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娅，职业为老师，种族吸血鬼，在圣都中拥有着名为“黑龙法夫纳”的圣器，或者说那本身就是一条龙。
而现在的卡娅，正是东门二月“魔械设备控制系统构建与维护”课程的老师，只不过东门二月从来没有在虚拟世界以外的地方见过她。
卡娅会在这个以吸血鬼为主题的鬼屋，看她在这里的熟悉程度似乎是来做客的，而且是常客……
只能说东境里大佬是真的多。
“哦？瞳？”卡娅半跪在地，眼中与手中红光闪动，又在一声“老师”和“姐姐”下愣了愣，散去了手中的血魔法。接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迅速起身，动作重新恢复优雅。
“啪嗒”一声，瞳轻车熟路的走向一个位置，按下按钮，整个屋子在白炽灯启动后变得亮堂起来。
“挽歌姐姐的声控灯还是没有修好……”瞳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没办法，二十年前人类工厂就不生产这个灯的配套型号了。”卡娅很自然的接过话茬，看来她和瞳的关系不止有熟识的程度。
虽然东门二月觉得明亮而恒定的白炽灯不太符合黑暗生物的画风，但这确实要比摸黑走路好得多，而且他也看清了卡娅在现实中的样子。
红色的眼眸，金色的长发，声音也不像游戏中那样带有强烈的混音，没有穿游戏内的军服，而是穿着西境特有的繁杂礼服。大概是为了方便行动，礼服裙摆只盖到了膝盖，露出的小腿被黑色的丝袜覆盖，脚上穿着一双跟不怎么高的高跟鞋。金色，红色与黑色交融，确实符合一个吸血鬼的画风。
不过礼服上倒是有些许不自然的褶皱，看上去是最近才出现的，就像在地面上滚了一大圈……
好吧，东门二月已经可以想象出在自己进入这个空间时，卡娅是如何躲避他“被动袭击”的了。
于是两人同行就变成了三人同行，阴森的地窖鬼屋铺上了红毯，在周围无处不在的白炽灯照耀下，旁边的各种机关变得一目了然，让鬼屋变得有些滑稽。
“这是个异空间，将原时空范围内的数学模型截取复制下来，异空间就拥有与原空间一致的向外描述自身全部信息的能力，保证空间内秩序完整；接入能源后，异空间数学模型开始独立循环演算，也就是时间开始流动……”瞳尽职尽责的向东门二月介绍着属于神明的小学与初中知识，与普通说话不同，没有任何卡顿，一看就是背的滚瓜烂熟的。
瞳表现出对东门二月的热情让卡娅有些意外，于是卡娅也把注意力放到东门二月这个名义上的“学生”身上，接着眼睛就离不开了：“你是我的哪届学生……等等，机械体？你是个啥东西？灵魂附身？人体改造？”
“我叫东门二月，我是……”东门二月卡壳了。
“人造灵魂。”虽然东门二月很想说自己算灵魂附身……至少他自认为自己属于附身的情况，但瞳已经向卡娅解释了自己的人设，所以他也就没有多说话。
要是哪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人造灵魂，他会遭遇什么？东门二月也不敢想。
“人造？！”卡娅看着东门二月，像是在看什么宝物，眼中红光闪耀，“机械之心成功了？”
“成功了一半，现在他只是个例，还没制式化。”瞳不动声色的把东门二月向身后拉了拉，“他刚【出生】没多久，你别吓着他。”
卡娅眼中的红光收敛，手指无意识的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是她思考时的样子：“东门二月……啊，魔械符文专业的，你的魔动机械学的还不错……话说你学这个是为了以后给自己造孩子嘛？”
“啊……？”东门二月懵逼了一瞬间，然后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魔力驱动”的机械体，去学习自己“同胞”的制造与维护的方法多少有点奇怪，“这……”
“我们到了。”最后还是瞳出声，将东门二月从窘境中拉出来。
一扇平平无奇的门藏在了鬼屋的角落，墙纸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看样子应该对应着原世界鬼屋中的员工通道。
瞳推开了门，一死神预备役一机械生命一吸血鬼——就当是“三人”吧，虽然确实没人——三人依次走了进去。
没有什么宫殿，也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就是个稍大一点的房间，正常的陈设让东门二月松了口气——虽然有点失望，但场景布置没超过自己的理解也能算是好事。
房间里里面电脑冰箱样样俱全，要说唯一一个与现代画风不搭的，就是没有床，原本应该是床的空地上放着一口装饰华丽的翻盖棺材。棺材里两只苍白的手伸出，握着一个触屏的手机，在上面点点画画。
“……挽歌姐姐。”瞳走到棺材旁，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瞳啊……要吃什么自己拿……”空灵的声音，带着灵魂特有的混音，两只灵力构成的手依然在手机上不停弹跳。
“……我把他带来了。”
“马上好马上好……好了。”挽歌的双手松开手机，任由其穿过自己的脸落在棺材里，“打个游戏，菜就算了，还喜欢叫叫叫，我被丸子噎死那会的人素质可比现在高多了，要是我哪天被气成厉鬼第一批弄死他们……”
挽歌悬浮上天空：“……卡娅你怎么也来了……”
卡娅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你在说谁菜还喜欢叫？”
“啊……”
“一局游戏喷了我整整两年，平均两天一句，拉黑还开小号来……”卡娅眼中浮现着血红的辉光，身上被血色笼罩，“我不弄死你一次我就不当吸血鬼了。”
瞳从挽歌的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与一包薯片，递给东门二月：“……好吃的。”
——————
“……明白了，这孩子交给我好了。”
从棺材中复活的挽歌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答应了瞳的要求。
“东门二月……你的灵力储备很强，战斗方式应该也是以【象牙塔】为主，魔法，炼金术与魔动机械为辅……”挽歌环绕着东门二月在空中飞行，蓝色的眼睛审视着他的身体与灵魂，“不愧是死神，机械与灵魂的完美交融——【象牙塔】还是需要灵力作为主要能源驱动……灵力的量已经够了，最需要训练的是控制力。”
“灵力和魔力是什么你教科书上看过吧？看过就好，你先去我床里躺一会。我会引导你凝练属于你自己的魂火，教你灵力最基础的运用。”
东门二月看着这个名为【该隐之棺】的床，陷入了对生命与死亡之间，尊严与力量之间双重辩证关系的思考，然后被瞳一个头锤推了进去。
“我去这棺材里怎么还有个手机……”
挽歌将棺材板合上，维持这个姿势没有回头；卡娅双手抱在胸口，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什么；瞳在使用完头锤后默默的退回了椅子上拿起零食。一时间，除了瞳嘎吱嘎吱的吃薯片外，整个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你们想问什么。”瞳保持着陈述句的语气，看着静止不动的两位。
“他是个什么东西？不可能是纯粹的机械之心，这比亚伦教授的占星结果早了二十多年。”卡娅皱着眉。
“不知道，我对他的信息观测都在告诉我，他的确是从【诺斯一号】的躯体中诞生的，但他刚出生就表现出对世界超乎寻常的理解程度……很可能他本体就是新的圣器。”
“来自其他宇宙的世界碎片吗……”挽歌空灵的声音响起，“象牙塔作为二创圣器，规则很可能是名词类的【幻想】与动词类的【转换】结合……但初始圣器最多拥有一种特殊规则，他的规则是什么？”
“不知道，但看上去应该是名词词缀，与知识有关，具体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瞳顿了顿，“但照顾他是我的任务，你们不许打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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