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长凳上的两人边活动颈部边找前台索要食物,活脱脱的一副土匪派头。
“喂!把最好的酒肉端上来!老子有钱了!”老者叫嚣着。
少年也跟着帮腔嚷嚷道:“没错,有钱了!”
伙计连忙跑过来:“请问,您要多少?一些食物需要现做的!”
“那就选最贵的!还有,要最好的酒!”
“好的,您稍等!”
伙计连忙去后厨准备,老者与少年坐在桌前拿出金币清点。
看到金灿灿的一堆摆放在桌子上,身后一桌的几名食客将目光瞥了过来,似乎面带杀气。丝毫没有理会周围,老者数完金币便将钱袋拴在腰间。
“这是您要的食物!”
伙计端来各式各样的大肉与酒水,很快将大木桌子摆满,老者与少年一把抓起食物便塞入口中。
“唔!好吃!这么久终于能吃顿像样的饭了!”老者拿起酒碗一饮而尽。“呼哈!过瘾!”
看到少年在大口吃肉块,老者端着一碗酒,挽住少年的脖子说道:“喂!你也喝一碗吧!这算是为师的奖励!”
“这是什么鬼奖励啊!我才不要!”少年连忙推拒。
“哈哈,年轻人要学会喝酒!否则以后在人类世界不好混哦!”
“什么?”
“所以说···干了这碗!”
“唔···师父···干什···唔···”
老者将酒碗强行灌入少年的口中,少年拼命挣扎着,直至一整碗完全灌了进去。
“唔!好辣!这是什么东西!”
少年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第一次喝到这么呛人的饮料。
“简直比草药还难喝!”
“哈哈哈哈哈!”
看着少年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老者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呼···呼···师父···真是···呃···好热···”
少年满脸通红坐在地上,没多久就觉得晕晕乎乎的。
“唔,这什么感觉···”
“哈哈哈,这么快就醉了!没关系,以后你会越来越适应的!哈哈哈!”
“师父···真是恶魔···”
少年趴在桌前闭上眼睛,只有老者一人在边吃边喝,时不时哼上小曲,好不惬意。
“唔,大丰收!接下来就是买足过冬的食物带回去就好啦!”
将熟睡的少年扛在肩头,老者把剩下的食物打包,随意支付金币后连伙计找的零钱都无视掉,就这样走出小店。而他身旁的桌子,几个家伙也随之付钱后离开了。
老者扛着少年在街道上寻找食物摊位,时不时大喝壶中的酒,表情很欢快的样子在街上左摇右晃。而刚刚随着跟出来的几个家伙,此时正藏在远处暗暗观察老者的动向。
随意找到几处摊位,老者大量购买干粮与肉干等容易保存的食物,而后又买下一大桶酒水。如同洗澡所用的巨大木桶一般,盛满酒水后用皮革封口并用麻绳紧紧捆住。没过多久,身旁就已满是巨大的包裹了。
“呼···真是不少···”
将酒桶背负在背后,老者左右双手拉着两个大包裹拖拉向前行进,少年仍然在他的肩头上呼呼大睡。
老者在大街上拖拉走了几步,感到有些头昏脑胀,似乎是喝太多酒造成的,无奈之下,他找到无人的巷道。将大包裹随意丢到墙根处,倚着包裹便闭上眼睛。
一老一少坐在包裹前低头睡大觉的样子,像是无家可归的乞丐,没有人愿意靠近这两个怪异的家伙。
处于午休时刻的小镇,街道上来往行人逐渐减少,在幽深的巷道中几乎没有人来。一老一小两人倚坐在阴凉处呼呼大睡着,时不时打起雷鸣般的呼噜声。几个黑影迅速溜到老者面前,稍微试探一下老者的反应,用刀子割断老者腰间的钱袋,之后蹑手蹑脚溜掉了。
似乎从吃饭时老者将金币摆在桌上的时候,几个人就盯上了他。而让老者忽然睡倒在地,也是这几个人偷偷溜进后厨在酒中下了催眠药剂造成的。他们似乎是相当专业的贼人,无形之间老者已成为他们的猎物。
天色已是黄昏,药力足足持续一下午,老者这才打着哈欠醒过来。
“呼哈···唔···刚才睡着了?睡得真舒服!”老者缓缓站起。
“咦?这小鬼还没有睡醒···真是···”
老者将少年扛在肩头,拿着几个大包裹离开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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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阴冷的丛林中吹起荒风,少年一哆嗦猛地睁开眼睛。
“好冷!这里是···”
看到老者抱来一堆树枝,少年这才意识到此时两人已经身在茂密的丛林中了。
“等点燃篝火就能取暖了!”
