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重独自住在上房,周景春一家住在东厢房,而覃芩和周景言结婚后就住在西厢房。
上一世她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和吴美芳一起生活的日子,每天都闹得鸡飞狗跳。
那时候,周景言在外面上大学、工作,一年下来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家里一直都是吴美芳掌管,而覃芩又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不会种地也不会过日子。
周景言一直以为大嫂吴美芳在周家劳苦功高,而覃芩就是那个故意找茬的极品。
覃芩犹豫了一会儿,抬腿进了周家的大门。
“吴美芳,你给我滚出来!”覃芩站在院子里叫吴美芳。
吴美芳双手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响。
不用问,覃芩这个狐狸精也是来找老爷子告状的。真好啊,把她吴美芳往绝路上逼呢!
吴美芳眼珠子一转,冲周承重哭诉,“爸,那个覃芩就是打算把我们家往绝路上逼啊!你都这样了,她还不依不饶的,她,她还是人吗?”
“爸!”吴美芳不肯出来,“覃芩那个狐狸精打到门上了,景春和景言都不在家,这不是欺负我们家没人吗?”
吴美芳有意在老爷子面前扮柔弱,这样更显得覃芩得理不饶人,周承重是不会喜欢这种儿媳妇的。
至于覃芩去县里告她,她也豁出去了。覃芩这样做就等于主动打了周家的脸,她和周景言的事儿就彻底黄了。
到时候她再给周景言寻个憨厚老实的媳妇儿,还不是随意她吴美芳拿捏?
“覃芩,你要告就去告吧!你存心把我们家折腾散了!”吴美芳从屋里冲出来,挑衅地看着覃芩。
“吴美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覃芩往前走了两步,冷冷地说,“这次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你再敢提起昨天的事情,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周承重蓦地把蒙在脸上的手拿开,不可置信。
覃家姑娘的意思是?放过大儿媳?
周承重想要起身,对覃芩道声歉,奈何起不来。
吴美芳还没反应过来,覃芩已经走出周家的院子。
她并不是圣母,只是觉得周老爷子不该受这份罪。
横竖她以后会离开覃家村,这一世不会在和吴美芳一个屋檐下生活,何必跟她纠缠下去……
至于老爷子,覃芩想进屋看看他老人家,可是又以什么身份呢?
覃芩想了想,还是抬腿出了周家的院子,迎面碰上周景言和周景春两兄弟。
一看他们就是急匆匆赶回来的,周景春看了眼覃芩,哀叹一声直接进了院子。
周景言中山装的口子全部解开,胸前的白衬衣汗湿一片,刚毅的额上,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周景言喉头滚动,薄唇开启,“你,有事?”
覃芩轻哼一声,别过视线,“没事来你家干嘛?你很欢迎我吗?”
果然是不高兴,因为什么呢?
周景言抿了抿唇,道,“我大嫂的事……”
“什么?”覃芩冷冷地打断周景言,“要我多担待?”
上一世,他经常说的话。
“不是。”周景言漆黑的眸子盯着覃芩,认真道,“我说过,公了私了随你。”
“私了!”覃芩冷哼一声,“我要割了她的舌头喂狗。你不来求情?”
周景言面色淡然,“随你。”
覃芩诧异,一双美目看着周景言,竟然无话可说。
该做的她已经做了,只要吴美芳不再挑衅,就到此为止,覃芩抬腿走出周家。
周景言望着覃芩的背影,心里有了些异样。
大嫂心机深,上一世覃芩怕在大嫂那里吃了不少哑巴亏。如果,他能站在她的角度多想想,或许他们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周家饭桌上。
周景春黑着脸,一声不吭。吴美芳把父亲都气病了,他也内疚。
“景言,你带上些礼品去覃家道个歉,你大嫂毕竟做错了事。再者,也道个谢,谢家姑娘不追究你大嫂的事情。”周承重现在情绪平复了很多。
“这件事不应该大哥大嫂去吗?”周景言沉着脸,语气平淡。
“你大哥嘴拙。”周承重叹了口气,“你大嫂的事,你去也是应该的。”
“唉!”周景春叹了口气,“覃家那姑娘每天去我们砖厂卖饭,今天还去和厂长谈租厂房的事情。那姑娘能说会道、还会做生意,我去了……不会说话,怕她给我撅回来。弟,委屈你了……”
周景春是个农民,农闲的时候会去砖厂做零工。
去砖厂卖饭?租厂房?
周景言眉头一蹙,不相信地问道,“哥,你说的是覃芩?她和砖厂的林厂长谈生意?”
“啊!”周景春一本正经地说,“捎信儿让我回来的时候,厂里正开会表决这件事呢。八百多平的厂房啊,那姑娘还挺有胆识的!”
周景春不像周景言,除了出把子力气,没什么商业头脑。
周景言低头拔了几口饭,竟然动了心思去覃家看看。
她才卖了几天饭,就敢租那么大的厂房?她知道协议怎么签吗?不会给人骗了吧?
周景言心里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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