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
那个小偷在她面前表演了一场魔术。
眼前的画面又在闪,但只停留在夏谨言来到畏市之前,前面的无论怎么翻,都是一片空白。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只有在畏市恒周大学这两年的记忆。她开始疑惑,在那丢失的十六年里,自己又是什么样子的?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恒周大学之前,她就像是在混沌中,直到遇到李潍,那家伙收留了自己,强迫把自己关起来。
那段时间,她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知道应该填饱肚子浑浑噩噩的活着。
当一个干饭人。
直到有一天,李潍忘了做饭。
正好夏谨言饿了,她想吃饭。
她开始恨对方了,恨李潍不给她饭吃。
也就是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家里好像有个叫“冰箱”的东西,每次打开里面就会出现一些吃的。
然后她就打开冰箱,很高兴地和家里的猫分享并饱餐一顿。
最后还洗了洗手。
当天晚上,李潍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冰箱前一地的食物残骸。
李潍以为家里遭了小偷,便报了警。警察找遍了所有监控都没有找到,加上家里有个智障少女,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知道可以偷吃之后,夏谨言便常常偷冰箱里的食物。
时间久了,李潍再傻也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干饭小偷盯上了,然后他第一时间就明白对方是在向他宣战,因为报警没抓到她!
于是李潍愤怒了,他藏在床底下、柜子里,甚至阳台后面蹲那个小偷。
这些都被夏谨言看在眼里,所以李潍失败了。
他愤怒了、咆哮了、甚至往冰箱里面的食物呲尿,可还是没用。
那些没被污染的食物,始终在消失。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连着好一阵,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
是他从来没怀疑过的对象——夏谨言。
于是他开始偷偷观察少女,可惜那时候夏谨言是真傻,盯了一周硬是看不出什么,最后李潍狠狠揍了一顿家里的猫。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揍猫。
也就是在揍了猫之后,家里就没再遭受小偷了。
这个事情让李潍一度怀疑自己家的猫是不是成精了。
直到某天,夏谨言发现李潍貌似是厌倦了自己,整天躺沙发对着墙上一个玻璃方框嘿嘿直笑。
于是,她也开始看那个玻璃方框。
注意到少女对这个感兴趣,李潍便一直自言自语给她讲,这个东西是电视,这是个笑话节目。
虽然知道对方听不懂,但好笑的事情,总该分享一下,当然也给她讲述了什么好笑,什么不好笑。
夏谨言觉得,电视里的笑话,自己也应该会。
然后她就学会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告诉李潍。
于是她从电视里面挑选了一个李潍最喜欢的笑话讲给他听。
之后夏谨言便开口了,给李潍讲了那个笑话。
当然,差点没把李潍吓个半死。
在夏谨言还在好奇为什么对方没笑时,李潍就将她当成一个骗吃骗喝的失足少女送去了学校…
在学校里,某些东西只需要看一眼,她就适应了。
学会了一些东西后,她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因为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她自然而然的就能学会,在她眼中。别人需要花几个月,几年,去培养好一盆花。
而对自己而言,只需要说一个“给我花”,她的面前就会长出一片。
在遇到一些自己脑子里没有的“难题”时,她会本能的解决,例如:钢笔没有墨水的时候,需要拧开加墨水,洗澡的时候,需要先用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
在她的字典里,终于找到了能代表这一切的词语———天赋!
这是她的天赋!
天赋能让她迅速地学会任何事情。
然而,在看到了公交车上的那些从未有过多记忆之后,她直到现在她才醒悟…
那些快速学会的种种行为,并不是她的天赋!
这些东西,这些知识,这些经验,都是自己曾经学过、看过的东西,自己只是把丢过的东西找回来而已!
她在恢复记忆!
我到底是谁?
我恢复了记忆之后,还会是我自己吗?
