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和他起争执的。
只是你觉得,那家伙好像误会了什么。
你在会场上低头,作出那种姿态博取所谓的原谅,并不是为了谁,而仅仅是想做,就那么做了。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你还会那样做,草药也好,对孩子亮爪子也好。
道歉,不是为了下一次的不犯错的话,是完全无意义的事情。
只是因为感到愧疚而致歉,是想要得到别人轻飘飘的谅解?还是想打消自己压抑的愧疚心?
一句“对不起”,一句“我原谅你”。就能抵消所发生过的事吗?
这是不可能的。
你并非想得到谅解,并非想要真正改过。
你只是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槛。
由那句【总觉得……姐姐你——稍微有些可怕了。】带来的郁卒。
你才不是可怕的存在。
你从没想给他人带来伤害。
你只是在万千个可能中,去争取了那个幸存最多的世界。
你无暇去顾及其它,你焦头烂额,你精疲力竭,你心力交瘁,你无法兼顾太多。
所以,不可避免,你需要做出取舍,作出决断,去揽下被那家伙丢弃的一切,让这个世界能够顺利运转下去。
你并不可怕。
你也会哭,你也会笑,你也会有小脾气,你也有自己的小癖好,你也会情绪爆发的作出冲动的事情,你也会热血上头地去做无意义的多余的事情,你也会冒出逃避消极的念头出走不想再见烦心的人和麻烦的事情……
但是不能一直逃避。
如果连你也选择逃开这一切的话,这个世界又要怎么办呢?
总要有人承担这一切。
你才不需要别人理解。
——明明早知道这些。
你站起身,控制不住的冷嘲:“你们只是嘴上没这么要求,但行为举止,一言一行,不都在那么要求着的吗?”
“你们只是惺惺作态,明面上将抉择交由别人,实际上却在一点一点不断的释放压力,让人妥协,实际上根本没给出任何选择的机会。”
——明明不想和他争吵的。
“所以说——根本就没有那种事情啊!”
“——你们就是这么对我做的啊!你们就是想要我道歉啊!明明我什么错都没有!却总是要强压着我去道歉!你就是!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明明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却总要自作主张地去道歉!不就是逼迫着我陪你一起去吗!”
“你就是这样的人!心机狡猾!胆小怕事!遇到棘手的事情就会远远躲在一边!装聋作哑!永远将自己摆在最好的位置上!从不遭受别人的指摘!从不给别人把柄的机会!明明就是虚伪到不行的人!却偏偏顶着个大好人的名头四处招摇到处卖乖——”
你昂起下巴,眼中热气蔓延,明明已经尽力不低头,不去眨眼,眼中的液体却还是自顾自溢出,滴滴答答的在下巴滑落。
你不想哭的。在这个时候掉眼泪的话,那家伙又要无底线的退步了……
比起那样,你更想那家伙跟你大吵一架……
但是,那家伙却有些呆呆的看着你,看你一边指责他个不停,一边哭的汹涌,直到口干舌燥。
甚至,在你停下的时候,那家伙还有脸问:“不继续了吗?”
被简单的一句话破防,你更加蚌埠住了,滑坐在地上呜呜个不停,哽咽地喘不上气:
“呜……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
正哭着,那家伙双手搭在膝上蹲了下来,他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而是就这么看着你,四目相对,认真地说:
“你这不是,被自己的罪恶感驱使了吗?”
你所犯下的罪,所作下的恶,早已数不胜数,怎么可能被如今这一点点的罪恶感驱使——他说的话,完全是扯淡!
你抽抽嗒嗒地反驳他:“我……我才没有罪恶感那种东西,我只是……稍微……被槛绊倒了……呜……等我重新爬起来,一定不是现在这样子……”
他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问:“那,我可以拉你起来吗?”
虽然是问话,但仿佛也不是询问你意见的意思,他自顾自的说:
“为什么总要说我撒谎呢?”
“只有你,不想被你当作是骗子,不想被你指责撒谎。”
“我没有撒谎,”他碧色的眼睛盈满认真,不是儿时那样纯净清透,而是略深邃的沉碧,并不浑浊的幽亮。“那个时候我什么也想不到,只是想,你到底躲哪里去了?得找到你才行,我还烤好了肉串给你呢。”
“而且,我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谎言,又怎么算是撒谎呢?”
“被你这样强加在头上,我也会觉得委屈的。”
他吸了口气:“所以,为了自证清白,”没有拿着肉串的手将你的一只手牵起,那是彼此曾经刻印誓痕的双手,“我们再次立下誓约吧。”
你呆楞了会,不自觉地眨了下眼,泪珠颤悠悠的滚落。
狼少女的唇瓣嗫嚅了几下,声音微不可闻:“即使会被我的濒死苦厄,加诸反馈在身上也无所谓吗?”
他笑了下,反问:“我的苦厄,你不也一并承担着吗?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会办到。”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回答是脚下突然出现的法阵,周遭荧光点点,也并不是当初强硬的动作,仿佛随时都能拒绝,犹豫了一会,你与他掌心贴合。
——Pro vita et morte constituit.
————Pro peccato originalo constituit.
如同回应般,你口中的咒语紧随其后,犹如呼应,刹那间一个更大的法阵升腾其上,将两人笼罩其中。
自上而下的,犹如嵌套的双层法阵中拢聚出璀璨的华光,直冲云霄。
而置身其中的人却仿佛被剥夺了对外界的感知,完全不知晓外面发生的情境,朦朦胧胧间,两人的意识交融,短暂的心灵交通。
他听到仿佛是来自于那个人,又仿佛哪里不同的声音,通过精神交驳的触点传导来。
『把眼睛闭上。』
那是识海深处响起的声音。明白这点之后,他闭上双眼,终于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声音,继续念诵着咒语。
——Vote iudicium nostrum ligare.
————Declare dominationem absolutem.
——Vote simul pugnare.
————Declare obedience.
——Plendium usque ad finem.
————Declare semper persecutionem.
——Hoc erit
————Respondere ad fatem.
——mundus sine fini./ ——Totum tibi dabo.
直冲云霄的光柱激荡着高空,然后源源不断的向四周涌射而去,如同暴雨流星,覆盖苍穹。
不同地域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到了相同的,壮阔恢弘的盛景。
某处山脉中,于某座城镇,红发的女人听到了响动,跟随热烈的人流从店里鱼流而出,目光眺望高空,随即长叹一声,再次泯然于众人中。
某处乡源中,于幻梦之中,粉发的女孩透过手中的圆镜目睹了异象,而后无趣地将镜像跳转,沉静地看着那些活泼的小女孩们打打闹闹。
某处森林中,于妖精领地,蓝发尖耳的男人于林木间跳跃,停止在某处参天高木上,微仰眼前景象,嘴里嘟囔着什么。
某处深渊中,于绝境之地,金发的女人挥舞着巨剑,眼眸中的光芒清明一瞬转而又恢复暗沉的死气,身前是犹如天堑的沟壑,源源不断的魔物伴随黑暗涌出,被无数具现化的光刃湮灭,永不疲倦的屠戮。
某处交界中,于沉睡之处,白色的九尾巨兽缓缓睁开双眼,而后长长打了个哈欠,惫懒的看着天边,感叹着什么,脚下至身后的机械仪器宛如自体钟楼,大摆钟被九条张动的尾巴摆动,指针不断往后疾驰倒退,瀑布逆转,日月交接腾转,风云变幻。
某处老林中,于荒野之地,白发的少女手持着登山杖费力攀登着,直到攀至山顶处,忽然脚下一滑就要坠亡之际,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她,将她救上,像是旧友重逢。
此时,日月同空,群星退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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