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丁静谧地坐在一旁等待着图亚完成她的膳食,拉奥罗还是老样子在与他人饮酒作乐,一副不着调的模样,只不过回望的眸子中映衬着火光,闪烁着异样的神色,一旁的红手兄弟也是如此,虽然火光将他们的脸庞映照着通红,但他们都明白一件事,心照不宣的事。
渐渐兄弟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路,等待与观望着正坐在中央的图亚。
“时机到了,我亲爱的同志们,是时候该染红你们的双手。”
图亚将饮尽的木碗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嘴角扬起,气定神闲地说道。
顿时间豪爽之声四起,捎带上了军士的肃穆,好像他们一直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那么敌人在哪?”
相比躁动不安的众人,瓦伦丁显得沉着冷静些,他没有询问敌人的多少,只想知晓主要的目标,身陷敌后的他们可容不得一丝错误。
图亚没有说话,将拇指向后扬起,对准了被黑岩包绕的内城。
“什么时候动手?”
“明晚宴会开始的时候。”
说吧,两人的视线对上,一同望向北方的星辰。
………….
次日,圆形剧院
“看来你追逐的目标并不在此,放弃吧,队长。”
银袍子深沉地看了一眼身前的褐发男子,随即摇了摇头说道。
“不,他就在里面,伊尔伊斯。”
褐发男子话题一转说道。
“他给你的感觉如何,伊尔伊斯?”
“危险的恐惧,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不过我很确定他是一个有目的行动者。”
“是吗。”
褐发男子叹了口气,回望着伊迪伊斯被魔鬼灼烧过的面庞,丑陋的疤痕如同枯槁焦木一般深深地刻印在他脸上。
“他是维林特请来的人,但他给我的感觉反而对帝国的一切,他毫不在乎,漠视一切,包括他人的生命。”
伊尔伊斯摸了脸上一道被剑划过的伤疤,继续说道。
“几天前他被调任到内城和那些新来的帝国人组成一个新的大队,由维林特掌握着,我感觉他不是维林特能掌握的人,就像……”
还没等他说完,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一名裁判官从高台缓缓走向赛场的中央,对赛场一边的佐尔格挥舞着锦旗,向所有人高昂说到。
“阿丽娅骑士没有按时到场,我宣布高温骑士最终的胜利者,荣获这届骑士比武大赛的桂冠。”
没有欢呼,没有喧闹,仿若湖泊般的寂静,甚至连最有情调的游吟诗人都舍下乌鸦的啄喙,过了良久,才爆发了众人的呼喊,不是欢呼而是抱怨。
“如果不算上第一届,这一届比试一定是最荒唐的一届。”
褐发男子嘴巴抽搐了会,看了一眼“高温”以及哀声怨道的观众们,对伊尔伊斯说道。
“走吧,再去玫瑰大道巡视一圈。”
没有言语,伊尔伊斯只是默默地跟在褐发男子身后,随着他退回过道的走廊,直至没入人群之中。
而他们殊不知,佐尔格正在窥视着远离的他们。
默默地低声一句。
“伯莱。”
而高台上的厄德也强牵着微笑的面具,向两名守着一个大箱子的侍从打了个招呼,也起身离席对高温再声勉励,并邀请其参加今晚的飨宴。
正对上目的的佐尔格又其能拒绝,同样虚情假意的答应道。
…………
夜色降临,天空帷幕的巨兽吞噬下尘世间最后一缕光辉。
内城的黑岩堡此刻殿外车水马龙,来往着不朽之城境内的高官权贵,地方领主,精致的白蜡照耀着寥廓的星宇,众人都带着端庄的服饰与将人拒之门外的气度,步入富丽堂皇的宫殿,
唯有一人除外。
佐尔格目视着无比熟悉的宫殿,这是他待了三十年的地方,朱红色门庭上有两个黄色明亮的青铜狮首,大门上明亮的烛光照耀那两个铜狮首似金子般熠熠发光,处处显示着主人的高贵大气。
院子里宽大通明,到处是怒放的鲜花,翠绿的草宾,盛冠的树木,走几步就有一个昏黄古朴典雅的方形木框玻璃灯,而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哪怕闭上眼都能走进去。
他没有与那些臭虫蛇豸的贵族同行中央的大道,而是娴熟地穿过厅堂那边的台阶走上去,顺着布满藤蔓的花墙一路前行,走了一段路程,到处是可见的园林、喷泉。
宫殿奴仆和侍女们见到骑士打扮的他,以及他那映着昏暗烛焰,暗曲的青铜头盔,既感到好奇又畏惧,没有一人敢上去询问,他们在这片吃人的美丽院墙内见过无数如同帝国戏剧般的悲惨,早已习惯了侧目低沉的生活,只当没见过此人,低着头匆匆离去。
佐尔格依旧淡然地前行着,熟知他人的生活,熟知这片地方,对此也是见怪不怪,岁月已经消磨了他的心性,现在的他只剩下复仇,无论是自由的抉择,还是誓言的奴隶也罢,对于空洞的他都无关紧要了,但他选择此处前往,不过是复仇前最后聆听一下熟悉的寂静罢了。
“啊啊啊啊!”
忽然佐尔格闻及到花园里传来的瘆人呼叫声,以及不寻常的低吼,打破了他片刻的宁静,虽然很气愤,但他还是二话不说,一如既往前去。
因为他知晓呼喊者的身份,他曾经被托付侍卫的对象,安娜.纳.萨其尔。
几名侍女慌张地从他身边略过,死命地远离花园的中央,从她们的眼神中他读出了一个味道~恐惧~
一个看似天井的边沿,几只肮脏不堪的生物正在拉扯着一个小女孩的边裙,旁边还有几尊怪物石像,她的身份不难猜想。
而另一边的几个黑影将锐利的长矛对准,一名瘫倒在地的小侍从,看似早已吓得倒在一边,大脑还处于暂时蒙圈状态,喊声就是从这传出的。
一想到这,佐尔格毫不犹豫掷出出鞘的长剑,呼啸着命中其中一个的面门,让它痛闷着翻到在地。
不到一息间,穿入黑影中挥动钢铁的拳风击飞了正对的敌人,紧接着护手的刻纹闪烁着蓝光,连带着黑影的尸体,随着剑刃一并回归。
挡住了来袭长矛,佐尔格凌然冷视着身后的怪物,交替反握剑柄,猛然刺去,鲜血喷涌而出,漆黑了绿野的花园。
还没等月光下露出真容的山地精反应,尖啸的长矛仿若流星般划过,终结了它们罪恶的一生,或野蛮的一生。
看着惊魂未定的安娜,佐尔格没有给与过多的理会,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安娜接下来的一句话为之悚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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