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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在绝望之门中封印着一柄希望之钥

第十二章:在绝望之门中封印着一柄希望之钥

——这个世界相信什么?它相信力量。什么人才具有力量?是强者。那么这个强者需要必备什么、力量的标准又是何等?是至多的金钱……与无尚的权力!……

——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绝对金钱和权力优势的强者,将成为吹偏墙头草的“风”。其地位可谓是呼风唤雨,横行霸道于天下四方,有时甚至想要胡作非为也无人能故暇。法律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幌子,Judgement(审判)也可以通过权力和金钱扳平。他们虽然也是受Law的约束,但是真正安分守己的又能有几个人呢?法律可以惩罚他们,但是不能够阻止他们,因为惩戒往往是在打马后炮,那是没有一块砖头的防火墙,由于“风”而发生的事实根本已经无法挽回……况且他们也能用这股“风”的力量,去削弱Judgenment的威严与强度,将危害降低到最小境界,并把自己从Law的漏洞中挣脱出来……

——恶性循环的源头同样也是他们,活用欺诈让整个世界陷入抑郁的阴影之中,化身为黑暗的恶魔,以绝对的“风”之力量统领天下。如果不能彻底根除掉这一切,那么过去所犯下的错误将会被不断地重演!第二个……第三个像【久远镇疫病事件】诸如此类的悲剧,也会再度发生吧……?

竹早曾经说过:“——我们没有这股力量,所以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没错……世界对我们来说是无法改变的,但是自己却可以改变!否定掉这个世界的一切,并把自己从中隔离出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痛斥它,便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是……这不过就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要创作出能让所有人接受的“真实”,能让所有人类都能对彼此露出最诚挚的笑容!这是平冢町前一直以来的夙愿。他不光拥有这个世界唯一所认同的力量,而且还在酝酿着可以颠覆这一切的灭世之方,也就是我们——异能力者!……

竹早在看到那之后终于醒悟了,我们……仅不过是他理想的道具和武器,用旧了便可以随意地丢了;想想就知道,他根本没理由无偿提供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而且我们可能还甚至只算作是二手货或半成品,会在不停地革新中被抛弃和遗忘,今后……也将会有更多的人步我们的后尘!真正把力量握在手中的,还是平冢这个野心磅礴的主谋者……

“真实”……仍旧不属于我们……

【相斗实战】——指异能力者在一处巨大的【艾因量子力场】中进行的实际对战,这里被号称绝对防御的量子力场守护,异能力者们可以毫无限制地使出全力来打斗,用战争演练测试其们的实战效果。千鹤她把众人都召集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今天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怎么你们这帮家伙会主动要求进行实战演练~?”

一挽着头发的女研究员先输入了密码,等确认指纹后又把脸凑近电子锁,让其扫描并检测了一下虹膜,这才打开了实战场地的大门,将以千鹤为首的四人让了进去。

——“没什么……只是这一天太悠闲了,为防止第二天太痛苦想活动活动身体而已……”

千鹤正眼都不带看她的首先走进了黑漆漆一片的莫名空间,后跟着三位沉着脸的思考者们,只留下一个严格来说根本算不做是解释的回答。

女研究员可能也困了,懒得再去管那么多,她打了个哈欠最后提醒了一下:“哈啊~~~~~~不管你们了,有内部矛盾的话就趁现在私下解决了吧……先说好,只批给你们3小时哦~完事的话就赶紧给我回去睡觉明白了吗?”

“明白了……感谢你的嘱咐……”四人回身向她轻鞠一躬,依旧是那副颓然的神情不变。

女研究员挠了挠后脑,真心觉得这些孩子们今天吃错了什么药,明明今天对实验体来说算是比较好的一天,可他们不仅摆着这样一副脸出来,而且居然还主动申求了实战训练?该不会都吃撑了晚上的方便面吧?否则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不想了……越想越是头晕……啊~睡觉睡觉去了,反正三小时后又不是我值班……

决定不去淌这趟浑水,女研究员见所有人都进去后便合上了门,将插在电子锁上的特殊钥匙一转,同时触发了室内的灯光与量子力场。雪亮的光芒驱散黑暗,呈现给四人一个足有国家体育馆大小的宽敞空间。四周上下都是超级钢化过的玻璃幕墙,却完全没有反光,在其中不会感到盲目与眩晕;而在玻璃幕墙内的、则是某种形似多普勒效应的弧状电磁场,虽然发光很微弱,但是却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它扭曲时空的幅度!

