厌哭笑不得的表情。
“好玩吗？”
顾厌没好气的说道。
温暖委屈巴巴的看着顾厌，装作自己什么错都没有。
“这椅子有问题……吓死人家了，顾老师你还凶我……”
“砰~”
清脆的声响，温暖抱住了额头。
弹了一下女孩子脑门的顾厌松开了双手。
“做题就认真做题，别想有的没的，我又不是没看到。”
知道自己小动作都被发现的温暖直接进行一个烂的摆，也不装了，闷声闷气的说。
“看到了还不早点说……害的我……”
“合着现在怪我了？”
“当然了！要不是顾老师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我怎么会……”
听到这句话，顾厌直接站起身来。
“那你专心做题，我出去等好了，不留在这里影响你。”
知道这个男人的性格就是说到做到，不带一点转圜的女孩子顿时就拉住了顾厌的手腕。
“顾老师我开玩笑的~保证乖乖的好不好？”
顾厌点点头，平静的坐回来，只是这次椅子稍微拉开了一点。
“做题吧。”
这下是真的不敢乱来有什么小心机的女孩子总算是静下心来做题了。
顾厌也难得的获得了一些短暂的安宁的时光。
房间的空调温度很舒服，不热也不过分的冷，窗帘微微的晃动，阳光的光线随着时间的进行而改变。
这一切缱绻而柔和，时光的慢慢略过似乎终于肯给人一点温柔。
终于是熬到了家教结束的时间，顾厌检查完了对方的题目，然后看向眼神期盼的女孩。
“很不错，这次的正确率有百分之八十以上，不小的进步。”
温暖双手捧在胸前，眼睛都在放光。
“那个呢？”
“哪个？”
顾厌奇怪的问，对方的眼睛就像是在问你要食物的小鹿，还真是有些难以招架，忍不住会答应她的一切要求的。
“奖励……什么的呀……”
当然，这个就算了。
顾厌倒吸一口冷气。
“我可没有答应家教课堂上的题目也有……”
“那不是欺负人嘛！闻一闻，让我闻一闻嘛~”
温暖一下子就扑了上来，拽住了顾厌的衣服，拉拉扯扯，摇摇晃晃。
女孩子都有一个天赋，那就是撒娇的时候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能从耳朵钻进你的心底。
顾厌有些松动，因为声音真的很软，但是还是想要坚持一下无用的底线。
“进来的时候你就闻过了，别闹。”
“就要闹就要闹~闻一下嘛，那样根本就闻不过瘾呢……”
“你是猫吗，还要吸猫薄荷是吧？”
“如果我是猫你就是我的猫薄荷。”
“但是你是人。”
“那你就是我的荷尔蒙。”
少女的眼睛眨眨，动人的话张嘴就来。
顾厌一时无言。
仿佛是达到目的的温暖一点点靠近顾厌，似乎就要趁着顾厌心神不宁的时候达到目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嘎吱~”
门陡然就开了，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顿时僵直。
从门外探进来半个身影，微笑着的秦雪歌，对两人古怪的氛围视若无睹，只是微笑着，眯着眼睛说。
“时间好像到了，要吃点东西吗？”
来的可真是时候，顾念想到。
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温暖几乎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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