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最后的力气也耗尽,彻底脱力,身体全靠许弦沧掐着她的下颚和手腕支撑。
她大口呼吸着,仿佛在享受生命中最后的空气。
以这个男人的脾性,应该会把自己现场处决吧。
洛希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像露水划过小荷尖角,脆弱而凄美。
她自认为这二十年来自己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她有善心养过流浪猫狗也照顾过邻居父母加班留在家的小孩,行事一向遵循自己的三观和原则,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可那个连环凶杀犯把她堵在厕所隔间差点侵犯了她,还威胁她屈从,她只不过是不想沦为罪犯手中的玩物……
看着女孩一副绝望到任由摆布的样子,许弦沧不知为何又有些心软。
该死的,怎么总对她产生松懈的感情,只是因为她长的纯真无邪么,可这女孩的表现和这个词语简直丝毫不搭边。
还是因为她太像北时凉了吧。
许弦沧把领结扯下来绑住洛希的手防止她再有所动作,即便女孩精疲力竭他也不敢再松懈半分了。
夜幕已经完全笼罩这座城市,小巷子亮起一盏昏黄的灯光,与外面绚丽繁华的霓虹灯形成无力的对比。
“听着,你的案件没有被公开。”许弦沧从旁边拿过一个断了两只脚的凳子,横放在屁股下面坐着,“我们秘密清扫了你的作案现场,并且向外宣布那个男人是拘捕畏罪自杀。”
洛希垂眉低声,“你是说我不会判刑?”
“有一个条件。”许弦沧竖起食指。
“跟我走,听从我的派遣。”许弦沧缓缓说,“我可以保证案件一直处于机密状态,而你一旦叛变,案件真相将会公布,你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只是为了自保!”洛希忽然嘶吼起来。
“可你杀了人,”许弦沧不给她机会,“这不是战争时期,法制社会下没有杀人犯的容身之地。”
女孩又焉了下去,全身发抖的厉害,像是生气又像委屈的抽泣。
光线太暗,许弦沧看不清。
“白幕出事了,我得去医院一趟。”耳机里传来许寒黎的声音,“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把她安全带回来就行。”
许寒黎匆忙的拿了手提包车钥匙和银行卡信用卡,从总控室小跑到电梯按了负一层的地下车库。
白幕一直是独居,因为法医的特殊性,社交也并不广泛。
真出了什么事,她作为上司总归是要管的。
许弦沧拨通了一个电话,那边是一个女孩慵懒的声音,“怎么了?”
“别睡了,开车来我这边,定位已经发给你了。”
“有消息了?”希惜的声音多了几分清醒,“我马上就去。”
北时凉的妹妹,可是很值得见面的人,也是很值得认识的人。
洛希仍旧在发抖,许弦沧怕她出什么病状,脱下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果然是有些冷,女孩不久后就停止了发抖,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她忽然出声问道。
“我会带你进入另一个世界,打开棱异的大门。”许弦沧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照片,然后递给蜷缩在角落的希洛。
女孩并拢着手接过来看,忽然愣住了。
“你姐姐,北时凉。”许弦沧低声说。
照片上年轻的少年搂住女孩的腰,两人一起对着镜头用手比了个小爱心。
背后是被镜头聚焦模糊的幕穹大厦,但仍旧能看见那属于SID的标志。
“我对她的记忆不多。”洛希小声说,“但她对我很好。”
“七年前发生了很多事。”许弦沧缓缓说道,“你姐姐也因此牺牲。”
“战争不就是这样。”
“是的,我们尝试改变,但从未成功。”许弦沧看着巷子外面的车灯,“跟我走吧。”
洛希倔强的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那辆SUV后车座走去。
“你来开车。”希惜从驾驶位上下来打开车门转到后车座,以一副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蜷缩在一旁的洛希
“你们打了一架?”