没有错……这就是号称无视一切世间定律、物理界最强的存在——【艾因量子力场】(Ein Quantum Force Field)!它不仅可以反弹一切矢量,就连热能和光能也不例外;甚至还能隔绝出一小片时空,割裂并封闭所有的维度空间!不愧为连竹早的空间跳跃也逾越不过的、集量子力学的精华为一身的“圣盾”,人类史上至今最伟大的科学奇迹!

——“撒~是时候该跟我们把实话说了吧……”

竹早一到地方就开始追击,冷眼瞧着蹲在前方不远的地上正鼓捣着什么的千鹤,“我想你让我们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实战演练吧?一定……是有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事情……对吧?”

“不……或许是地形设定就局限在这里……”留美出口道出了另一种可能,目光一直停留在千鹤的背影上,“看千鹤她好像在找什么的样子,我们去看看吧……”

“啊……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干戳着了,一定要弄清楚一切!……”千鹰同意一声,迈步向前走近自己的妹妹,并把视线转移到她面前的地面上。

——“撒得(那么~)就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吧……?”

顺着三人的目光看去,见千鹤正在将右手平放在一处玻璃板上,轻闭眼进入了冥想状态,好像是在用自己的念动力探测下面的情况。

“没用的哦~……”竹早看明白后直接道,“我们现在正处于【艾因量子力场】的全方位包围中,别说是精神信号了,就连所有的维度空间它也一并隔绝了,发现不了什么的……”

留美摇头说道:“不会的……千鹤她永远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这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肯定是有什么原因,隐藏在这下面……”

“但是那……究竟是什么呢……?”千鹰的疑问正是三人共同的谜团,不光是他,留美还有竹早也都急于寻求一个恰当的解释,可是唯一知道其的却一直都默不作声,他们也只能干咽气,总不能以强硬的方式逼一个女孩子说出真相吧!

而且即使竹早和留美默许,千鹰这个当哥哥也绝不会答应,他一定会极力阻止的。

千鹤并非使用口头,而是以行动在向众人缓缓揭开笼罩最终答案的面纱。她仍然持续着自己的摸索,大约1分钟过后,在当摸到一处玻璃幕墙的夹缝时,白樱发少女忽然把手停了下来,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口中道:“Bingo~就是这里……”

还没等其余三人反应过来,就听一阵刺耳的难以忍受的摩擦声冲入了耳腔,某种幽蓝色的光芒也伴随着在一闪一闪。

——“什……什么……她……她居然!?……”

在众人的诧异声下,千鹤已然进入了某种强悍的状态,她的双眸化为一片深蓝,原本白樱色的秀发竟呈现出蓝色的脉冲式光谱,那种迷幻的色彩不光让人觉得头晕目眩,同时也作为是最高能力输出的象征!雾比谷千鹤……她竟然在用极限程度的念动力,把地上一块契合的玻璃幕墙强行给掀开!头发会发光的原因,正是人体生物电与头发中麦拉宁粒子之间的共鸣所致!

——“怎么可能!?Kaku(鹤)她……她居然可以掀起玻璃幕墙!……不……不应该是被【艾因量子力场】彻底隔绝的吗……?!”

千鹰难以置信地惊呼,眼前的场景差点让他直接晕厥过去。

竹早沉吟片刻,猜测道:“如果那是被【艾因量子力场】所保护的话,千鹤的念动力即使再强也绝不可能动它分毫!但如此的现象也就表明……”

留美随之接上了竹早的话:“哎~那里……是人为的……他们故意设置成了没有用力场守护,而是单单使用纯粹的玻璃幕墙来掩人耳目罢了!肯定……是为了什么原因……才设置了这个障眼法,使之看上去也有着多普勒效应的感觉……”

转眼之间,整块硕大的玻璃幕墙已经被完全掀开放在一旁,同时众人也清楚地看到,有一架巨大的高功效排风扇,安置在这块玻璃幕墙的下面。

众人恍然——“排风口!这里原来是用来排风的换气口!!!”

眼眸和头发重新归为原本的颜色,千鹤站起身来,看着脚下那黑漆漆的空洞轻语道:“这里是用来给这处对战场地换气的通风口……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会开动,从这里一直下去,可以带我们来到一个地方……”

“是出口吗!?”千鹰兴奋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千鹤淡淡地摇头道:“不能……我试过……地下每一层的通风设备都是互相连接的,在脱出过程中免不了会经过人群密集的走道,一定……会被发现的……”

“是吗……唉……真可惜……”千鹰表示十分遗憾,“本以为可以出去的……”

竹早屈起二指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问道:“直接下去的话……能通到什么地方~?”

