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媛回到家里,一个晚上辗转返侧,怎么也睡不着觉了。她的脑海里,总是翻腾着那袋山药蛋的事情。
说句实话,那袋山药蛋就是不要了,对她来说也是无所谓的。问题是亲戚大老远的给他们送来了,如果她不要了,丢弃在大门口,让人看到了,那是会说闲话的。他们肯定会猜想,自己的丈夫不知道贪污了多少钱,连一袋山药蛋也看不起来了。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敢把那袋山药蛋丢在大门口,只好等有人能过来帮忙了。
可是她等了好久,一直没有人。后来终于等来了一个人,她的心里非常地高兴。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田斌。她觉着田斌走过来,肯定会帮她忙的。没想到田斌快要走过来了,他假装没有看见,转身从后门给溜走了。丁晓媛望着田斌的身影,她的心里非常地生气。是啊,丈夫在台上时,他为他们家跑前跑后的,现在丈夫被捕了,他就好像认不得人了。丁晓媛看到田斌走了况,她忍不住给伤心地哭了起来。
可是田斌在丈夫的心目中,他是最最信赖的人。丈夫被捕前,还多次向她说,家里以后有了什么事情,别人帮不上忙,而田斌肯定是能帮上忙的。现在看来,田斌这个人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她这时想到了,人们经常说得那句话:人走茶就会凉。
丁晓媛想到这些,她躺在床上,一边抹眼泪,一边恨起了田斌。她觉着丈夫真不该对他那么好。因为丁晓媛从小没有受过苦,她的家庭条件比较好,父母亲都有工作,她们的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她和弟弟从小不愁吃,也不愁穿的,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长大后,进到了医院里工作,仍然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她跟牛昆生结婚后,丈夫也一直宠爱着她,她想怎么了就会怎么,任何事情都不用她操心。
特别是丈夫提升了经理后,家里的事情更是不用她操心了。有些事情她还没有想到,身边人就给处理好了。特别是她下班晚了,或者是天气不好了,丈夫还会派车到医院门口等她。那时,她不想在恒星机械公司的宿舍里住,向丈夫提出,希望他能搞到市里工作。为了此事,她还在市里购买了房子。可是丈夫不想离开这里。他说他在这里干得得心应手,如果再要是调到个新单位,还是再努力几年,这样就没有调走,他们家一直住在这里。
丁晓媛觉着,丈夫不愿意调走也就算了。等他退休后,他们再到市里去住。那个时候,他们的儿子毕业了,也会从外国回来,一家在市里团聚,也是很好的。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丈夫还没有到退休年龄,他就给出事了。丁晓媛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怎么能不痛苦呢。现在不只是丈夫被抓了,连自己的弟弟也被抓了,她仿佛一下子被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被丈夫伤害过的朱兵,在大门口看见她了,他没有来躲避,而是主动向她伸出了手,帮助她将山药蛋给弄回了家里。当时她看见朱兵,还觉着他不可能帮忙,本想藏到大树的后面,不想来看见他。
朱兵看见她了,他没有躲避,而是直接走到了她的跟前,要帮助他将山药蛋提到楼上。可是他的腿脚不方便,那袋山药蛋也太重了,他根本提不上去。这时他也没有走开,而是等着他们供应科的人来,帮着她抬回了家里。她想到这里,也想到了朱兵去她家情况,他提着烟酒,到他们家里,说他弟弟的情况。没想到被自己无情的丈夫,把烟酒还给提到纪委去了。
这时,她还想到,弟弟当初想办厂子时,丈夫是根本不支持他的。可是弟弟经常向她说,谁谁谁家办起了厂子,挣到了多少钱,谁谁谁家开办了公司,创下什么家业。她在弟弟的催促下,她自己也眼红了,就催丈夫帮助弟弟办个厂子。谁能想到,弟弟办起的厂子,产品却是销售不好,还得丈夫来帮忙。唉,这才把丈夫给牵涉进去了。
丁晓媛想到这些,她的心里非常后悔。可是后悔已经晚了。前两天,她本来还想去找高云市长,可是听到人们说,高云市长也被停职调查了。唉,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无声呀!丁晓媛躺在床上,整整地想了一夜,清早爬起身来,脑袋都觉着非常地沉闷,她忍不住又给哭了起来。
其实,在丁晓媛睡失眠的这个夜晚,朱兵也给失眠了。朱兵的失眠,与丁晓媛尽管不同,但是他的失眠却是由丁晓媛引起的。朱兵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丁晓媛站在大树底下的情景。是的,他当时看见她站在大树下,在低声地哭泣,心里觉着非常地不舒服。他觉着,丁晓媛的心情,这时跟自己当年的心情是一样的。
