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被拉动的那一刻，水馨便立马使用了潜行。
可麻烦的是，由于她刚刚累得慌，于是用了一个相当随意且不矜持姿势在坐着。
双腿岔开着。
这个姿势导致一时想站起离开的她，没法迅速远离马桶。
而七小小拉门进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水馨僵住了。
自己就站在马桶上方，双腿撑在马桶两侧，如果再要动，必然会有声响，很容易被七小小察觉。
但是不动吧，如果七小小过来掀开马桶盖，那就会直接被发现啊！
无论如何，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就被七小小发现！
她曾经见过很多人，深刻明白一句话。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七小小看起来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大概率也是自己的替代品，有一定几率是位受害者。
可是，谁知道真实的七小小，到底是什么人呢？
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和那些邪教徒不是一伙的。
仅凭一面之缘，水馨可不敢下这种判断。
长得好看归好看，自己心动归心动，但在重要的事情上，水馨向来掂量得很清楚。
外貌可不会蒙蔽她的心智。
越是漂亮的女孩，反而更危险。
自己的暗中调查，可不能从一开始就暴露给其他人！
谁都不行！
她咬咬牙，慢慢抬起一条腿，以尽量不会发出声音的慢动作来离开马桶。
但是，腿才抬到一半，她便听见了七小小的轻呼。
“咦？”
水馨看过去，这才发觉，早就站在了马桶前的七小小，一直没有动作。
淡紫色的眼眸有些下垂，配合上脸上皮肤的少许褶皱，很明显，七小小有些疑惑。
而水馨也发现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七小小的目光，竟然一直在盯着她看！
明明来上厕所，目光应该会集中在没有掀开盖的马桶上，可这一刻，七小小目光的方向，不是马桶，而是她水馨！
怎么回事，难道是被发现了？
明明近在咫尺的高阁先生都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啊！
难道是自己有动作所以才被察觉？
她的心跳加速了，一时间既不知道该把抬起的腿放下，还是该让腿越过马桶。
于是她停住了动作，就以一手扶墙，一腿撑地，一腿抬起的奇怪姿势定在了那里。
然而，停下的动作似乎并未减少七小小的怀疑。
她伸出手，向前方，准确来说，是向着水馨肩膀的方位，小心地试探了过来。
水馨现在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也不敢动，但这些完全没用。
七小小的那另一只握在胸口的手在发抖，嘴唇也抿得很紧，看上去也是相当不安。
可她就是没有结束自己的试探！
她的手，离水馨的肩膀越来越近了！
是的，只要被七小小碰到肩膀，自己的存在，肯定要在某种程度上暴露！
既然如此……
先下手为强！
这一瞬间，水馨解除潜行，面露凶光！
她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将七小小直接按在了墙上！
那缠绕着锁链的手死死地捂住了七小小的嘴，另一只手则是拿起了刚刚被放到小置物架上的水果刀。
她的左腿顶在了中间，将七小小的腿左右隔开，同时用压低的嗓音说道：“不要大吼大叫，也不要哭出声，否则你马上就会死！”
其实水果刀都没被拔出鞘，但这一幕已经足够吓到七小小了。
她的眼眶红了，湿了，却也不敢哭，嘴被捂着无法说话，只能轻轻点头。
“接下来我会放开你的嘴，我有话问你，但记住，给我小声点，否则……”
水馨拿着水果刀晃了晃，七小小眼睛瞪得更大了些，连忙点头。
松开七小小的嘴，水馨依旧用手抵在了她的锁骨处。
七小小的泪顺着脸庞滑下，但倒也听话，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
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水馨有些不忍，但这不忍很快就过去了。
没办法，必须这样做。
“你刚刚想要伸手来摸我，所以，你其实是能看到我？”
七小小张了好几下嘴，但兴许是被吓过头了，她没能说出话来。
“快说！”
一股暴躁情绪浮了出来，水馨低吼一声，瑞凤眼中的怒意如同利剑，直刺向七小小。
七小小很努力很努力地张着嘴，但除了眼泪越来越多以外，就是说不出一点话来。
耐心，快要被磨灭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没用了。”
水馨抬起了拿刀的手，一口咬住刀鞘，就在七小小的眼前，慢慢将水果刀拔出。
俨然像个疯子！
刀身反射着头顶的灯光，七小小一阵发寒，眼看着刀被拔出，她呼吸更加急促，心中拼命地做着努力，终于是发出了声音。
“姐姐，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水馨愣了愣。
在这种情况下，七小小居然还叫自己姐姐。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刚刚的怒火被带走了些，她反手拿下口中的刀鞘，问道：“好妹妹，现在能回答我的话了么？”
“嗯……”七小小再度点头。
“那好，还是刚刚那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我，我没有看到你……”
“没看到我？没看到我你怎么会想要摸过来？你明明只是来上厕所的，不是吗？”
“我，我只是一进来，就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像个女孩子……我以前就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我刚刚很害怕，但，但又想知道是什么，就，就伸了手……”
“好奇心会害死猫，你不知道吗？”
“可我不是猫……”
这没来由地回答，让水馨的思考停顿了一秒。
紧接着，她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真是有意思……”
忽然，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低着头的七小小。
“来，小小，抬起头。”
七小小似乎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抬起了头，只是眼神还垂着，明显不敢看水馨。
于是水馨用刀鞘轻轻挑起了七小小的下巴。
“看着我。”
听到这话，七小小的目光仍在闪躲，但在水馨的第二次逼迫下，七小小不得以和水馨对视。
那是一种看得出来的恐惧。
水馨笑了笑，轻声说道：
“来，学几声猫叫给姐姐听。”
七小小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学几声猫叫，姐姐就放了你。”水馨又笑了笑。
现在的水馨，在七小小眼里，就是个魔鬼。
然而这个魔鬼的命令，她还不得不服从，否则有生命危险。
求生本能占据了脑海，尽管心里觉得很羞耻，但最终软糯的声音还是被散发了出来。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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