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票数是31：30，我们以仅一票的微弱优势废除了不战法则。”
雾绪捂住胸 口，脸若寒霜。
“但是……为什么……明明神选派已经只剩下我一人了。”
“如果不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才不会抛弃雾绪大人呢。”
一个可爱的猫耳少女扑进雾绪怀里，使劲蹭着她的脸，雾绪面无表情地将她移开。
爱丽丝翻了翻白眼，说道：“得了吧，之前神选派对保守派也完全没有优势，重点在于……出现了一群反对保守派的元老。”
“西琳她们竟然勾结原序者，真是不可原谅。”站在爱丽丝身旁的陌生元老气呼呼地说道。
“她们还派人把矜矜业业的亚蕾娜给杀了，简直是败坏元老的作风。”
“西塞罗还站在台上颐气指使？我早就受不了她们啦！”
“如果她们为了这个破法则不惜对同僚拔刀相向的话，那我宁愿废除这个法则。”
元老们七嘴八舌，纷纷把矛头指向保守派。
克洛依下意识地瞟向克里夫，他竖起一根手指头，面露笑意。
“首先，比起找寻支持者，更重要的是树立反对者。”
克洛依突然悟了。
从杀害亚蕾娜再到勾结原序者，他的行动与保守派完全亦步亦趋。
但反过来想，他把自己包装成一条忠犬，将保守派的名气败了个一干二净。
“卡洛曼……他死了？”
雾绪的眼神落于两具尸体之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克里夫点点头，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清除不安定因素，将主动权掌握在我方。”
卡洛曼作为资历与元老相似的老妖怪，所掌握的知识与情报都远远超过克里夫，作为三头的一极过于不稳定。
何况，雾绪还对卡洛曼有着自己的设计，如果让她成功搅局，三头同盟也无法成功构建。
“你是什么意思？！”
卡尔怒发冲冠，他似乎已经发觉自己被耍了。
克里夫的眼神在诺里亚和卡尔之间飘荡，缓缓竖起第三根手指。
“第三，提供条件，给我们的老皇帝献上两位美人，一位叫圣弗洛斯，另一位叫艾蕾迪斯。”
克里夫用诺里亚的继承权和代替卡洛曼成为皇帝来诱惑卡尔，这是他绝对无法拒绝的条件。
克洛依只感觉身体在发颤，她与克里夫确实不是同等级的棋手。她向克里夫问道：“那么，你对我有什么设计呢？”
克里夫向克洛依露出微笑，竖起第二根四根手指头。
“第四，制造恐惧，将这位可爱的少女牢牢控制在手中。”
从教唆叛乱到安插卧底，每一项都给克洛依造成不小的震撼。
虽然这些人都没有给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将她的生活节奏搅得一团糟。
这就是克里夫的目的，他通过一系列阴谋，将克洛依那娇弱如嫩草的思想牢牢掌握。
最后，就如同人偶般，滑入克里夫精心布置的棋局之中。
但克洛依有一个疑问，如果不是汐奈的缘故，她甚至可能不会参加克里夫的婚礼，就因为他一直使阴招。
克洛依立马解决了这个问题。
还有爱丽丝，她不可能让爱丽丝只身前往让娜哥斯参加库里亚大会，倒不如说，这可能才是克里夫的本意。
无论如何，克洛依总会出现在婚礼上。
“你……早就算好了吗？”克洛依难以置信的问道。
“怪不得亚蕾娜会选择相信你，转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爱丽丝看向克里夫，无奈地摇摇头。
克里夫收起笑容，抿住脸，严肃的说道：“多亏了亚蕾娜阁下的提议，才让我的计划有可施行之地，毕竟这可是我向保守派提交的的投名状。”
所以，亚蕾娜当时才说「这一切都是她铸成的」，她为了完成克里夫的计划，为此奉献出了生命。
“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卡尔连连退后，他惊恐地瞟向地上的卡洛曼，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酿下了大错。
“我既没有克洛依那样有神明庇护，也不像卡洛曼实力强劲，只有一串接一串的阴谋诡计。”
