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零见两位魔法师打扮的少女特意从远处走来，虽然她不认为人家会买自己的书，却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
“基础……物理……入门？”夏洛蒂从洛零的摊位上拿起这本名字莫名其妙的书，粗略地翻阅起来。
“这……这是……”看着手中的书，夏洛蒂的双腿有些颤抖，她本想翻阅书本一探究竟，可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这可是法则之力啊！虽说她基本看不懂书中的内容，但她记得，自己的老师曾说过，所谓法则之力，就是蕴含世界本质定律和法则的特殊能量，传说中上古时期的大能能够运用法则之力直接干涉现世，借世界法则为己用，达到灭敌于无形，甚至还能从本质上理解世界运行的规律，到了个层次，实力也将更上一层楼。这可是至少要大魔导师修为的人才能勉强触及到、就算是魔导师修为的学院长也不可能染指的东西，且即使到了那个境界，也难以将法则之力运用自如，而对于法则之力，她也仅仅只在学院保存的古代魔法禁书中见到过一次，而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计，可反观现在——这法则之力都从书页中漫溢出来了啊！
刚准备合上书本，夏洛蒂回头看向同行的缇娅，缇娅的反应比自己更要夸张，她眼神空洞，冷汗直流，双腿不住颤抖，看起来只差一步就将跪地不起。
有这么夸张吗？夏洛蒂想，随即看向正鸭子坐在地上诧异地看着她俩的洛零，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立刻又一次傻眼了——
这……这是……
在她眼中，洛零周身法则之纹萦绕，散发出淡蓝色的光韵，包裹了她的四周近一米的空间。一个踉跄，夏洛蒂差点摔倒在地，所幸洛零见她情况不对，连忙起身相扶，这才幸免于难。
她知道，法则之纹，其本质就是法则之力，是修为处于大魔导师之上的强者，运用法则之力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后，所掌控的法则之力外溢所形成的特殊能量纹路，而这也说明，此人已可以随意干涉并运用绝大多数天地法则——时间、空间、作用力……也就是说，眼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孩，真实境界最低也是大魔导师，而且实力远超同阶之人。她刚才还想问那几本书出自何人之手，现在看来，必定是面前的“小女孩”无疑了。
“那个，你没事吧？”见两位魔法师少女在自己摊位前酝酿许久，神情紧张，其中一个还突然重心不稳，洛零连忙上前搀扶。至于为什么紧张，她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自己写的书吸引到了，毕竟，修炼者会因为身体有恙而忽然瑟瑟发抖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吧？唉，果然修炼者就是不一样，不像大多数凡人一样对自己编写的科普读物视若无睹，还是有些文化水平的。
“没……没，没事，方，方才，多谢前辈了。”夏洛蒂拼命压制住心中的紧张，吞吞吐吐地答道，还不忘戳了一下缇娅，让她回过神来。现在，她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缇娅的反应比自己严重这么多了。一个人的实力或许可以隐藏，不过他所掌握的法则之力却是几乎不可能隐藏的，而且实力越强，所能感知到的法则之力就越明显，而一般的凡人，却是完全感知不到法则之力的。她是资深七阶的魔法师，缇娅已是大师二阶的魔法师，比自己高了一个大境界，所看到的洛零周身的法则之纹，定然比自己要多出不少。
“前……辈？”听到这个词，洛零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先不说自己的样貌还只是个小女孩，单凭自己只是一介凡人，人家就没理由叫自己前辈，开玩笑，堂堂魔法师叫一个凡人前辈，岂不颠乎？看样子，她们大概是被自己的书所吸引，出于尊敬才这么叫的吧，现在看来她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唔……”夏洛蒂下意识捂住了嘴。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前辈既然扮成凡人的样子，游历人间，定是不想让人打扰了她的清净啊！
“这……这位小……小妹妹……”夏洛蒂想了想，还是换了个符合洛零外表的称谓，不过说出后她就后悔了，胆敢叫一个实力通天的前辈小妹妹，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么？她紧闭双眼，等待前辈降下罪罚。
“嗯，请问～两位姐姐是想买书吗？”果然是自己幻听了，洛零想，这样才正常嘛，不管怎么看自己的外表都是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萝莉吧？于是她干脆换了称谓，这样听起来也亲切些，而且，那可是修炼者，和她们搞好关系只会有益无害。
听到洛零的话，夏洛蒂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前辈没生气，看来自己是猜对……
“诶呦！”
听到夏洛蒂的叫法，本来有些神智不清的缇娅终于清醒了过来，反手就给了夏洛蒂一个重重的爆栗，直接拉起她的耳朵凑到自己嘴边，悄声道：
“什么小妹妹？！你不要命了吗？！那可是前辈啊，我们学院长见了都要毕恭毕敬的那种，你以为前辈真像外表看上去那样吗？你上通识课肯定又没认真听了，一些法力高强的大能，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改变自己的样貌，以达到掩人耳目的作用的。你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待这样的啊。”缇娅眼中的洛零，那恐怖的法则之纹可是蔓延到了她的身前，反应大也是理所应当。
“哎，痛，痛痛痛……”夏洛蒂揉了揉红肿的耳朵和脑袋上的大包，没好气地瞥了眼缇娅，“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又不是笨蛋。你想想看，前辈隐自隐凡间，以凡人的方式生活，肯定是不想暴露身份啊。”
“这……好像也是，抱歉，是我太激动了。”缇娅恍然大悟，连忙道歉。
“那，那个，我们想买书，剩下的这些书可以都卖给我们吗？请问要多少钱呢？”夏洛蒂结束了和缇娅的讨论，转过身问。
“蠢货！”夏洛蒂感觉自己脑袋上又狠狠地挨了一个巴掌，只听缇娅在自己耳边轻声道，“这些书拿到市面上每一本都是无价之宝，你居然都想买？先不说价格，就算你付得起，这么贪心，肯定会惹前辈不快的。”
“那，怎……怎么办啊？”经过提醒，夏洛蒂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嗯，当然可以了，一共一百二十枚铜币。”原来，她们两人在那小声嘀咕是在同情自己啊，没想到修炼者也如此心地善良，对此，洛零还是有点感动的。
“欸。”听到洛零的话，还在小声争论的两人一下就愣住了，一百二十枚铜……铜币？她们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级为严重的问题，不要说这十二本书，就是其中的一本拿到市面上，用一百二十枚钻晶都未必能买的到啊！（1钻晶＝100金币＝10000银币）不过还好前辈没有怪罪她们太过贪心。
“太贵了吗？要不……一枚银币就好了。”洛零看两人又愣神许久，大概是觉得太贵了吧。果然，凡人的书还是入不了修炼者法眼的。
“不不，完全不贵。”缇娅急忙陪笑道。从空间纳戒中取出装有一百二十枚铜币的钱袋，递给洛零，欲将十二本书放入纳戒，她愣住了，这竟然一本也放不进去啊。不过说来也是，前辈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进戒子，这些书肯定自带诸多禁制吧。
“啊，哈哈，我的纳戒好像装满了。”见洛零怀疑地看着自己，缇娅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见洛零没有追究后便提起装书的布袋准备离去。
“多谢惠顾。”洛零挥手向两人告别，露出了天真而甜美的笑容，此刻，两人都不免有些心动，但马上克制了想要摸头的冲动。那可是前辈啊，一个念头就能让你灰飞烟灭的那种，就算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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