老者收拾柴火,之后将包裹中的干肉拿出来。
“中午你就没好好吃吧,现在想吃多少都行。”
少年看了看身后的大袋子,之后疑惑问道:“可是师父,明明赚了那么多钱,多少也找家旅店住吧?”
“哈哈,钱丢了!”老者抓着头发嘿嘿笑着。
“哈?”
“钱被偷了···似乎有人在我们喝的酒里下了药···”
“什么?我累死累活这么多天的辛苦钱,就这样丢了?师···父···”
少年一跃而起,双手死死攥着老者的衣领,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
“哈哈,丢了就丢了···食物和酒没丢就好啦!”
“可是···可是···师父,这样你会甘心吗?被人偷走那么多钱···”
“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也知道为师从来没有拘泥过这种东西吧?吃饱穿暖即可,奢求那些无用之物有何意义呢?”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去抓那些家伙!”
“去哪里抓?你看到他们的样貌了吗?”
“那样也···去找警备团,让他们去调查!”
“哈哈哈!小鬼就是小鬼啊!警备团?去找他们还不如我们自己找更效率!记着,不要去相信任何人,万事能自己解决的绝不去求他人!尤其是那些吃官饭的家伙们···”
“所以说,还是要亲自把那些家伙抓来···”
“算了吧!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今晚就暂住一宿,明早抄近路返回威尔山脉。”
“唔,真是的,以为今年冬天会好过的···”少年一脸低落吃着食物。
老者坐到他的对面,用打火石点燃篝火,随意划动手中的木棍,徐徐微风使火星逐渐燃烧起来。
“抱歉呢···是为师的过错···为师也是太久不与人们接触,早就忘记了人心险恶···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为师才幽居深山不与任何人接触啊!”
“师父···没有错!是那些贼人!这群败类!”
少年将手中的枝杈攥碎,表情十分可怕。
“呼···就这么不甘心吗?”老者叹了口气。
“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会甘心吧?”
“好吧,这样,在回山之前,为师再把丢掉的钱赚回来如何?比起去回想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不妨向前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算了吧!师父总是这么吊儿郎当···”少年重重叹了口气。
随意吃了几口食物,少年倚着包裹躺下便不再理会老者,而老者坐在篝火前喝着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
转日,老者与少年背负食物与酒桶返回威尔山脉。行进几日,终于来到威尔山脉的山脚处。
“呼···终于到了···”少年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
“哦···这里···”老者指着不远处的村落说道。
少年顺势望去,村落已是漆黑的废墟,焦黑的碎木东倒西歪的,这正是之前被食人魔袭击的村子。老者与少年走向前去,只见这里已经被警戒起来了。
三三两两的警备团员在巡视着,也有部分救助队在寻找生还者。由于村落偏僻,消息闭塞,警备团在出事一周后才来到这里。看警备团身上的标志,应该属于机械都市吉尔斯。
“喂!你们两个,不要靠近这里!这里很危险!”
看到老者与少年在外观望,一个人走出来驱赶他们。
“唔···看来已经没有生还者了,我们还是回去汇报吧!”一个士兵跑过来说道。
“能动的早就跑了!受伤不能动的也撑不了那么多天!谁让这里这么偏僻呢?远水救不了近火···上级派咱们来,也无非是装装样子,体现人文关怀罢了!今晚就撤防回去吧!”
“知道了!”
“喂!你们两个也走吧,这里没有办法住宿,去找下一个镇子吧!”
说完两人便撤开警戒栏离开了。
“师父···”
“嗯?”
“这次下山,真没有白走一趟···”
“是吧···所谓世事无常,人生百味。你长大以后也要走入人类的社会中去,这里,可比深山险恶得多啊!”
“我才不要在这种讨厌的地方生活!我要一生都在师父身旁!”
“哈哈,为师还能活几年?你以后不可能一人生活在深山之中吧?总归要娶妻生子,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才是啊!”
“我才不!”
少年将头撇向别的方向,老者则哈哈大笑着。
“等你长大后就能体会了!到时候想不去适应人类社会也不成!所以说,无论受到什么挫折都不为所动,具有这样的心性,才能更好的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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