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进大牢的某人表示依旧懵X。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来吧,连夜候审——
首次近距离面对一位高管,没错,正是淮安府尹顾凯芝先生。
“提审”的过程比较粗鲁。
“问审”的开头倒是蛮温柔?
来到顾凯芝的书房,桌案后的人放下手中书卷,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她举起双手来:“顾公,我这犯了什么大罪?”
手链+脚镣。
而且是非常粗的铁链子。
这可是“死刑犯”的待遇!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我一良好公民,既没打架斗殴,也没聚众闹事,更没干伤天害理之事,我是绝对遵纪守法的啊!”
顾凯芝点头,嘴中“嗯”了一声,续道:“我相信。可是你卷入了点事,如今,你是最大的嫌疑人,故此,方连夜找你问话,你且坐下,咱们把事情说清楚,我也好调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几句话下来,心头的火气灭了一半。
她朝一边走去坐下。
书房的门关了。
屋子里仅他二人。
“说说,你昨日都干了些何事。”
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没干什么事。”
“不要着急,你慢慢想,不过一定要想清楚,给你带上镣铐,那不是没有原因的。”
听他那么一说,心里却是咯噔一跳。
哎呀。
难不成……当真……下手重了……点?
不自觉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抬眸一看。
顾凯芝正望着她。
她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我承认,我是打了人。”
“为何打?”
“我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噢?你拔了刀?”
“不不不,只是比喻而已,我哪里来的刀。”
说罢,顾凯芝揭开一块帕子。
她这才发现桌案上有个托盘,上面用帕子遮盖着。
“你可是你的?”
“没错,匕首是我的,刚刚在大牢里搜出去的嘛,我可没用这匕首干嘛,随身携带,不过为了防身而已。”
顾凯芝再点点头,露出几分好奇的模样,问道:“为何是路见不平?”
“都是女子,见人家被欺负,能帮,怎么都得帮一帮,你说是不是啊?”
“同为女子,若是力及之处,着实该帮上一帮,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且细细说来。”
“先是听见一声尖叫啊,然后没声音了,估计是被捂住了嘴,但我听力好,寻着声儿就去了,之后的画面……那女一子在挣扎,我……那个人身材有点高大,我怕干不过他,周围又没石头,就……”
“你没用匕首?”
“没用。”
其实,一瞬间想过用匕首。
但她可能掌握不好,闹出什么事来。
毕竟,她又无依无靠的……没有金主爸爸,也没有大腿可以抱。
“那是怎么打的他?”
“我直接冲上去,把他脑袋往墙上招呼,他当时就是一晕,我要去拉起那个女子,她倒是跑得快。”
“那女子,你可认识?”
“不认识,没看清模样,好像是一身水蓝色的衣裳,发髻也散了,不知道有没有成亲。”
通过发髻款式,可以分辨是否成亲。
就像小孩子,会梳双丫髻,少女或已婚女子,不可能梳那种发型。然文吧
顾凯芝接着说道:“你确实是路见不平,所以才出手打了人,是否有其他人能证明你所言非虚?”
“当时就我一个。”
“你只是撞了他一下?”
“是的,我只是撞了他一下。”她看着顾凯芝的眼睛,重复了一遍他的问话。
“所以说,你不承认杀了方牧。”
“什么?!”不禁结巴了两句:“方,方,方牧?方牧被杀了?被谁杀了?我的天呐,难道怀疑是我杀了他?我是挺烦他,但我不至于把他杀了吧?对了,刀,你刚刚问我刀,他是不是被捅死的?凶器找到没有,赶紧拿我的匕首去核对!顾府尹啊,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调查,你大可拿去查!”
顾凯芝就看着她。
目光如炬。
似在辨认她所说每一句。
“我真没杀他。”
“我是揍了个人,那个人真不是方牧。”
“对了!我从玉枝阁出来的时候,他应该还在那里……”
听到方牧挂了。
唉……当真是心里噗通一跳,头皮一阵发麻。
方牧是有些臭屁。
言语之间满是对女性的蔑视,也瞧不起商贾之辈。
但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方牧被称之为淮安才子,那的的确确是有几分文采的,而且,方牧的爹,还有他爹的爹,确实是“文豪”级别的人物。
当然,方牧的造诣暂且是最次的。
估计他一辈子都无法超越他爹,甚至于他爹的爹。
可人家好歹是书香世家,有背景,有关系,她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
还是一个大麻烦。
她又没有海公公的化骨散。
早些时候。
从玉枝阁出来,身旁还有王子京,以及追出来的张仲舒,为了维护自己爱豆的形象和地位,张仲舒将她拦下,并要求她跟方牧道歉。
“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不准走!”
王子京赶紧劝说了几句。
他俩还在争执不休,她直接闪人了。
心里还是有火气。
可是没有地方发泄。
玉枝阁不远处就是繁花坊,天色不早,周围人还是不少,当时有没有被跟踪,那时根本没有注意。
由于烦躁。
中途跑了一段路。
等她停下来的时候,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
有个男子正欲行不轨之事。
黑黢黢的小巷子。
不是没有石头。
她是直接取了块帕子,缠在手上,然后……暴打了那人一顿。
拳打脚踢,狠揍一顿,这种运动实际上非常消耗体力,等她缓口气,回过神来一看,地上那人早晕了过去,而那位娘子,早没有了踪影。
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算了……没打就没打呗。
拖动个人,比暴打一顿——更累,所以,她没管其他,立即闪人了。
打人是不对的。
下手那么狠,也是不对的。
回顾凯芝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看了眼自己的拳头。
两个拳头都有些红肿。
她哭丧着脸说道:“顾公啊,我真没杀方牧。”
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下手太重。
会不会把那个人打si了???
要不要说出真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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