被林玲玲折磨的时候,她为了尊严,为了自己的脸面,死死不愿屈服,这是她自己现在的意识。
那么,如果是本能的自己,此时又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上一次是刘洋。
因为每当放空思绪,不知道为何,本能的她就会去无条件去接近对方,这也是她一直“尽量”在跟对方保持距离的原因。
她跟刘洋就像是对磁铁,如果太靠近,她有时候是控制不住的。
———
“好了,够了。”
周城看着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夏谨言,挥手阻止了林玲玲。
“后面随便,你们要有个度,她可是有男友的。”
说完,他便推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鞭子的声音。
随后是夏谨言痛苦地尖叫。
一直到晚上10点左右,一帮人才将遍体伤痕地夏谨言拖出来,此时的她衣不蔽体,不停地趴在地上呕吐,白色的衬衫胸前的扣子和蝴蝶结也不知踪影。
周城有些欣慰,好在他们也知道分寸,没有在夏谨言的脸上留下什么伤痕,要不然夏谨言就暂时不能回学校了。
他将手伸到她面前,“你没事就好,我其实还挺担心你的。”
“……”
假惺惺的家伙。
夏谨言捂着嘴,猛地将他的手抽开,就要扶着墙站起来。
然而却被周城从后面抱住,丢到一旁的浴室。
“洗完我送你回去。”
说完,周城往浴室门里塞了一套刚刚捡来的某个女生的衣服。
哗哗哗——
等里面水流声音响起,周城才缓缓开口。
“喂…”
“夏谨言,恭喜你,通过了她们的认可。”
“你应该有所察觉吧,就像是林玲玲,在外面车里的时候,虽然不太礼貌,但她其实是一个可以信赖而且特别直来直往的人…”周城倚着毛玻璃,缓慢调整手臂上的力捞士金表,继续道:
“…但一靠近这里,她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就连我也是。你要理解我,也要理解她们,因为她们生活中都承受着很大压力,因为长辈,亦或者家业,所以除了来这里聚一下,发泄一下,其余根本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
“她们的父亲都不了解,也不明白,也不太关注,只认为还没有成长,殊不知这是精神上的,存在于外表下的,病态。”
“就像是花盆里的绿植一样,如果长久没有光合作用除去一些阴霾,这些还未成长的花苗就会生病、腐败。”
“她们也都很重感情,你跟她们接触,对你以后的生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能明白吗?”
“…”
“你在听吗?”
周城竖着耳朵,去听里面的动静。
咚。
水流声音停止了,随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很快,穿着红衫黑裙的夏谨言猛地从浴室蹿出来,狂奔到洗手台,将水龙头的水开到最大,然后疯狂地洗手。
哗哗哗———
“喂?”
周城微微皱眉,对方的行为实在太过于反常,让他无法理解。
“你怎么了?”
“我只是感觉到恶心…”夏谨言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你说什么?”
“恶心、恶心&%#*…”
“你说慢点,我听不清。”
周城缓缓从后面靠过去,随着越来越近,他发现,夏谨言的身体居然在微微颤抖。
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
“好了…”
“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去了。”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夏谨言转过头,面容略显疲惫,她实在是不想跟这些疯子们在一块了。
看到对方恢复正常,周城也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放纵了这么久,身体不出点特别情况才有问题。
出了别墅,周城拍了拍她的胸口,“你坐车回去吧,林玲玲她们送你,我就不回学校了。”
“林玲玲?”
居然让她送自己?
夏谨言想起来那个打自己脸的酒红发女人,一时间难以置信,气氛顿时僵住。
“放心,她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周城笑了笑,却是走进了栅栏内。
与此同时,林玲玲正在跟车里的李晨义说:“今天来的这个夏谨言,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为啥要同意她加入?你看她的表现没,当众顶撞我还说我扫、污她眼,他X的把我气的够呛…”
“…她自己扫成这个样子,还说我扫,真她妈离谱,她自己不知道跟多少人玩过,都快被男友玩黑了,还勾引周哥哥……你看,你看你看,她现在往这边看的眼神,我都想把她眼珠子戳了!”
“你能少说点吗?”
“得,我看你也快过去了,这世界也快完了。”林玲玲看见对方明显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也不愿再去对他说话。
“上车吧!”停靠在路边的跑车疯狂闪着车灯,里面的李晨义正朝着她挥手。
骤然,那疯狂闪烁地灯光,让夏谨言又看到了一个画面,那画面比自己在屋内放空大脑看到的还可怕。
视角转换,画面中,自己的正面迎来一辆黑色的轿车,直直冲着自己撞过来!
“呜…”
夏谨言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
透过指缝她看到车里隐约坐着一个人,她可以确信那是个男人,凭感觉好像跟自己有一些仇恨。
他是谁?
回到现实,林玲玲抱着她,像是好姐妹一样,完全不像之前暴躁的模样,“我真的很喜欢你呢!”
“……喜欢我?”
开什么玩笑?
在别墅房间里…跟疯子一样的家伙!