“通风口的中央有一条支线,通向更高的楼层,但是我们不去那里……”千鹤在回答竹早的时候也着手使用念动力,尽量在不损害器材的情况下扩大风扇叶之间的缝隙,直至它足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才停止,“……我们要垂直下降,来到最底层的垃圾中继站,等到了那里后……”

千鹤回头扫了三人一眼,眼眸瞬间又被一片苍色填满。“——就换乘……交通工具……”

在千鹤念动力的辅助之下,四人在经历了10余分钟的悬空体验后,安全地降落在了垃圾中继站的正上方,后从一个通风口脱出,来到了这处灯光昏暗又异味扑鼻的地下空间。

他们下降的速度可以与电梯相持,居然花了大约十多分钟才落到底部,可想而知这处地穴的可怕深度。这分明就是通往地狱的黄泉之路,因为所有在绝望中死去的人们、都会被从这里运向它们最终的归宿,如今几个活人身临其境,都无一不能感觉到那浓郁的怨念,耳旁……也仿佛回荡着亡灵的嚎哭之声……

留美两手紧捏着琼鼻,又是不停地扇手又是连续地咳嗽,倾尽全力表达对这里的厌恶:“呃呃呃哦~……好臭啊好臭啊!……”

竹早看着地下空间中央那正在运行的、处理垃圾的庞大设备,向众人解释道:“这垃圾中继站是简要对日用垃圾进行粉碎和磨粉后,再与所有实验体的尸体们一起、被运向更大的一个垃圾处理厂,那里同时也接受来自日本全国各个支部的垃圾,放在一起进行最后的销毁。”

充斥这里的尸臭已经帮助应证了竹早的话,在千鹰环顾四周的时候,也看到了排成一列躺在传输带上、盖着染血的白单子的一具具尸体,以十分沉重的速度从他眼前划过,那机械的摩擦声就似灵车开动时滚动的车轴,并敲着萧索的锣声缓缓驶进空间尽头的一颗窟窿……

看到这太平间的流水线,千鹰除了为这些冤死的灵魂悲叹惋惜,又不禁这样想到。——自己还有大家……会不会终有一天……也像他们一样……平静地躺在那上面呢……?

恍惚之际,忽觉身后被什么人使劲往前推了一把,等千鹰反应过来时已经重心不稳,踉踉跄跄地向前方的传输带上跌了过去。

“啪~!”待千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了一具盖着白单的尸体上面,登时吓得他就想一跃而起。可当他一回头,看见其余三人也都依次趴上了传输带,而且自己的妹妹千鹤还正在使用念动力,将每人身下的尸体都举起来扔在一旁。

——“喂~Kaku(鹤)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在扔完最后一具尸体后,千鹤平躺下来回答道:“给我们在高速列车上腾出几个位置来,放心吧,等回来的时候我会将那四个人归位的……”

“问题不在这里好不好啊!?!?”留美一边叫着“好恶心”“想吐”之类的话,一边找急忙慌地擦着刚才碰到尸体的身体部位,“为什么我们要像尸体一样躺在这里啊!?千鹤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明不白的!……”

“嘁~一看不就知道了吗……”竹早在被推上传输带的之时就已理解了千鹤的意图,可见留美还在抱怨连天,便觉得有点不可理喻,况且他也实在受不了她那种大小姐气质,语气有些不善地啐了口唾沫,“千鹤是想让我们乘上运送尸体的运输机去垃圾处理厂啊!”

“都说了为什么要去那种肮脏不堪的地方啊!?!?”留美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不惜和竹早吵了起来,甚至还牵扯到了千鹤,“所以说千鹤你直接把答案告诉我们就可以啦!被当作死人一样运往处理厂什么的……本小姐才不要呢!!!”

——“吵死了~!自称为本小姐的你能不能闭嘴啊!?!?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难道这点程度都忍受不了吗!?”

——“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竹早你想当垃圾的话我没意见,总之别牵扯上我就行了!”

