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之后就多加小心，我会在终点的起源之城诺德希尔等你。”
夏茗拉紧了被烈风刮起的法袍，准备向自己的弟子道别。
站在一旁的少年有些错愕：
“诶？！导师你不跟我一起么？明明只是说不出手而已吧？”
蓝发御姐宠溺的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感慨着说道：
“准备展翅的雏鹰都已经打算飞离温暖的巢穴了，我自然也该放手了啊。”
“……”
本该抒发自己豪言壮志的墨子铭，此刻却有些欲哭无泪的僵在了原地。
【你就这么走了，我接下来还怎么狐假虎威啊！】
可惜事情从不因个人意志而偏转。
载着导师与琉璃姐弟的客车在少年懊悔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驶向远方。
唯剩下那个看似潇洒实则狼狈的身影。
……
……
帝国南疆以外的荒原里几乎都有着大大小小的神祭活动。
每一处的要求和内容随着各自统治的山神的喜好而各不相同。
无一例外的是，举办神祭的人们心情都不不像村落间的装饰那般喜庆。
距离狐人部落的神祭开始还剩下两天，村落内的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色的幕布，预祝着来年的雨顺风调。
其实就连身为外客的少年都知道，那不过是在山神的压迫下苦中作乐。
一旁陪同的村长，抬起酒杯，抿了一口还算清澈的酒水，混浊的目光看着自己满是褶皱的手掌，轻声叹气：
“其实琉璃带着琉夜走了也好，这些年，算我们欠她的，只是你不应该来。”
“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墨子铭低着眉宇，轻声说道：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也不例外。”
苍老的村长摇了摇头，卷缩的狐耳微微翘起，强打着精神回应：
“这是我们村落注定的劫难，没有三年前种下的因，也不会结出今日的果。”
“其实有些事情在一饮一啄之间早已注定，你认为的巧合，只是早已被决定好的必然。所以没必要因此而自责，执意肩负起本不属于你的责任。”
不属于我的责任么？
墨子铭突然想起了所谓的量力而行。
无权无势的平民没办法帮助受到欺压的姐弟。
而仗剑天涯的侠客虽能护姐弟平安，却对横行乡里的盗匪无能为力。
受人敬仰的豪杰驱逐了为祸一方的盗匪，也对着造成这一切根源的苛政朝廷以及连年的天灾束手无策。
自己又算是哪一项呢？
神色慢慢沉寂下来，坚毅的面孔显得有些阑珊。
少年拿起石桌前摆放的酒杯，学着原世界里银幕上的壮士模样痛饮一口。
随后便被浓烈的酒水呛出了眼泪。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嘛，你看看你！”
杵着拐杖的村长连忙轻拍着少年的后背，一手夺过了被墨子铭握在手里的酒杯，不知是心疼胡来的少年，还是心疼自己宝贵的酒水……
墨子铭摸着自己逐渐发烫的脸蛋，思绪仿佛都随着身旁的清风逐渐飘远：
“村长，你见过那个山神么？”
“当然见过啦，老身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的事情那是真的少的很！”
或许是为了自己神秘的面纱，大部分山神都不容许被低贱的村民直视。
所以见过山神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可以吹嘘许久的谈资，将少年扶回座位上的村长有些得意的抿了一口酒水。
“那你当时见到它时，害怕么？”
墨子铭觉得烈酒不像传闻的那样会给人带来勇气，至少他现在提起那个未知的强大生物时，依然会感到些许的紧张。
让人产生恐惧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带着恶意的未知。
“当然害怕啊。”
苍老的嗓音在少年的脑海里忽远忽近，他睁着眼前满是重影的眸子，努力的倾听着老人的回答。
“每个人都会害怕，但勇敢都是这些心怀畏惧的人所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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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懒了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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