夏谨言理解不了对方,不过无论如何,此刻她内心是十分厌恶林玲玲的。
一上车,李晨义就故意坐到挨近她的位置,然后将她挤到角落,抬手想要解开她的扣子,只不过都被她的剧烈反抗制止了。
开了1个多小时,车总算是到了恒周大学区域,不知什么原因,林玲玲突然绕开了学校,将车停在了学校后面。
这边很偏僻,大半夜一个人没有,只有几个路灯,因为比较闷热,他们打开了车窗。
这时候李晨义也忍耐不住了,想要在临走前给夏谨言留下点痕迹。
“不要…”
夏谨言拼命在对方身下挣扎,像一只无助的小猫,在别墅里的自己是无意识状态,但现在不一样,她不能忍受这种情况。
而李晨义和林玲玲两人则咯咯地笑着,按住她的身体,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夏谨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众人皆是一愣,久久没有动静。
等手机铃声消失,李晨义扭了扭脖子,叹了口气,“真是打扰兴致…算了,饶你一把。”
“就这么回去?”林玲玲显然没这个打算。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你爸不是回来了?”
“……”听到对方的话,林玲玲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也黑了下来。
之后,
两人拖着夏谨言,居然就这样将她抛下车走了。
“记得下次再来哦!”远处传来林玲玲的声音。
“真是一群疯子……”
这个时间回学校不太现实,夏谨言拍了拍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朝一处宾馆走去。
至于再去跟这些人接触?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自己的身上貌似出了什么问题。
———
夜色深了,李晨义两人边开边聊。
穿过AB市场的B街,他们突然发现前面路上有个东西在发光,便赶忙放慢车速。
靠近过去才看到,有个灯牌居然倒在路中间,灯牌歪的位置恰到好处,正好让他的车过不去。
而旁边还有一个便利店开着灯,显然跟这个店有关。
“这老板看不见吗?”
李晨义气的大骂,甚至怀疑这是什么强制营销的手段。
“别说了,赶快搬了完事。”
林玲玲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后座一侧下了车。
“真是晦气。”
李晨义也下车,径直走到车前方,两人开始搬弄那个灯牌。
然而让他意料之外的是,灯牌里居然还塞着一堆木板,虽然不至于搬不动,但搬起来极度费劲。
“X的,这也太沉了!”林玲玲尝试抬了一下果断放弃,“凭什么我们要抬,我去叫死老板出来!”
“喂,有没有人啊!”她气冲冲地推开了便利店的门。
“额…您好?”
此时,一名黑衫男性正在往货架上摆东西,听到有人进来,便缓缓站起身,“学生,想要买什么吗?”
男人在微笑着走向林玲玲,他看起来25、6岁,很高很有气质,至少有1米9,短发梳在一侧,非常英俊,也很和蔼。
比较显眼的是男人胸前的暗红色领带。
他背着光,林玲玲看不清对方的脸。
“这个店是你的?你…咦?”
林玲玲正想质问对方知不知道灯牌的事,突然发现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等陈疋靠近,她才认出来对方居然是安市妇幼医院的院长,陈疋。
“你是安市的陈院长?”
他怎么会在畏市?林玲玲有些好奇。
最近,对方才发表过一些关于医疗器材方面的研究,影响颇大,并因此上了电视台。当时自己父亲还在给自己介绍来着。
“哈哈…你是?”
“我叫林玲玲,是植物学教授Linlin的女儿,我爸爸和我都是你的粉丝哦。”
“原来是他…那篇《土著与波叶布冯花》便是他写的吗?”
陈疋在脑海回忆了一下,想起自己找关于止血材料时发现的一篇图文,记得下方的著名叫Lin,是一名植物学家。
那篇文章记录了土著的成人仪式结束后,会采用鳞茎外层的干燥鳞叶来止血。
“嗯嗯,是的,陈叔叔,我可以问一下你的手机号吗?”
“……好的。”
“我这么大了,这还是第一次被小女生要电话呢,如果能年轻十岁,或许我还有点希望。”
“别这么说,叔叔很英俊呢!”
在手机记录下陈疋的电话,林玲玲有些兴奋,她是医学专业的,爸爸曾跟她说如果有机会带她跟陈院长见见面,长长见识。
这回她可不是靠爸爸联系上对方的。
“有时间的话,或许可以聊一聊。对了,我在这只是暂时帮朋友看一下店,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嗯呢…”
对方这么彬彬有礼,她赶忙控制好表情,收拢大腿让自己优雅起来,告诉对方便利店灯牌倒在路中间了。
“啊…非常抱歉,给你们带来不便了。”陈疋摸了摸她的头,满脸歉意地去门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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