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家伙，你没事吧？”忍住了想要脱口而出“小乌龟”的冲动，我绕到了厄诺贝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厄诺贝嗖地一下窜出老远。绝了，这龟龟跑得还挺快。
“是你们啊…”乌龟壳像是放下了心，拍了拍胸脯，狠狠地喘了几大口气。我说，明明那个鸟…翼人族干的是和瓦尔娜一样的事情，为什么这个小乌龟却怕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瓦尔娜看起来好说话？我忍不住思考了起来。
“别想了。是因为我们水族有内部协定。”瓦尔娜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差点用法杖敲上我的头。
“啊？这样。所以，你们算和平共处咯？”我看着瓦尔娜，有些奇怪地问。刚刚不还是做出了干脆做掉小乌龟的危险发言吗？
“…”瓦尔娜这回终于忍不住真敲了我的脑袋。“我也要在意一下在同伴面前的形象啊，笨蛋！”
好在厄诺贝的距离听不到我们两个之间的悄悄话，她只是一味地躲在石头后面，面带恐惧地看着天上的那个翼人族，全然不似注意到我们的样子。
“喂，那个人，真就那么可怕吗？”指了指天上出现的那个翼人族，我弯腰问向了蹲在角落的厄诺贝。
“他、他……他是感染者啊！”厄诺贝说出了一个让我感到有些疑惑的名词。感染？像电影里的丧尸病毒那样的吗？
“哦，你们那里可能没有流行过这样的病症。”瓦尔娜随意地将头发撩到耳后，跟我解释道。“感染者，顾名思义，被不知名病毒感染以至于出现见人就发狂无差别攻击的症状。被攻击到的对象也会在三日之内感染相同的病毒。早期尚可治愈，晚了就回天乏力了。”
这是什么，狂犬病吗。看了看仍然在角落里打颤的乌龟壳，我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身旁的瓦尔娜，示意她是否愿意救下这个冒犯过她的小家伙。开玩笑，这里现在有实力能够轻松治住那个翼人族的只有瓦尔娜了吧，我倒是还没那个自告奋勇前去对付一个飞上天就能让我束手无策的种族。
“你想让我救？”瓦尔娜斜眼看了一下我。
“随便你。你要是不愿意，咱也不必费那个神。”我这也是实话，决定权在瓦尔娜，我只是个捧哏，爱咋地咋地。
最终，我怀疑是在瓦尔娜“不想在同伴面前留下坏印象”的意志驱使下，她还是选择了出手相助。在瓦尔娜的空间束缚能力面前，失去理智的翼人族的飞行能力压根不够看。很快，那位翼人族就从半空中掉到了水里。我也紧急联系了城里的警卫队，让他们把这个危险分子带回去。
事情解决后，厄诺贝有些很不好意思地看向我们，不停地抬头将目光瞟来瞟去，猛地鞠了个90°的躬非常大声地开始原地道歉，我也是头一次见识了比我还能絮叨的人……不由地对瓦尔娜心生同情，就这个道歉水准，还不如前两天的训话呢。
瓦尔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摆了摆手说道不需要。这个小乌龟也是聪明，知道瓦尔娜的脾气不好惹，迅速卖乖放弃了嘴里的碎碎念。
“瓦尔娜，你说的内部协定是什么东西？”看戏看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刚刚瓦尔娜所说的内容，顺势问到。
“那个？曾经水族受人族打压，在鱼人族英雄的领导下重新与人类划分协定，并在水族内部重整旗鼓的故事。”
瓦尔娜用一句话解释了我的疑问。
按照这个说法，水族内部就是一个个松散的联盟了？不管怎么说也比魔族好，魔族的状态简直是各自为政……想起了在图书馆内看到的有关魔族政体的记载，我不禁悲从心来。
啥叫毫无集体归属感啊，这就是。
“不管怎么说，你这次是把她救下来了嘛～”难得看到瓦尔娜这么善心大发的一面，让我有些新奇。
“我那是被你带的多管闲事。”瓦尔娜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把法杖收了回去。
好在我们一边谈话的同时也一边离湖泊越来越远，不然当着厄诺贝的面这么说，总觉得有点当面说人坏话的负罪感。
在警卫处做了简单的笔录，我们很快想要回去，就在这时，警卫处的领头人员拦下了瓦尔娜，非常热情地邀请她成为编外人员。看到这一幕让我回想起了跟警卫队打过交道的洛伦丝，以她的职业规划自然会答应这样的请求，可能还会专门去建立这样的关系，但到了以做奸商为己任的瓦尔娜面前嘛，这种邀请行为跟空口画大饼无异，不会激起她丝毫的兴趣。
跟我的猜测一样，瓦尔娜非常果断地拒绝了警卫队领队的要求，然后一个大转弯推荐了我。理由是我特爱匡扶正义。
啊？？？
紧急拒绝了领队的盛情邀请，我叫上瓦尔娜逃也似的奔出了警卫队。太吓人了这群人……我本来就很怕和官方的人打交道哎！哪怕是和街边的小摊贩我都能聊上两句，但面对身穿制服的人群，我总会有一种没来由的紧张感。
我怀疑，这是报复。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风平浪静。我觉得身体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依照以往的安排跟黛拉去巡逻。皮肉伤总比骨头碎裂要容易恢复得多，只要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危险，我的伤势并不影响我去进行每天的打卡。安心地躺在房间里虽然舒服，但比起没有任何人陪伴的自娱自乐，我还是宁愿出来有个人可以找话说。
“你听说了吗，下个月神殿要派人来弗朗西斯城。”黛拉和我并排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神殿？派来神官？还是神父啥的？”我不是很了解奥丁曼顿国的宗教，只知道有个国教，然后呢，有一堆神官。据说还有个大祭司，被称作圣女啥啥的，搞不明白。
“都不是。据说是圣女殿下亲自来到弗朗西斯城。这还是蛮少见的，弗朗西斯城虽然也是个大城市，但并不是传教的最佳地点啊……你想啊，肯定是最穷或者最富的地区是最适合宗教生长的土壤嘛，这里什么都不沾，对吧？”
黛拉的推测不无道理，但我想，这也许是神殿进行的什么亲民活动吧。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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