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城,东城门口。
一些百姓正在等待检查准备入城,混在人群之中的秦风及一干手下都穿着破烂衣裳,每个人都挑着一担柴。
“这守卫城门的兵士怎么才这么一点人?”秦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城门城楼上下加起来的守军数量还不到五十人,而且一个个看上去都很疲惫的样子,很多守军兵士身上还沾有血迹。
“军候,守城兵士大多被调入城内防备世家大族、地主豪强,震慑游侠了,因此四门守军并不多!”跟在秦风身后的鲁胜低声说道。
秦风听了鲁胜之言,判断这些守城兵士应该是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休整的,但城内局势紧张又复杂,因此守将才把原来的守军调走去维持城内治安,把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兵士派来守城。
这个情况让秦风打算夺取城门的信心增加了几分。
带着人马出来时,秦风并非没有想过直接与张闿分道扬镳,但此时没有粮草,想走也走不了多远,被官军围剿也就算了,如果再被自己人追杀那就真的是悲催。
“告诉弟兄们,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秦风低声交代。
“诺!”
很快就轮到秦风这一行人,负责检查收城门税的兵士看到秦风这一行人有五六十人之多,个个都挑着柴火,喝问:“进城作甚?”
“官爷,小人等都是进城卖柴的,前几天下大雪,家里实在都揭不开锅了,只能冒着寒风大雪砍柴进城来卖,还请官爷行行好,让我等进城把柴卖了吧!”秦风一副讨好又老实巴交的神情。
兵士却是没给什么好脸色,“某管你进城卖甚,但凡进城,一人一钱,交钱入城!”
秦风装作苦逼模样,掏出一枚油腻腻的五铢钱,被兵士一把抢了过去,“进吧!”
“多谢官爷!”秦风道声谢,回头向鲁胜等人打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忍耐片刻。
鲁胜等人得了他的暗示,都忍了下来。
不多时,秦风带来的五六十人全部都挑着柴火进了城。
这些城门兵士此刻都把注意力放在城外还没有进城的百姓身上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秦风等人。
秦风对杜松打了一个眼色:“听某号令,一起动手!”
“诺!”杜松舔了舔猩红的舌头,兴奋的答应。
秦风放下柴火从中抽出一把环首刀。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从木材中抽出兵刃。
“众兄弟,随某杀了这些江东来的贼兵,进城抢粮抢钱抢妇人喽,杀——”秦风大吼一声,提着环首刀就带人冲向城门楼。
“杀——”杜松也大叫一声,带着另一队人马杀向毫无防备的城门口的兵士。
站在通往城门楼上石梯口的两个兵士看见杀气腾腾冲过来的秦风一行人,顿时大惊,慌忙拿起长矛迎敌。
“当”的一声,秦风一刀荡开前面兵士的长矛,横刀一扫,“噗嗤”一声,前面兵士被砍到,鲜血撒了一地。
另外一个兵士向秦风刺来,秦风侧身一躲,一脚将其踹出去,被后面冲上来的悍匪砍杀。
秦风砍杀一人之后感觉有些不适,毕竟是第一次砍人,作为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何曾干过如此凶猛之事?
但他很快强忍下了不适,没有让自己吐出来,他提着刀向身后悍匪们大吼:“跟某冲上去,杀光他们!”
