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英市的教堂后,偏僻的地下室内。
四周寂静无比,附近没有人烟,地下室内一男一女,男的是格尔泽,女的是蕾萝。格尔泽身穿哈伦的夜行衣,头戴哈伦的面罩,连发型都梳的和哈伦一致。穿别人的衣服,在别人的约定地点,连发型都和别人一样。蕾萝睥睨地望着格尔泽,她下一秒脱口而出一句你好骚啊感觉都不是什么奇怪事。
“有必要把发型都梳的一样吗?”蕾萝的语气中有一丝厌恶,“你现在的样子总让我想起那个讨厌的刺客。”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格尔泽说:“你能想起哈伦就对了,我就是需要别人觉得我像他,这样才能减少被交接者识破的概率。”
“还是好恶心。”
“你以为我想穿他的原味衣服,上面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味道,我比你更恶心。”格尔泽说:“先别说话忍一忍吧,说太多被发现就糟了。”
为了真实性,格尔泽还特意把蕾萝假绑起来,关键时候只要蕾萝一用力,帮她的绳子就会松开。借着夜色的掩护,基本上看不出来是假绑。当然还有以演戏真一点为借口,在蕾萝口中塞了满满一块布,让她闭嘴安静点。
格尔泽根据哈伦所说的,站在地窖内的楼梯处,这里离入口比较近。蕾萝站在格尔泽的斜后方,那个位置比较安全,方便格尔泽保护,也方便逃出去。
外面夜色寂寥,月光沿着入口洒入地窖,照映出空气中缓缓漂动的粉尘。
某个瞬间,月光忽然残缺,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被拉进地窖的人影。地窖门口站着一个人,他身穿哈伦同款黑衣,背对月光,目光死死地盯住地窖内的一切。
来了来了。格尔泽心说,要看不会进来看吗,那么暗你能看清楚什么?对视是吧,我也会。
格尔泽心想要不要冲上去把这个家伙直接抓起来,不过转念一下,如果交接者不只一人,还有其他人隐藏在暗处的话,目睹这一切的人讲立刻逃会佣兵团。不说反攻计划破产,佣兵团更有可能恼羞成怒直接撕票,杀掉所有人质。
格尔泽的鬼化程度已经提升至10%,但没有感知到周围存在其他人。鬼化10%感知程度毕竟有限,实力高于这个界限的人不在少数。在确定周围环境状况前,格尔泽索性一声不吭,眼睛都不眨,与前来交接的黑衣人对视。
蕾萝在一旁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虽然她啥都看不清,啥也不知道,但不妨碍她胡思乱想小心脏剧烈跳动。
交接者丢下一个棒状物体,棒状物体随着楼梯滚落下来,一路滚到格尔泽脚边。格尔泽低头一看,发现他丢过来的是一根火折子,只需拧开封口吹一下,自动会有明火出现。
“捡起来,点亮它,让我看清你们,不要有小动作。”交接者言简意赅,“你应该懂我们的规矩。”
这句话让格尔泽意识到了一件事,交接者应该不认识或者不了解哈伦。不然他也不会用“应该”这个词语,这凸显出了他心中的不确定,而这不确定指向他所不熟悉的哈伦。
说不定交接者还没他格尔泽了解哈伦呢,至少他还和哈伦有过两天一夜的深入交流。既然如此,格尔泽决定赌一把。他不是在假装哈伦,他现在就是哈伦!
格尔泽打算假装到底,跟着交接者一路走到他们的老巢,见到人质后直接衣服一扒,大喊一句变身,随后化身正义的使者,在一片惊叹声中对邪恶的佣兵团降下正义的雷击。
剧本格尔泽已经写好,就等各位演员入场了。
因此格尔泽不搞多余的动作,他乖乖捡起地上的火折子,点亮了它,跳动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地窖,也照亮了格尔泽与蕾萝的脸。
果然如格尔泽所料,交接者只是看了看格尔泽,便没有再管格尔泽,交接者更在意格尔泽斜后方的蕾萝。蕾萝被他盯的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在心中反复确认蕾萝的长相与目标人物长相一致后,交接者点点头说:“干的不错,现在把她带过来,我们离开。”
格尔泽怕交接者曾经听过哈伦的声音,为了减少暴露的风险,他决定不说话。格尔泽左手默默地抓着蕾萝的手臂,右手举着火折子,一步步从阶梯往上爬。
交接者见格尔泽走了上来,忽然伸手叫停格尔泽:“在那里停下,让她自己走上来。按照规矩,我们还要审查你,确保安全后才能出发。”
我们?格尔泽心里一惊,还有其他人吗,但他根本就没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难道另外一个人实力远超鬼化10%的他?
格尔泽让蕾萝往前走,节着蕾萝挡住自己的片刻,在蕾萝耳边小声说:“不用怕,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听到格尔泽话后的蕾萝原本紧张又害怕的心情平静了不少,至少她知道她身后有人在保护她,在给予她安全感。蕾萝深呼吸一口气,勇敢地走了上去。
蕾萝走到了入口处,交接者抓住蕾萝的手臂骤然发力,把蕾萝甩到一边。同时,格尔泽脚下的阶梯瞬间崩坏成碎屑,突然失去支撑点的格尔泽站立不稳摔,向下摔去。
被发现了?怎么会?格尔泽自认为完美的伪装才刚开始就结束了?在半空中失重的格尔泽没办法进行反制,除非进一步鬼化,但蕾萝还在看着这里呢。无奈之下,格尔泽只能任由自己摔入地窖中。
交接者的声音毫无感情:“不好意思,上面的意思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是同属一个佣兵团,大家也都是为利益而战,而你的死亡便是我利益的一部分。我想你去了天堂之后会想明白。”
交接者并没有察觉眼前的哈伦是假扮的,他根本不需要察觉哈伦的真假,因为上面给的命令就是卸磨杀驴。
地窖入口的门被重重关上,一秒钟后,地窖内传出剧烈的爆炸,地面被爆炸掀起,火焰冲天,替洁白的月色蒙上了一层炙热的红光。
随之而来的,还有蕾萝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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