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4：曼珠沙华
“你有考虑过天空的颜色吗？”
坐在悬崖边，迎着夕阳的少女，嬉笑着，她踢着腿，望着天边的景色。
那副轻松的笑容，似乎不久前的经历，完全没有给她留下阴影。
“天空是蓝的吧。”
覆手站在她的身边，我面无表情，不懂得欣赏，更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你的世界还真是单调呢，这样的你可是会找不到老婆的。”
“意义不明，我不理解。”
平静的内心泛起涟漪，但那种感觉却难以言明。
我不清楚，为何只是在她的身边，却会产生不曾有过的感觉。
夕阳下的世界，是红色的，在我看来就如这个世界般，早已步入黄昏。
一旦神迹时空的试炼结束，这里也将毁灭，所谓的记忆，更是无稽之谈。
没有人是为了欣赏风景而来这里的，会踏足这片遗忘之地，无非是背负着家族的荣耀与兴衰，为了胜利，为了永恒。
世界的构成是一场游戏，更像是古老家族间，权利的纷争，胜利的家族将领导其余的家族，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掌权者。
不、或许，也有一部分人是想造就出神。
“冰城，你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吗？”
“恩。”
少女天真浪漫的笑容，似乎令我的内心有什么东西在萌芽，但我却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那你作为族长为什么要来到这个被遗忘的世界，我认知中，地位高的人应该都不会以身试险吧，比如，我们那个恶心的城主！”
“因为我是家族的族长，需身先士卒，何况，与我一同进来的，还有家族的精英。”
“好像你们所有人都被坑了呢，这个世界除了黑暗，根本不存在你所说的可以成为神之类的途径，毕竟，这个世界可是被神遗忘的地方。”
作为原住民的她会说出这番话，令我不由得陷入短暂的沉思中。
毕竟、神迹时空的开启，各个家族都会挑选精英进入，已经是传承下来的规矩，至于理由和原因，也仅仅剩下为了家族的未来和荣耀。
“对了，那你没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吗？只会说为了家族之类的，这样的你，真的还算是个人吗？而不是单纯的傀儡？”
少女双手托腮，笑嘻嘻的看着我，被夕阳余晖映照的侧脸，是那般的可爱，还有纯真。
微微颔首，闭上双眼，她所提出的问题，我从未考虑过。
我从诞生开始，就是为了复兴冰城家，从小就被灌输着让家族强大的思想，与其余五大家族争夺至高的地位与权利。
“傀儡也无妨吧。”
从来未曾介意过这种事，毕竟，我没有闲暇的时间去考虑其它。
“你难道不想娶个漂亮的老婆，过安稳的一生吗？为家族付出一切什么的，在我看来还是太蠢了。”
“没有那样世俗的欲望。”
“你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趣呢，这样的你根本不可能战胜其余家族的天才吧，没有感情就代表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哦。”
“我大概有感情的，守护的东西应该是我的族人。”
低下头，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早已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但却从未这般迷茫过。
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我、真的是在为了守护家族而战斗吗？
“那种东西根本不算守护的吧，呐呐，以后，你来守护我如何，这样的话，你也可以成为主角了哦，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你、已经死了吧，何况，你真的不该去转生，而是要被我守护吗？”
“举个栗子哦，我这个人最讨厌蜈蚣了，如果面前出现一堆蜈蚣的话，我会害怕的根本不敢动的，这个时候就要由你守护在我的身前咯，还有、我并不想转生！”
“是我赋予你的力量，正常来说，应该你是守护我吧。”
“姆！你这个男人真是太无趣了，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喜欢上你那点！才会选择留在你身边！”
少女不满的鼓起脸颊，随后于悬崖边站起，飞上了天空。
而我看着她在云层中的背影，若有所思。
“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这对我而言，实在太过于困难了，我不是很喜欢思考复杂的事情。
不过，她真的会喜欢留在我身边么？
被拘束的灵魂，毫无疑问如同笼中之鸟，失去自由。
再度看着她于天边嬉戏的模样，我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笑容，或许，如果把她留在身边我会寻找到答案。
◇
记忆中断，我似乎做了一场梦。
而梦中女孩的脸颊，模糊不清，不过一切，就如同身临其境般，难以忘怀。
回过神的我，身边已满是蜈蚣的尸体，就连巨大的蜈蚣怪都被拦腰斩断，而在尸体上方漂浮着一枚黑色的钥匙。
我、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但好像莫名奇妙的赢了。
杀了如此多的怪，除了灵魂数量增加外，等级也提升了。
“不愧是夜王大人。”
“呃，恩，可以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收起手中的魔剑以及半空中的钥匙，而被魔剑创造出的骷髅们，则在我的控制下，收集着蜈蚣怪掉落的材料。
这些东西拿回去锻造应该可以制成坚固的铠甲吧。
“恩？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没有记忆。”
“怪不得刚才你的样子有些奇怪，好像变了个人般，没有用任何技能，而是纯粹的技巧击杀了所有的蜈蚣怪，就连那只大的Boss都在你连续的攻击下被杀死，说真，若不是看到你刚才的战斗，我很难相信，游戏的世界可以单用技巧打出高伤害！”
璃月有些嫌弃的踢开骷髅苦力堆过来的材料，不过很快就换了笑容，为我描述着刚才发生的事。
在接近蜈蚣Boss的时候，我就好像换了个人，她喊我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不断的抵挡攻击以及进攻，没有任何花哨的特效，而是单纯的技巧，在避开蜈蚣怪所有攻击中，进行反杀。
按照璃月的话说，当时的我完全化身为武林高手一样。
“大概，只是巧合吧。”
因为Boss已死，所以房间的门再度打开，而我收好所有材料后，与璃月一同离开。
记忆、似乎在复苏，总感觉灵魂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觉醒一般，接近蜈蚣怪的时候，就有那种被吸引的感觉，似乎它的体内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该不会变得不在是我吧？
就如同记忆中所为的傀儡一样……
十字路口的迷宫处，继续击败怪物，魔剑死亡天使简直如同任务道具一样，效果比想象中好。
本来可以无限复活的亡灵，在这柄剑面前乖巧的如同遇到猫的老鼠。
“要、要进去吗？”
门前，璃月有些犹豫了，深怕里面还是一些虫子之类的怪物。
她那胆怯的模样，在我看来如同小动物般可爱。
“当然咯，有些时候人总是需要踏出第一步的，勇敢的向着未来前进吧。”
我拍了下璃月的后背，而她的身体压在门上直接滚了进去，我笑着跟在后面。
房间内的世界再度与外界不同。
黑白色的方砖拼凑成圆形的石台，而门的位置就处于石台的边缘。
暗淡的火焰照亮着四周的黑暗，除了石台，周围的空间皆是无尽的黑暗，且没有边缘，下方也犹如看不见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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