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周的时间，月考成绩公布了。
秦小汐早就预料到他可能会考的不怎么理想，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实际情况竟然会这么差。
只有英语成绩还算说得过去，秦小汐原本擅长的语文这次也发挥失常。
至于数学，秦小汐交卷的时候就没指望自己能考多好。
空了那么多道大题，能考的好才怪呢。
反倒是理综，之前在家和小竹自测的时候只考了一百多分，这次竟然上二百了。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要是高考想考六百分，理综怎么也要考二百五十分以上。
生病住院之前，秦小汐的成绩几乎一直稳定在班级前十。
这次月考，班级一共才六十人，秦小汐排二十八名。
晚上到家后，秦小汐将成绩单交给了爸爸妈妈。
秦学民端详着成绩单，在中间的位置找到自己儿子的名字后，说:“这不是考得挺好的吗？”
秦小汐耷拉着小脑袋瓜，“爸爸不用这样安慰我，我知道我自己考的不好……”
“你休了半年学，还能维持在班级中等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宁希月在一旁安慰道。
“对啊，你得想想那些其他同学，他们没日没夜地学，学到最后竟然还不如你一个休学来参加考试的。”秦学民说。
“可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呀……”秦小汐焦急地咬着唇，“要考怀滨大学的话，别说是现在这个成绩，就连班级前十都不能百分之百有把握，至少也要班级前五，甚至前三才行。”
秦学民拍了拍秦小汐的肩膀，“别急嘛，你还有很大进步空间，慢慢来，总会有希望的，而且，就算考不上怀滨大学，爸爸妈妈也不会说你什么——说实话，你能考现在这个成绩，我和你妈妈已经感到很惊讶了。”
“我本来以为你会排班级倒数，我和你爸约好了，你到家之后如果不好意思提成绩的事，我们绝对不主动问，你爸不信，非说你不可能排倒数。”
秦学民笑盈盈地说：“我儿子能考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洗洗手去吃饭吧，再不吃饭要凉了。”宁希月摸了摸秦小汐的小脑袋瓜，温柔地提醒道。
秦小汐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爸爸妈妈对他的要求竟然会这么低。
联想到之前妈妈对他说过的话，“实在不行就在家呆着吧，我们养你”，也不难理解。
不过，秦小汐可不会等着爸爸妈妈来养他。先不说已经和小竹约好要考同一所大学，秦小汐还希望好好读书，将来找个好工作，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呢。
吃过晚饭后，秦小汐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和小竹聊起了天。
白羽唯：「我们今天出月考成绩了」
风过竹：「小汐考得怎么样」
白羽唯：「不怎么样哎」
白羽唯：「感觉好对不起小竹」
白羽唯：「占用了小竹那么多休息时间，我却还是没什么进步」
风过竹：「别这样说呀」
风过竹：「小汐落下的课程太多啦，而且我为了让小汐打下良好的基础，刻意放慢了进度」
风过竹：「成绩衡量不了一切啦」
风过竹：「而且，我从来没觉得给小汐补习是一种负担呀」
风过竹：「看着小汐逐渐进步，由最初什么都不懂，到现在能举一反三，我也很开心」
白羽唯：「小竹对我好温柔呀」
白羽唯：「可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能做得更好才对」
风过竹：「这只是一次月考啦，小汐不要总是介意一时的得失」
风过竹：「小汐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白羽唯：「可是我周围的同学们也会进步哎……」
风过竹：「那不一样，如果说他们是在开小汽车往终点走，那小汐就是在坐飞机」
白羽唯：「小汐没有那么厉害啦」
风过竹：「嗯哼，小汐是在质疑我的教学能力吗？」
白羽唯：「没有啦，小竹老师天下第一棒~」
风过竹：「嗯，小汐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哦」
风过竹：「很多时候，当你拿到一个题，第一印象如果是，这道题看起来好难，我绝对做不了，那你之后也不大可能做出来了；反过来，如果你心里想着，这道题看起来没那么难，我或许可以做出来，没准你就真的做出来了」
风过竹：「今天我们就不接着上次的内容讲了，小汐把卷子拍下来给我看看，我来帮小汐分析一下错题。」
白羽唯：「嗯嗯，我听小竹的～」
讲了大约十分钟，叶觅雪发现，小汐今天似乎总有些心不在焉。
“其他条件不变，增大压强，化学平衡朝什么方向移动？”叶觅雪问。
“唔，增大压强的话，化学平衡应该是，朝压强变大的方向移动。”秦小汐回答道。
叶觅雪放下笔，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汐，你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吗？”
“呜，我回答错了嘛？”
“不是对错的问题，你根本就是在重复我说的话。”
“对不起......”秦小汐怯怯地道歉。
“我不是想让你道歉——哎，算了。”叶觅雪害怕。她再继续说几句，能把秦小汐说哭，“要不今天先别学了，早点休息吧？”
“不要嘛，我成绩本来已经这么差了，要是再不学的话......”
叶觅雪不禁有些生气，看来秦小汐是完全没把她之前说的话放在心里，“你现在这种状态怎么学下去？不仅是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也是在浪费我的时间，知道吗？”
话刚一说出口，叶觅雪就后悔了。她本来的意思是，要是实在心情不好，她可以陪小汐聊聊天，或者两个人一起听听音乐，转换一下心情，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毫无效率地硬学下去。
果然，秦小汐如同小受气包一样，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小竹别生气，是我不好，小汐好没用，学习学不好，身上还带着病，每个月吃药也要花好多钱，小汐是爸爸妈妈的累赘，呜呜呜……”
叶觅雪只好轻声细语地安慰秦小汐不要哭。她现在算是彻底领会到了「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这句话的含义——不一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一定是小汐最好的武器。
叶觅雪也有些理解秦小汐前女友为什么会想要分手了，所谓「感觉自己交了个女朋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可是，没办法，谁让小汐这么可爱，偏偏自己又这么喜欢呢？
“小汐别再哭啦，再哭就要哭成小花猫啦。”
“就算哭成小花猫，我也是最可爱的小花猫。”秦小汐嘟囔道。
“好好好~小汐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正好明天是周末，小汐还能睡个懒觉。”
“小竹对不起，我刚才好像有点情绪失控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好委屈，好想哭……”
“不怪小汐啦，是我没能对你温柔，以后不会再弄哭小汐啦，小汐快去睡吧~”
“那小竹也陪我一起睡，好不好？”秦小汐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央求道。
“好，小汐晚安，我要挂语音啦。”
“小竹晚安……”
挂断语音后，叶觅雪并没有像小汐说的那样，乖乖去睡觉。
她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让消沉的小汐重新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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