克里夫耸耸肩，他蹲下身子，抚摸多萝塔已经冰冷的脸蛋。
“我小小的计划到此结束，现在已经黔驴技穷了。”
场面一片寂静，没有人想再说多余的话。
“克里夫你丫的！如无恶呜呜呜呜”
走廊里传来西琳歇斯底里的叫骂，不过瞬间被堵了回去。
克洛依揉揉眼睛，感觉如释重负。
克里夫从一无所有的边疆贵族，成为一国亲王，再到三头同盟之一。
而他的背后一无所有，所能依靠的只是他那该死的脑子。
应该给他献上一个称号：「空手套白狼」的克里夫。
又或者是「贤王」克里夫。
克洛依叹了口气，淡淡地对克里夫说道：“我是不是应该为你鼓掌？”
“现在应该为婚礼上殒命的多萝塔王后和卡洛曼陛下献上哀乐。”
克里夫打了个响指。
宫廷乐师连忙凑过来，他搓着手，怀里还揣着一把沾血的匕首。
“您说过要给我奖励……”
其他黑衣贵族也纷纷凑上来向克里夫请赏。
朗基努斯打着哈欠，她宣布道：“夏尔首相意图暗杀亲王，已被我诛杀，他家财万贯，收藏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宝物。”
“毫无疑问，法劳提家族的庞大领地也将被重组。”克里夫补充道。
黑衣贵族欢呼雀跃，歌颂他们的亲王。
卡尔黑着脸，他带着一群白衣贵族，头也不回地离开婚礼会场。
诺里亚还在思考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走，但莉莉丝却蹲下身子，注视着卡洛曼。
“喂，莉莉丝……”
诺里亚刚想遮住莉莉丝的眼眸，但她却别过头。
“没事，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莉莉丝的眼泪夺眶而出，显然她对这位名义上的哥哥有深厚的感情。
宫廷乐师奏起哀曲，如同高山上坠下的流水一般悠长。
一块石头从克洛依的心中翻落，坠至深邃的深渊中。
黑衣贵族逐渐离场，他们摩拳擦掌地准备接收夏尔首相的遗物。
克里夫与莉莉丝分别居于多萝塔和卡洛曼两侧，以不同的形式表达着哀思。
“她的死……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吗？”
克洛依看向多萝塔，这位王后脸上已经褪去血色。
克里夫微微点头。
“她还想杀了我。”诺里亚心有余悸地说道。
“希望她的灵魂被公正地仲裁。”克里夫喃喃道。
“希望你的灵魂万劫不复。”
西塞罗缓缓走出，她的身边还跟着哭瞎了眼睛的西琳以及一众元老。
“与我们为敌将是你这辈子犯下的最大错误。”
西琳咬着牙，将眼角的泪花擦去。
“库里亚大会已经结束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爱丽丝无奈地看向这些失败者，雾绪站在她身边，淡淡地说道：“小心。”
“安洁莉卡会把你们的身子都给切成两段！”西琳高声叫道。
“安洁莉卡？”
“安洁莉卡？”
“安洁……”
西琳的呼唤声逐渐低落，但安洁莉卡却完全没有影子。
克里夫缓缓站起身，他咧开一道笑容，竖起第五根手指。
“最后，一网打尽。”
哀乐戛然而止，鲸角灯尽数熄灭，王庭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乌娜抓住克洛依的婚纱，克洛依从身后抱住爱丽丝，爱丽丝靠在雾绪的肩膀上，都不敢轻举妄动。
黑暗的角落燃起一道火光，将红毯烧成黑炭色，燃烧声盖住了微弱的吟唱声。
烈火逐渐化为人形，从中走出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她随手抓起桌布，披在自己身上。
她那美丽的脸庞上面无表情，只是从火焰中抽出一把由烈火化成的剑，朝元老们缓缓走去。
克洛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唇却不觉地将少女的名字吐出。
“爱莉……希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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