当时弟弟被牛经理开除了,自己给他找不下工作,心里非常地灰暗。他真得不知道该跟谁说,该跟谁讲了。那时他多么希望有人能来帮他一把呀!可是当时一直没有,后来还是马连清帮助自己为弟弟找到了工作。可是他后来却是病了,不能再去上班了。
朱兵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难受了起来。他不知道弟弟现在究竟跑到了哪里,他在外面是死是活。朱兵想着弟弟,听着身边妻子均匀的鼾声,他迷迷湖湖中,就看见弟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看见他仍然还是那样,不知道是在建材厂里看门,还是在机械维修车间里上班。他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当他走近他了,他突然听见门外响起了有锣鼓声。弟弟为有理他,站起身来就跑出去了。
朱兵担心他出去会惹事,也跟着他跑了出来。这时他看见,好像是建材厂在召开开工典礼大会。弟弟跑出去后,他的身上没有穿棉大衣,他站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可是他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学着锣鼓队的人,也站在那里表演了起来。
朱兵看见锣鼓队的人在挥动着胳膊,弟弟跟着也在挥动胳膊。锣鼓队的人在扭动着身子,弟弟跟着也在扭动着身子。他扭动起来,还特别地滑稽和可笑。他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身子一颤一颤的,让人看了特别好笑。
朱兵看到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拿来一件棉大衣,走过去想给他穿上,可是弟弟抬手拒绝了。他不仅不要他的棉大衣,还睁起发怒的眼睛看着他说:“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你站在这里,还影响我表演呢!”
朱兵向他要解释时,看见有人往会场里走了,弟弟跟着也要往会场里走。
朱兵担心他进进会场里,会给惹事,他赶紧喊他说:“嗳,小立,你不能跟着他们进去。人家那是开会呢,你进去要干什么呀?”
朱小立仿佛没听见,跟着人们继续往里走。朱兵急了,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没想到,这下把弟弟给拉火了,他瞪起双眼仿佛不认识他似的,用力甩动起他的胳膊说:“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请你放开胳膊!如果不放开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朱兵看见弟弟听不进自己的话去,他不敢硬拉了。只好放开了。然后就像哄小孩子似的,压低声音哄他说:“小立,你千万不能进去,你知道这里干什么呀?如果你进去了,有人会把你抓起来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小立随即冲着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这是我们的厂子,在搞开工剪彩呢,我怎么就不能进去呢?去!你赶快给我滚开!要不然,你会影响我参加开会的!”
朱兵看见自己说服不了弟弟,他抬起手来,只好挡住了他的去路。没想到这一挡,弟弟更加地火了。他怒睁起自己的双眼,奋力地推开他的手说:“你……你再要是这样,我可是对你真得不客气了!”
朱兵眼见自己无法劝阻住弟弟,围过来的人也越围越多,有人还大声斥责他说:“嗳,你这是干什么呀?如果是吵架了,赶快要离开这里?”
弟弟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找来一把铁锹,举在手里要劈他时,他看见了,由不得放开自己的嗓子,大喊一声说:“嗳,小马!你快来呀!你,你看小立要劈我呢!”
“喂,你这是咋的了,快醒醒,快醒醒!”
朱兵被杨惠琴推醒后,他才知道自己做梦了。他睁开眼睛,看见屋子里仍然还很黑。
杨惠琴说:“我听见你在喊叫哩,才把你给推醒了。你究竟是做啥梦了?”
朱兵赶紧爬起身来,发现自己的枕头边上湿了一大片。然后他向妻子说了自己做梦的情况。杨惠琴听了,对他说:“噢,你这是心里一直在想着你的弟弟呀!”
朱兵说:“是啊,我弟弟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样?”
杨惠琴说:“肯定他没事儿,要是有了事情,咱们早就给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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