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是怎么做到的？！”
维罗涅卡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着希萝，差点就要跳起来了。
“所以我说，维罗涅卡，你距离巫王的水平还差一点——这个一点，可能是一辈子都难以突破的。”希萝眼中的蓝色仿佛是无底的湖水一般，“魔法归根结底，是要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甚至是难以听到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魔法的最终目标就是，永远向着未知的真理去追寻。我们穷极一生所追寻的极致，在普通人看来难以理解，但是这正是我们和普通魔法师之间的区别。”
“而我的魔法，不过只是尝试着将你们那些复杂的催化过程简化、加以控制而已，绝对精细的控制和对于魔力的准确掌握，是完全能够弥补术式的复杂带来的优势的——不是越复杂的东西就越是好东西。你的魔能大炮原理其实就不复杂，但是它却能成为一个十分强大的武器。”
在希萝的眼里，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然而这就是魔女与普通魔法师的差距——在希萝的眼中，魔力的一切都是可以调整、操纵的，她可以在魔法的原理上对很多术式进行简化和改动，让很多本来需要时间咏唱的魔法变得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激发，也可以精准地控制魔力的每时每刻的变化。而普通的魔法师，诸如维罗涅卡，则很难做到这一点。
这不是什么装高深，这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层次的问题而已。维罗涅卡很努力了，但是现在这个年代的魔法最高境界，并不是靠着努力就能够达到的。
“您果然强大到超出我的想象......”
“啊，拍马屁就不用了，我虽然确实强大，但是论战斗魔法方面的造诣的话，我也未必会比你强多少。与其在这里纠结我在魔法方面的造诣有多高，倒不如还是重新规划一下你们的魔晶生成催化法阵的建造和魔晶炮弹的生产供给问题吧，我可不希望你们到时候光有一堆炮，没有炮弹。”
“那，苍蓝魔女阁下，我可以将我的催化法阵交给您过目一下吗？您指导一下就可以了，请放心，我会好好支付您的酬金的！”维罗涅卡激动地说道。
“别闹了，你支付得起么......”希萝露出狡猾的笑容，“请魔女指导高复杂度的催化法阵，这可不是什么小项目。再说了，我已经说过，你们的法阵损耗和生产效率比起来简直是得不偿失，不客气地说，不具备投入量产的价值，还不如用这笔钱从国外多买点矿。”
“国外的话，我们也不是没考虑过，但是如果我们能自给自足的话，那样岂不是就摆脱了他人的钳制？”
“你说的也没毛病，但是这不是你们法阵粗制滥造然后就投入使用的理由，”希萝随意地转了一下手中的笔，然后一挥手将面前的魔晶扔给维罗涅卡，“你们用的是以前我在帝国实验室里面搞出来的那个法阵吧？我没猜错，你们大概只是将里面的魔法符文的‘产出端’和‘原料端’改成了对应的生产魔晶的符文而已，这样没什么用的。我当初做的实验用这个术式主要是为了能够快速地形成高浓度魔力环境，而不是为了生产魔晶，本来就是一个实验室专用的研究用法阵......成本高是很正常的。因为我压根也没考虑要量产魔晶这玩意啊。”
“啊？这只是您要做实验用的？”
维罗涅卡疑惑地问道。
“当然，我总不能一边做实验一边嘴里还吟唱法术吧，当然要做一个能够自动运转的法阵了。”
希萝说着，拿起自己的笔，在纸张上面快速地写上了一行行的咒文，她写字的速度非常快，以至于手中的笔都难以看到笔尖的舞动。
索薇娅在旁边看着上面的魔法咒文，这些咒文从一开始她还算是能够理解——在这段时间，她也稍微看了一些魔法基础的书籍。但是随着咒文的行数增加......
开始晕头转向了。
到了后来她压根就分不出这些咒文的意思了。
希萝写完了咒文，拿起来扫了一眼：“喏，你看看，是这个咒文对吧？”
维罗涅卡低头仔细地审视了一遍，点了点头。
“喏，你把原料改一改，汲取人的魔力后其实不需要以水银为载体传输，你可以把水银换成任何固体金属，能熔化成液体的那种就行，这样一来中间的一个步骤就可以用普通的熔炉来代替了，我用水银其实主要的原因是我懒得等金属融化，还得维持温度......”
“啊，先说好，这个我不收费的，”希萝突然抬起头郑重地说道，“这不算是修改法阵，没啥技术难度，只是用常用的廉价手段替代了一个魔法步骤而已，照常可以运转。”
这话听得维罗涅卡有些惊讶，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然后确认了一下：“您确实不收取报酬？”
“不收报酬，”希萝说着，看向这位魔法师，“我和陛下说过，我会尽可能地帮助帝国——因为我和我的师父曾经定下的契约。所以我也不会为难你们，只要你们是确实需要我来帮助的。”
魔女帮一个国家，这并不是一件稀奇事，倒不如说，雇佣魔女来帮助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魔女、巫王经常会担任某些国家的魔法讲师、魔法研究人等等的职务，而这些职务会带给魔女和巫王们很大的便利——比如可以轻松弄到平时被认为是违禁品的一些实验素材，还有就是能够获得充足的进行魔法研究的费用。
毕竟魔女再怎么神通广大，大部分魔女还是遵纪守法的。
理论上来说，只要魔女和巫王们不透露、不公然使用禁术，那么就不受什么限制。
希萝说完这些，帮着维罗涅卡写好了修改意见，然后愉快地将这位老者送走了。
眼看着维罗涅卡离开，希萝嘿嘿一笑，然后飞快地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然后发出了自己的感叹：
“啊，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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