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一拍桌子:“药物方面你尽可放心,来之前我已经让老李专门分拨经费应对这件事情了,只需要老孙你一句话,我保证药材源源不断!”
“哈哈,老夫责任重大呀!不过疫情还未出现,老夫纵有通天本领,也不能提前拿出药方,如今能做的,只能小心监控。”
“的确如此,不过老孙,这两天你也不能闲着。城里有不少受伤的百姓需要救治,你们今日休息一天,从明日开始,就先去治疗他们。然后即便不知道这次疫情是何,也请你根据经验,先做一些初步的防疫药物出来。”
“庄主神机妙算,老夫自不会推辞。我这就让学生写一份药方出来,庄主可以先买一批药材备用!”
“很好,那么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防疫吧!”
李昊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当天下午,一份最新的防疫规章就贴满了辉县得大街小巷。他还将这些日子来在赈灾的过程中总结的经验一并记录成册,送往了其他几个受灾得地方,供他们参考执行。
防疫规章第一条:所有居民减少外出,没有必要任务尽量留在家中,不聚众,不扎堆。
第二条:收敛灾民尸体,集体焚烧。防止雨后尸体腐烂,病毒扩散。
第三条:凡出行,一定要以面巾遮脸,尽量避免直接与堆尸之地的空气接触。
第四条:家家户户常备藿香等药物,时时服用。
第五条:待雨停后,立刻撒少街道,蒸烤衣物,焚烧消毒药草净化空气。
此五条就是李昊和孙思邈仔细商谈后的应对方法,方法敲定以后,李昊立刻在辉县中强制推广,凡有争议者,皆严苛处理。
这几条规定一经推出,立刻引来极大地反响。原本已经和平的辉县,再度动荡起来。
无数人围在刺史府门口高呼反对,不因其他,就为了规定的第二条。
古时传统讲究一个落叶归根,焚烧尸体乃是大忌。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家的死者死了也不得安宁,还要遭烈火焚躯。
望着府外人群的暴动,李昊也是一脸的无奈。
“庄主,过如你所料,百姓反应及大呀!”孙思邈叹了一口气。
“呵呵,老孙你还没有看实质。我的制度刚刚推行,这么多人就跑出来反对,若没人故意煽动,打死我都不信!”
“你的意思是说……”
“李崔两家动手了!忍了这么长时间,也真是难为他们了!”李昊冷笑着说道。
“庄主,如今你站在风口浪尖,不少人都等着你犯错呢。若失了民心,恐会引起动荡,还请谨慎!若不能扫,打不了多费人力,把尸体入殓吧!”
“不行!如今我们所要面对的是万千百姓的暗卫,防控疫病和灾后重建才是重中之重!不能因为个人荣誉得失浪费人力。今日就是被他们骂成恶魔,规定也不能改!”
“庄主,人都说你如神如圣,可你所背负的压力,又有几人知道呢?”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李昊哈哈一笑,迈步走出了房间,直面暴动的人群。
“李昊出来了!”人群见李昊出来,更加激动了。
“李昊!你还是人不是,竟然让我们焚烧亲人的尸体。他们受尽灾难,是的足够痛苦了,你怎能让他们是时候也不得安宁,肉身还要受尽烈焰之苦?”
“你自命清高,若换了是你的亲人朋友死在水患之中,你舍得把他们烧成灰么?”
“王爷,不能烧呀!肉体被烧魂魄到了九幽地狱也会受尽烈焰之刑,算我求你,不要烧我爹的尸体!”
人群形成了两派,一派是指着李昊的鼻子谩骂,另一派则是苦苦相劝,甚至不惜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李昊站在众人面前挺起脊梁,任凭他们如何谩骂劝说岿然不动。
过了许久,人们骂也骂累了,劝也没词了,总算是慢慢平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李昊。
“都说完了么?”李昊看着众人,平静的问道。
“如果说完了,就请让我说两句。我是华夏人,又何曾不知落叶归根的道理?这本没有什么,但你们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看看这瓢泼的大雨,看看泛滥的河流,看看遍地的尸骸,你们扪心自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众人不语,脸上尽是苦涩。他们是经历灾难的灾民,有怎么会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候呢?
“现在你们身边是灾难,是一场百年难遇的洪灾,辉县城里住了几天,不会就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了吧?本王奉皇帝陛下旨意来此救灾,我的职责是尽可能的拯救活人,帮助你们度过难关,重建家园,在这种时候请恕我没有经历去处理是死去的人。”
“一句没精力,就能随便处理乡亲们的尸体么?他们就不是人么?”人群中传来吼叫声,可因为围观者太多,根本看不清是谁。
李昊凄然一笑:“在场可有服过兵役者?出列!”
一声令下,近百人默默的走出人群排成方阵。隋唐接替,天下大乱,无论何地都有一大批人当兵。自从天下平定后,高宗太宗益养天下,不少士兵解甲归田,因此才会有这么多服过兵役的人。
李昊望着这群人,大声说道:“你们服过兵役,打过仗,你们来说瘟疫有多可怕!”
士兵们纷纷低下头,嗫嚅道:“每逢大战必沉尸千里,尸体堆积成山无法处置,腐烂后瘟神四起,疫病蔓延,健康的士兵们也会被瘟疫侵染生病。若不及时控制瘟疫,死的人会比战场上还多!”
“那你们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哑口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许久以后,才有一个中年人开口道:
“焚……焚烧。”
“没错,就是焚烧!”李昊再度提高嗓音:“疫情若不得到控制,只会杀死更多的活人。你们问我尸体就不是人么?那我现在就明确的回答你们,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尸体在我眼里的确不是人,他们只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皮囊!”
“古人云逝者已矣,生者求存,人类在天灾面前渺小如尘埃,我们只能自救,若此时此刻还顾忌什么落叶归根,活着的人该怎么办?若疫病传播开来,让活着的人得病,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李昊说着一指众人:“刚刚不是有人骂的很起劲么?给我站出来,谁若说自己来付这个责任,我立刻撕了规定,从此由你来指挥防疫!站出来!”
怒喝声下,众人尽皆垂首不言,谁都不敢担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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