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寨子看上去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落,跟外面任何一个村落没有不同。门口有一个简易的石块立着,应该是代表大门的意思。寨子里的陈设很古朴,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没什么钱的普通过活的村镇应有的陈设,屋内的布置倒是跟主城区里的那些小型旅馆差不太多。我是说,这里的设施足够转型去做一个类似农家乐的民宿,赚点自然风光的钱,而不是继续去搞那些有的没的。
没有在村落里发现一栋明显比其他建筑楼层高更显体面的建筑,反而是发现了一些破败的空屋。我和黛拉两人的视线自然全然集中在了这些警卫队认为没有搜寻价值的空屋上面。
“这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东西?是受什么人感召建成的秘密基地?”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最近的玩心是更重了。
“应该不会吧,你说是小孩的秘密基地倒有可能。”黛拉陪我扒拉着墙角的几块砖头,“非要说的话,可能藏着装修工人当初拉下的工具,或者说小孩子们不想被家长发现的玩具。”可能是村寨的陈设太过家常,以至于我们在闲聊的时候都没有把它当做是什么现场。
屋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和黛拉很快撤回了屋外。
“要不,咱俩从这口子里跳下去?”我指着门口的井盖朝黛拉开着玩笑。
“嘁。要跳你跳,我可不去。”黛拉的反应非常正常,并原地转了个圆圈。刚刚弯腰蹲地那么久,四肢都僵硬了。
拿出了从瓦尔娜那坑到的发光卷轴,撕毁了将光源放了下去。以我现在的浅薄实力,虽然实打实地控制能量并不太在行,但顺着既有的用途,控制光源的位置还是做得到的。
井壁上竟然有个空间。那么,水井内部的把手一样的东西,就绝不可能是为了留待后期维修的产物。在一步步往下爬的过程中,我只想说,住这里面的人,他不会怕风湿么?
“这里怎么比那山洞还阴森。”黛拉拽住我的衣角,小声埋怨道。
“靠近水源嘛,正常的。比起这个我更好奇这边到底通向哪里。”整个密道内部两边都有长明的灯光,这种设置很难不让我想到墓道。难道说,是这边人独特的宗教信仰什么的吗。
“你说,终点会不会有一只魔兽——”我还没说完就被黛拉捂住了嘴,嗔怒几下让我别再乌鸦嘴,她可不想再被魔兽撵着跑。但是吧,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希望就不会发生的……好在惜命的我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整个密道安静得可怕,周围只能听到我和黛拉两个人的呼吸声。这样明显的入口,我不相信那个寨子里的人会不知道,只是这样一个地方,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呢?
慢慢地,接近了道路的尽头。眼前的景象有点颠覆我的认知,扭曲的像是时空隧道组成的螺旋,微微蠕动的效果让本就让人不安的黑紫色交缠的漩涡更显怪异,隐隐有种催人呕吐的观感。
黛拉恐怕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唬住了——等我回头,见到的却不是浑身充斥着恐惧的少女,而是因为激动而兴奋到身体僵硬的精灵。明显是看到热切爱戴的事物时的狂热表情,这家伙,真的是精灵族吗……
“这家伙,真的好像用人命供养的邪神啊。”将黛拉向后拉了一把,让她离那个紫黑色的漩涡远了一点。尽管她是对这样的物种很感兴趣,并不代表对面的不明生物不会伤害她。按照这个蠕动的频率,应该,是活物吧。因为出现在地下的缘故,现在有谁跑出来跟我说这是星球的内脏我都能信。
“可是,你不觉得祂,十分地…美丽吗…!”黛拉狂热的神情让我汗颜。早就觉得她不像个正经精灵,没想到所作所为更像是精灵族的叛逆分子。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光暗元素的说法,但精灵族给人的一贯印象还是接近神圣的、光明的,在人间适合作为神庙里供奉的神使,在山野起码也像是个山间的守护灵,而此时的黛拉,比起山神却更像是个在山间劫道的…!
忽然心生不好的预感,我飞快地一个手刀将黛拉劈晕了过去,也才堪堪弄明白这种不协调感。黛拉虽然有些时候不着调,但大多数时候并不会超出对精灵族刻板认知的太多,像现在这样露出狂热的神情,比起从心而生的原始衷愿,更像是被恶魔引导后的结果;这个世界的恶魔只是一个种族但我的意思就是,在我们进来这个空间的一瞬间起,也许黛拉就被控制住了意识,而我仅仅是因为天生的抗性不受它的影响。而刚刚的那批人类,就更不可能抵抗来自缘故的靡音了。
这样,就算是不求财富,他们也会集体在眼前生物的蛊惑下,踏上汲取他人生命的不归路。而有一件让人不太舒服的事实也在此得到了解答,那就是,为什么这个寨子里,不存在任何老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类,只会被弃置于此,化为最后的养料。眼前这个看似行动不便的奇特物种,更可能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物。
而现在,它正张着它的那张血盆大口,好似要吞没周围的一切。
好在,它并不能阻挡我与外界的联系,瓦尔娜如同天降一般将我们带走,留下那团奇特的肉块因愤怒而上蹿下跳。
“之后呢?把它封印住?”奈琳适时地提出了建议。
这种程度的野生魔兽,已经远远超出了元老院的管辖范畴;说来也是,一群连边境侵袭都想着息事宁人的人,怎么会管这种出现在野外的陌生魔兽?正在此时,经常与元老院打交道的莉莲又告诉了我一个让我心里不太舒适的消息,元老院的大部分成员,实际上是精灵族,那个被称为最易出神职人员的种族。
我想,跟那些道貌岸然的蛀虫比起来,昏睡中的黛拉,可显得太像一个正牌的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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