希惜问向许弦沧,后者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她解开么?”希惜又问。
“她像只小野猫,如果你不怕被抓伤的话请随意。”SUV引擎声响起,车辆缓缓进入马路。
希惜有意亲近身边的女孩,“你叫洛希·多尔蒂是吗?这是旧世界苏格兰的姓氏。”
洛希点了点头,“天文学名词,洛希极限的洛希。”
“你知道么,许家是苏格兰与华裔的混血后裔。”希惜拿出一张旧身份证,萨兰多伦的一代身份证上会写出家族姓氏和血裔来源,但毁灭战争过后由于资料库被破坏,很多血裔记录和血样样本都丢失,二代身份证便只记录了现在的名字。
身份证上名字的一行写着“旧苏格兰血裔·多尔蒂·许·希惜”
洛希疑惑地看着希惜,有些不可置信。
“我们本身就是一支苏格兰支脉血裔,在战争的洗礼与历史的冲刷下,我们失去了很多血裔,苟延残喘至今。”希惜探出手抚摸着洛希的发梢,“这样独特的红发,就是证明啊。”
这道感情牌打的异常有效,希惜小心翼翼解开了女孩被绑住手腕,然后轻轻捏住她冰冷的小手。
帮洛希把手捂热血液流通之后,希惜又去揉她被勒出痕迹的手腕。
“还疼吗?”
洛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面前这个女孩突如其来的关心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疼,只是不太舒服。”
“那我抱抱你。”希惜对着洛希咧开嘴嘻嘻笑着,然后一把抱住她。
车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声音,只有许弦沧开车偶尔打的喇叭声,不久后,车辆停在一个小区外,洛希能从车窗外看出来,小区都是单栋别墅,灯光稀稀落落,异常的安静。
“这是做什么?”洛希有些疑惑,身形已经被希惜扶着下车。
“我家啊。”希惜指着前面的小别墅,“许弦沧停车去了,你脚还扭伤了,我先带你去客厅。”
就这样洛希莫名其妙进了许家,北欧复古式的装修和雕刻着錾制花纹的罗马柱,绚丽的美式吊灯散发着暖黄色的灯光,长真皮沙发披着纪梵希的纱衣,龙凤檀木地板干净而不失奢华。
“坐坐坐,”希惜毫不客气的在玄关处带着洛希换了鞋,然后拉着洛希把她按在沙发上,“要喝点什么吗,有热牛奶喔。”
“不用了吧。”洛希半屈身揉了揉脚踝,眉头紧锁。
“遥控器在你手边,想看电视自己开。”
“别担心,我已经叫了医生。估计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希惜看了看手腕上的细表,“先喝点牛奶压压惊。”
她打开冰箱下方的暖箱,保持温热的新鲜牛奶被纤细的手指握住拿出,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洛希偷偷瞄着周围,一股不适应感油然而生。
十几年来她唯有儿时住过这样轻奢的别墅,再往后是冰冷的实验室房间,居无定所的战乱,大学略有脏乱的四人宿舍。
即便如今身兼教授职位,她现在也住的是教师宿舍,简洁干净,清廉如教学了数十年的老教师。
————
领口挂着单金色眼镜片的男人轻轻推开包间的门,仍然被暗物质粒子封锁的空间瞬间土崩瓦解,暗紫色的粒子在空中飘散,发出的荧光将一片混乱的包间点缀得有些梦幻,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凌乱美感。
他身形修长却有些纤瘦。长期弹钢琴造就的骨感手指在桌面上划过,桌布被奶油划出一条痕迹,由深到浅。
“啪!”
一个响指打出,熄灭的烛火重燃,带着绿蓝色的焰火飘摇闪烁,诡异而冰冷。
“终究还是打开了禁忌的大门啊......”白筱捏起落在桌面上扭曲的银餐叉轻轻摩挲,像是感受女孩的气息,又像如获至宝般夸赞。
“既然命运的轮盘已然运转,那就让他失控到底吧。”
白筱露出诡异的笑容,银白的头发在窗外的寒风中飘动,华尔兹乐像是破损的管风琴,将整个包间填满了阴森。
门框上的钟表仿佛停止了运转,在白筱进入这个空间之后,秒针被停滞延缓,艰难的滑动一格。
身形修长的男人消失在飘舞的窗帘后,一切恢复如常。
“发生什么了!?”穿着白色工作装的服务员打开门冲进包间,只见满屋的凌乱。
“刚刚好像听到了有人在笑?”另一个服务员疑惑问道。
“声响明明是刚刚发生的,可是为什么......”
流淌在桌面上的红酒酒渍已经干掉,双皮奶也失去了水分,新鲜的白色奶油蛋糕微微发黄。
“这场景,好像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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