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册和袁晓两人并没有往下走,他们竟然在众人的愕然下,一前一后往楼上走了。
他们刚走十几秒钟,警察才赶上楼。
看到现场的状况,他们感到很费解。
“警察同志,搞破坏和打人的那男的往楼上跑了!”回过神来的人立马向警察汇报情况,指着里面代星禾身处的房间,“这人拿了一把大锤子,但是好像遗落在现场了。”
听到这个状况,警察分了两队人出来——一队人在现场进行调查取证,另一队全副武装准备上楼追捕。
但是下面在门卫室调取监控的警察却犯难了:因为这地方刚刚才发生了跳楼案,还没完事的时候又来了一波疑似入室抢劫案。这地方对他们来说似乎不怎么太平,加上这两起案件,这个“华贵人家”小区迄今为止已经发生了二十四起案件,为全市发生案件最多的小区。
“这小区原来好像本来就是凶地……”
他们一边吐槽一边查看监控,然而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的情况发生了——
监控里完全没有拍到任何异常。或者说,监控里根本没拍到人,但是星苒家的大门被破坏的画面确实有拍摄到,可监控上根本没出现人,只有一把锤子在动,好像人被剪辑掉了。
“怎么回事?监控坏掉了?”
门卫以为是显示器出了故障,结果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在他们说话间,追击王册和袁晓的队伍正在一层一层地往上推进,他们不敢漏掉一层,而且还得小心谨慎。
但王册和袁晓早已到达了楼顶。
“我说,你们在这儿闹腾,让我好是辛苦啊……”楼顶坐着一个戴圆框眼镜的青年男子,他正操作着一台田牌笔记本电脑,“不知道收敛吗?雷击者的存在还不能暴露给大众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袁晓不耐烦地抱怨道。
“我说,人家王册记录又没有调侃意味,你当时不就是这样吗?一直拿这事纠缠王册干嘛?”青年男子依然不依不饶,“你别跟我说你是演的。”
“你烦不烦呐?”袁晓又把锤子唤了出来,“要不要吃我一锤?”
“你来啊?如果我不帮你,你的样子很快就传遍网络了。到时候你被这些人缠上,你是不是要锤死他们啊?我们不低调行事怎么生存?”
“嘁!”
袁晓收回了锤子,不满地问他:“那啥,车准备好了吗?”
“车早就准备好了。”
在天台的右侧,逐渐显现出一辆黑得发亮的车子,但是没有车标。坐在驾驶位的脸比一般人大的司机将头伸出窗口,招呼着袁晓过来。
“你们一直都跟着我们的吧?”王册问。
“毕竟这第二百一十七位雷击者……好像太高调了。”大脸司机笑呵呵地说,“不过还好是‘蜕变’,和原来的样貌相比肯定会有不小的变化,不知道你们今天看到他‘蜕变’没有……”
“哼。”袁晓没有回答,只是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被代星禾打了的那侧脸,“变倒是变了。”
“如何?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了吧?”大脸司机转而问王册。
“各方面都不可能被认出来。”
“啥意思?”戴眼镜的青年男子搞不明白了。
“这个以后再说,先离开这儿。”王册指着身后的大门,“警察要上来了。”
“……”
她这么一说,眼镜青年立刻收好了电脑,大脸司机也操作着,这车似乎装的自动门,他一操作车门就被打开了。车外的三个人迅速钻进车内,关上车门后,车子又慢慢隐形,像变色龙一样完全和周围的环境融入一体。
所以,几分钟后才推进上来的警察看到的只是人走茶凉。
“人呢?”
这下算是撞到鬼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些人竟然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而下面取证的人同样匪夷所思。他们只看到代星禾床上的蛋壳渣,并没有看到什么锤子。
房间里只有代星禾和齐思明两个“小孩”。看他们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他们预想中的害怕,反而感觉到了两人那急切希望他们离开现场的“期望”。
“小朋友……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警察叔叔吗?”
“他砸了颗蛋,仅此而已。”齐思明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代星禾已经淡定地指着床开编了。
“砸蛋?”警察看着床上的蛋壳渣,“什么蛋还要用锤子才能砸开?”
“就是一颗奇趣蛋。”
“奇趣蛋?”
“不过砸开之后出现了冲击波,把他干翻在地上了。”代星禾又指着门外之前袁晓躺着的地方说,“就躺在那里,不信你可以问外面的围观者。”
代星禾的说法让警察感觉是在糊弄,他们转而去问齐思明。齐思明哪儿敢开口?代星禾这么说了他也就只有一个选择。
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去找围观群众问,结果只能证实袁晓刚才确实躺在那里,但怎么摔出来的他们就不清楚了,至少他们不会相信他是被代星禾一拳打出来的。
围观的人称这人是争代星苒父母的遗产的亲戚派来搞事的。这下可把警察搞昏了头,如果是争家产的,那这就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解决的问题了,还得去把代星苒的亲戚找来问话。
上面追击袁晓的队伍无功而返下来了。他们经过一番讨论,决定先拍照取证,尤其取了蛋壳的样本。他们又了解到两个“小孩”是代星苒的朋友,代星苒因为二叔跳楼不在,他们留在这里等她回来。这两个案件莫名其妙联系在了一起,于是他们决定把调查方向转向代星苒父母的遗产争夺上。
警察临走前还不忘帮他们联系物业来修复被袁晓破坏的两扇门,然后才离开。
直到警察走后,齐思明的父母才又赶了进来。看到代星禾的时候他们还愣了一下。
“齐思明……你赶紧跟我们回去!”齐母敦促道,“走!”
“他不能走。”代星禾直接站到了齐思明面前,面无表情,不过瞳色并没有变化。
“都七点多了,你……”
“我有事情要单独问他,你们自己回去等他吧。”
“你……你要带坏我们的儿子吗?”齐母怒斥道,“看来这代星苒的交际圈真够烂的。”
“比你们这种自己失败了还要在孩子身上满足控制欲的家长好就是了。”
代星禾的嘲讽似乎是刺到了他们的要害,让他们想反驳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代星禾看似人畜无害的脸上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愤怒和鄙夷。齐母无法招架住这种气势,只能弱弱地提醒齐思明:
“只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
“……”
看着自己的父母连连后退的样子,齐思明虽然感觉舒畅了些,但还远没到解脱的地步。
至少,他现在能暂时喘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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