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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话 阳光与黑暗

第十五话 阳光与黑暗

我的人生,从来就没有阳光。

我在一个黑暗的家里出生,我的名字我早已不记得了,从小到大,只有我的妈妈和我相依为命,爸爸整日酗酒,从来不会管我们两人。

还记得,妈妈每天带着我去屠宰场工作,那里浓重的血腥让我作呕,但是妈妈抱着我,哭着叫我忍住。慢慢地,我习惯了这里的血肉。

晚上我们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妈妈笑着拿出了怀中藏着的一块肉,但是她的笑容却显得那么地苦涩,“孩子,咱们今晚有肉吃了。”

我知道,这是妈妈为数不多成功的一次,我知道她因为这个挨了多少毒打。

“妈妈,偷东西是不好的。”

妈妈不好意思地把肉放在一旁,用水洗完了手,轻轻摸着我的头,“好,妈妈下次再也不偷了。”

我还不知道,我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爸爸每天总是很晚回来,带着浓郁的酒气,但我总是站在门口等他回来。

但是这次爸爸一巴掌把我拍倒,“小兔崽子!老子本来就输了钱,你还来打搅,要不是你是我的女儿我早就把你打死了!”随即拿走了妈妈偷到的那块肉,每次她试图让我吃到肉,爸爸总是会把它拿走。

妈妈把我护在身后,她无言地承受爸爸的怒火,但是我不懂,为什么爸爸要打我。

我问妈妈,妈妈只是哭泣,“我的孩子,妈妈没用!妈妈救不了你啊!”

我听不懂,但是我仍然伸出手擦拭妈妈脸上的眼泪,“妈妈哭鼻子!羞羞!”

妈妈破涕为笑,紧紧抱住我,发誓只要她活着,不会让我再受伤害了。

就这样过了十年,妈妈不知为我抗下了多少,但是现在我终于也可以和她一起工作了。

屠宰场的工头很凶残,经常用鞭子抽打妈妈,我总是出手将工头挡下,他就转而打我。

我不顾妈妈的阻拦,硬生生地扛下,我能记起妈妈每次看到我脊背上的伤痕,眼中闪出泪光的样子。

不知为何,工头将妈妈调离了原来做了十年的岗位,转而到绞肉机车间工作,我提出了质疑,但是妈妈却让我不要抗拒。

看着妈妈那惆怅的眼神,我知道我不能再给她添些不必要的麻烦了,也就不再深究。

但在这之后,她总是为学不会操作而唉声叹气,我也劝过她,让她换回来我去做。

“孩子,你要记住,我们只是他们的奴隶,是没有那种权力的。”她说道。

我不相信,决定第二天向工头讨个说法,但是看到了妈妈执拗的眼神,我还是放弃了。

就是这次放弃,成了她的催命符。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包装着一块又一块肉,但是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惊叫。

我马上意识到是妈妈的声音,我急忙跑到了绞肉机车间。

她的头发被卷进了绞肉机里,机器正用力拉扯着她。

“妈!”我喊道。

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但我知道要立刻把头发剪断。

妈妈并不会处理绞肉机的故障,让她一个新手来到这里工作无异于送死。

旁边的工人都在尖叫,我四下寻找是否有刀具,但是我找不到,我迅速地跑去屠宰间,不顾屠夫的叫骂,抓起刀朝着绞肉车间跑去。

然而一切都晚了,她和我的心一同被搅碎了。

我当时大脑只有一片空白,随即便是愤怒,我踢开工头办公室的门。

“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不懂行的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工头早就知道了刚刚的事,“我早就让人教了她什么东西该注意,她学不会为啥要怪在我们头上?”

接着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掏出一叠钞票,“呐,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拿去,赶快滚吧!”

我的情感只剩下愤怒了,“那你们就看着什么都不会的她干这种事情?你们是不管别人的死活了吗?”

工头冷笑道,“没错,我们只是要赚钱而已,大不了死了人罚点钱,再招一个新的不就行了。”

他向我点指,“我告诉你,黄毛丫头,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打死你!”

工头原本毒打妈妈的记忆历历在目,十多年了,这里的环境完全让妈妈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动物,如果她能奋力抗拒,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都是你们的错。

我挥起了拳头,朝着工头径直冲去,但是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狠狠掐住我的脖子,但我没有屈服,张开嘴用力咬住了他的手臂。

他火了,松开手,直接把我打翻在地,招呼着人对着我一阵拳打脚踢。

倒在地上,我站起来都已经不可能了,嘴里的那种甜味越来越浓。

工头凑到我的耳边冷笑道:“知道了吧,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我转过头,猛地将嘴中的血吐到了他的脸上。

工头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咬着牙,对着我又是一脚。

肺里传来的剧痛和随之而来的麻木让我近乎昏迷,但是我仍想站起来,两手撑着地面,但是现在的我连呼吸都变得极度困难。

我又喘了两口气,扶着墙,这次我终于站了起来。

工头看着我的目光变得惊讶。

“呵…”我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就算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对不起,妈妈,我救不了你,我也同样救不了自己。

我的视野正在变黑,眼前的一切正在翻转。

妈妈已然变成一个奴隶,现在她得到了解脱。

那么,再见了,这个世界,没有了希望,那么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温蒂睁开了双眼。

她看到了瑟提布满泪水的笑脸。

“哈哈成功了,这个机关蛇正好还认主了,用来当魔力炉正合适。”然后便是菲索斯近乎得意的笑声。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温蒂说着坐起身,她猛然发现,自己心脏的那种阻塞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这是…”她看到了菲索斯手里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温蒂,恭喜你,你已经彻底自由了。”菲索斯蹲了下来,“我已经帮你换了心脏,你可以安心了。”

温蒂重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脏,那种温热感已经完全被钢铁的冰冷取代了。

随之她就感受到了瑟提宽厚的怀抱,“你没事,太好了…”

听着瑟提带哭腔的话语,温蒂也笑了起来,“笨蛋…你还希望我有事啊。”

瑟提赶忙摇着头,然后把温蒂抱了起来,“呸!当我没说,现在我们带你回家!”

温蒂没有抗拒,反而将脸凑近了瑟提的胸膛。

那个世界没有了希望,但幸运的是,这个世界,不算太差。

“凯特大人,奇美拉…已经被他们两人解决了。”仆人对着坐在桌前的中年人说道。

“废物!”凯特捏碎了手上的酒杯,“不仅损失了一个裂地级的奇美拉,【武器】也跟着一起死了!我分给他权能是让他这么做事的吗?”

仆人急忙说道:“斯卡利大人说过了,他一定会给您制造一个更强的【武器】。”

凯特冷哼一声,“但愿他不会让我失望。”

他又看了看手掌,“我的力量已经逐渐解放了,我已经能感受到神明对我的回应了。哼,到时候,神明也就会降临,我们也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那么那条叫什么菲索斯的龙,也当然不在话下!”

“等我的第一步计划完成,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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