——“寇浓铁梅(你个混蛋~!)什么叫我想当垃圾啊!?!?你个残念女王!”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吵,完全无视其他人的感受,终于……忍受不下去的千鹰直接扯着嗓子高喝一句:“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管那么多干什么!……Kaku(鹤)她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她带我们来这里来……一定是有她的意思,肯定有要给我们看的东西!……明白这一点的话,你们两个混蛋就都给我闭嘴看好点!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嚷什么!?!?”

“唔……”“呃……”竹早和留美这才止住话头,两人又互相对望了一眼,各自轻哼一声留给对方半边脸,终于是顺从地躺在了传输带上,不再出一声,静静等着被运进那个窟窿中。

——“唉……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吵来吵去的也伤和气……”

叹了口气,千鹰平息内讧后也躺了下来,刚放松下身体,忽觉耳旁被什么人吹了口热气,登时浑身汗毛集体倒竖,差点没出一脊梁冷汗。

“呃哦哦哦~谁!?……Ka……Kaku(鹤)……”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妹妹,千鹰打心眼里松了一口气,“怎么了……你不去找个位子躺下吗……?”

白樱发少女脸色微红,似乎是因为害羞的缘故,一直没正眼看千鹰的脸,她埋低头,声音细若蚊吟道:“那……那个……谢……谢谢你了……Aniki(老哥)……”

(嗨~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事……真不需要道谢了……)

“哼~不用道谢的啦~我又没特别做什么……”伸手摸摸她的头,又戳了戳她白嫩的小脸,千鹰温柔地笑道,“Kaku(鹤)你也快点躺下吧,传输带快到尽头了哦~”

“嗯……嗯!……”千鹤嫣然而笑并嗯了一声,双颊上的红晕已如朝霞般美丽,且眼眶里好像也多出了什么闪亮的东西。(喂~话说这种浓情似水的眼神算是怎么一回事?……喂~!拜托了……请不要再这么看我啦!好不好意思的啦~!)

平静后不久,躺在流水线上的四人就同一连串的尸体们一起、被依序送入了墙上的窟窿中,并在地下空间安置的机械手的辅助下,进入了一架没有尸体的运输机。多亏他们是最后的乘客,才幸免与一堆死人同挤一间,总算可以活动一下身体了。

——“这是用来快速运送垃圾的磁浮穿梭机,在电磁场的作用下,可以用胜于音速的高速在地下穿行,最快的时候甚至还可以达到800m/s的超速度,比飞机还更有效率……”

千鹤在向众人解释的同时,并释放出强大的念动力把自己固定在了墙上,嘱咐道:“出发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先说好……速度会在几秒间飙升到难以想象的境界哦,尽量站稳点吧,否则会用自己的身体在穿梭机的背后开个人字形的大洞哦~……”

白樱发少女这个颇黑色的幽默笑话着实让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事不宜迟,千鹰赶紧释放出电磁力把自己牢牢地黏在了墙上;竹早则用能力在自身周围隔绝出了一小片空间,同时保护了他本人还有留美。——这和好的速度不是一点半点啊……

——“撒得(那么)~到底什么时候会……”

这后半句话还没出口,面前的空气突然就朝着身体猛压了下来,硬生生地将那几个词敲回了喉管中。穿梭机爆射而出的瞬间,令人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也接踵而至,感觉仿佛有一块千斤巨石压在胸口一样,别说是呼吸了,甚至连眼皮也快睁不开了!

如果身体没经过改造的话,恐怕现在已经被巨大的气压碾成肉饼了吧……

窒息状态中的四人无一不是这么想的……还好惯性的作用力只是暂时的,大约半分钟过后,众人终于从类似“五行山的封印”之下解脱了出来。

(喂~……你们难道是孙大圣吗……?一只两只三只四只猴子……)

“哈~哈~吓死我了……刚才差点连魂也给甩飞了……”留美跪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由衷地感叹呼吸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这个速度……到底要开多久……?”千鹰和竹早对这浩大的工程叹为观止,连地下通道都要修那么深那么长,那么那个垃圾处理厂将会是个什么概念……

就好像在逐渐迫近地狱一般,冥府的两扇黑曜石大门就在这黄泉之路的正前方等待着四人的光临。它里面封印着的秘密“钥匙”,将成为这一切命运的转折点。那是打开这不见天日的死亡盒子,拯救被囚禁在其中的绝望之猫的希望之钥,尽管……它向四人展现出的现实很残酷、令人难以接受……毫无润色的现实的震撼力……甚至可以将活人的灵魂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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