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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先代巫女的觉悟

19.先代巫女的觉悟

西风飘落,落叶缤纷,博丽神社的风景无论是风起还是叶落、都是美如画卷,博丽先代尽管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这景色还是没有看腻看厌。

神社木廊边,先代巫女跪坐在蒲团上、双手捧着白瓷杯,感受杯中温茶带来的暖意,不过十几岁的女子、却是如同老年人一样的淡定心态,风欲静而树不止、独自一人留在神社中的先代巫女,却是比那树木还要不动如山。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面容,此刻、没有哀妖在身边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只有维持这种心态、她才能承受那些恶毒的诅咒,哀妖陪伴在身边、是会分担一半诅咒不错,但也会让她放松一半的心防。

哀妖这个存在,在博丽神社中是多余的,巫女的宿命、本就是孤独而终……偏偏恶趣味的妖怪贤者,把他放置在这里,成为巫女心中的白月光,如遥望窗前皎洁的明月、可望却不可得。

你想吧,从你知事起就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贴心大哥哥,虽然性格忧郁、但偏偏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只要是个女人、那多多少少会有点好感吧?可恶毒就恶毒在这里,哀妖跟八云蓝一样、大部分知识跟常识都是她导入的,就连照顾人也是,哀妖自己不明觉厉也就照做就是了,无论谁的好感、他都不在意也不理解,甚至连基本的男女之别都一无所知……所以有人怀疑,八云紫这是把哀妖当自己闺蜜设计的……

“滋滋”柔唇贴在茶杯边,抿了几口茶水、品韵其中的清香,又见茶叶梗浮上水面、似乎今天是个好日子?

“哀妖师父怎么还没回来?”见着日落西山,自中午到现在坐了半天的先代巫女,最终坐不住了。她还是很期待人间之里得祭典的,虽然神社的经济并不宽裕,但每次祭典上、哀妖都会带她光临许多小吃摊铺,这时的她总能与哀妖一起体验到属于人类那难得可贵的温情。

“紫那家伙…希望不会安排特别麻烦的事”对于先代巫女来说,名叫八云紫的妖怪贤者也很奇怪,明明是妖怪们的贤者、做的事却基本是对人类有利的,甚至就连博丽神社本身、也是八云紫的,哦、这说法也不对,这块地是她的、建筑也是她让人建的,偏偏博丽神社这个名字本身不属于她,博丽神社、唯有博丽的巫女在才能被称作博丽神社,似乎这是龙神的规定?

她们历代博丽巫女与八云紫都有很深的缘分,基本上还是婴儿时、她们就已经被八云紫选中,或是人间之里的孩子、或是外界神隐来的孩子,不知道八云紫用的什么办法识别、每代博丽巫女都是灵力超强的巫女,实力比肩大妖怪,更有甚者超越大妖怪,幻想乡中的妖怪们为什么畏惧巫女?不都是历代博丽巫女拼杀下来的成果吗?直到博丽先代这一代,巫女的恐怖已经刻入妖怪们的灵魂中。

成为巫女是件好事吗?或许好也或许坏,虽然历代博丽巫女都没后悔成为巫女,也因此、她们无私奉献出自己短暂的生命。稗田家撰写的历史中,历代的博丽巫女最后都是“失踪”,可稗田家本身都在八云紫的监督中、连撰写幻想乡缘起都要经过她的审批,很难说这失踪意味着什么,恐怕大多数是在某次与大妖怪的决战中、牺牲了……这便是博丽的巫女,最终的宿命。

如果可能的话,博丽先代想要终结这宿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后人,也是为了如今一无所知、刚刚诞生的妖怪们,又是一遭轮回、现今存在的生命又何必为过往的罪恶负担?不是没有偿还,巫女与妖怪、为双方的阵营牺牲,带来和解的盼望。历经数百年、如此之久的偿还,一代一代的憎恶与厮杀、才走到现在。厌倦厮杀的妖怪们再也不会袭击村子,村子中的人类敬畏妖怪、始终保持那份恐惧,阴与阳形成完美的平衡、这不就是完美的乐园?

如今、人类与妖怪都已经明白共存的重要性,幻想乡的人类已经和外界的人类脱节、无法回到人类的世界中,幻想乡的妖怪、已经彻底不被外面的世界容纳,只能生活在结界中,已经没有退路、要么和解要么一起消失,这就是最后的抉择。

“哈……”把凉了许多的茶水一饮而尽,自胸膛中吐出一口热气,先代巫女把手中白瓷杯、放在木头走廊上,拾起身旁的放着长柄高粱扫帚、站起身来,自走廊边跳下去、在满是落叶的神社庭院中,扫啊扫。尽管她的家务能力是毁灭性的,但这种只需要付出力气的家务活、还是能办到的,衣着巫女服的她大概也就这种情况下、才算是个合格的巫女吧……

拿着扫帚、不断清扫地面落叶,扫帚与地面接触的摩擦声、破坏了神社的寂静。博丽先代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神社中没有生气、也没有活力,别说妖怪了、就是妖精们也不会靠近这个地方,博丽神社对于非人存在们就是个十足的禁区,也就只有妖怪贤者跟她的使者、偶尔来拜访这里。在她的理想中,博丽神社应该是大家的神社,这个大家不仅仅包括人类,也应该包括妖怪……或许在外人看起来有些离经叛道吧,但这的确是先代巫女的真实想法。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道释儒三教对东方世界造成的影响不可估量,神道教亦是被三教深深影响,而圣人老子则是三教共同推崇的至圣,神道教因此又产生了八百万众神、这种万物有灵的信仰。

先代巫女算是半个神道教、也认为道无立场,天下之道、便是整个自然的道。她作为幻想乡的巫女不能只站在人类立场上,也不能只站在妖的立场上。唯有遵从本心,无善无恶、无敌无我、无对无错,对待万事万物既有情、又无情,这才是真正的博丽巫女。

错一步便是步步错,自她担任博丽的巫女、杀戮妖怪时,就已经没有回头路,诅咒缠身引起的不止是恶意、还有憎恨。先代巫女醒悟后,就知晓、以后的时代已经不需要只会战斗的巫女了,她现在仅限的时光、只能尽量为后继者铺好路…这就是她博丽先代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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