“杀——”悍匪们见秦风气势如此凶猛,也被激起了士气和血勇,纷纷大吼着跟着他冲上城楼。
刚刚冲到城楼上,就有三个兵士端着长矛刺过来,秦风吓了一跳,迅速蹲下,手中大刀横扫出去,三个兵士齐齐被斩断了双腿,疼得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秦风冲上城楼,没有理会这个三个失去战斗力的兵士,这个时候就是要冲得快,要杀得守军兵士来不及做出反应,要趁着他们心中慌乱击溃他们的勇气。
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凶猛果然很有效果,城楼上二十多个兵士看到血人一般的秦风提着环首刀带着大批悍匪冲上都被吓住了,根本就来不及摆出阵势迎战,只能匆忙之间拿着兵器胡乱招架。
秦风此时也忘记了害怕和不适,只是挥舞着环首刀不停的劈砍,几个小兵被他三两下砍倒。
“哪里来的贼人好生凶悍,吃我一矛!”一声大吼从侧面传来。
秦风听到了兵器刺来的空气摩擦声,他一脚踢开对面的兵士,只来得及向侧面砍下一刀。
“当”
“噗嗤!”长矛刺破了秦风侧腰皮肤从内里护甲穿了过去。
一股刺痛刺激着秦风的大脑神经,他扭头一看,趁着对方长矛刺进护甲与身体之间缝隙中拔不出来之际,他一把抓住对方的长矛,挥刀向对方砍过去。
对方吓得急忙弃了长矛后退,但还是慢了一步,被秦风的环首刀劈中了肩头,当场血流如注。
趁你病要你命,秦风大步冲过去再次挥刀两劈两次,对方躲过第一次,却被第二刀砍倒在地,躺下后依然在挣扎着,秦风持刀捅了过去。
“噗嗤”那人身体被捅了个对穿。
这时秦风感觉一股热流从刀把上传来冲入他手臂上,热流沿着手臂一路冲击直到抵达他胸腹之间盘踞。
“这、这是什么?”秦风惊了一下,此前他也砍杀了好几个兵士,却没有一个像这次一样有热流从刀把上传入他体内的情况。
秦风看了一下被他捅死的这人,应该是一个什长。
此时他也来不及细想,又有几个兵士向他冲了过来,其中两个被其他悍匪挡下,剩下两个向他从来,他当即挥刀冲过去连劈两刀,“唰唰”两下,这两个兵士还没来得及刺出长矛就被砍倒。
秦风这次挥刀的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不少,也感觉到胳膊更加强劲有力,此前经过一番厮杀他已略感疲倦,但此时却毫无疲倦感,这又是怎么回事?
城楼上剩下兵士们的气势已经完全被秦风和他带来的悍匪给压制住了,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和反击,很快就在众悍匪们的合力围攻之死伤殆尽。
城门外等着进城的百姓们早就吓得一个不剩,跑光了,但城门洞内的战斗还在继续,杜松带着一队人正在跟守军兵士厮杀在一起。
“留下一半人守在城楼上,让弓箭手们都上来,其他人跟我下去帮助杜松杀光城门洞的的兵士!”秦风大吼一声就提着血淋淋的环首刀就跑下城楼。
悍匪们轰然应诺,一半留下,一半跟着秦风下去继续厮杀。
在秦风的带队支援下,城门洞内的守军兵士遭到两面夹攻,很快就支撑不住,纷纷被杀死。
“补补刀,看看还有没有活口!”秦风环顾了一下地上敌我双方的尸首对还活着的悍匪们大叫一声。
“军候,这里有一个人刚才接连砍了我们五个兄弟,虽然被我等合力砍翻了,但某实在心中不甘,某要把他碎尸万段!”杜松说完就迈着受伤的腿提着刀向一个躺在地上还奄奄一息的江东军屯长走过去。
秦风感觉杜松此时情绪有些异常,唯恐这家伙杀红了眼到最后控制不住,他立即喝道:“停下!”
杜松还是服从秦风命令的,他停了下来,扭头看向秦风。
秦风走过去,提刀一把刺死了那个江东军屯长,“两军交战,死则死矣,何必作践他人尸首?指不定你我也有被人砍倒的那一天,那时希望也有人给我等一刀痛快的!”
这一刀刚刚把江东军屯长刺死,秦风又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刀把上涌进他胳膊,随后归于他胸腹之间,顿感气力又大了几分,精神振奋,感知敏锐几分。
疑惑再次涌上心头,难道要杀死军官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对呀,秦风记得刚才他可是连杀了三个江东军什长,却只有一个出现了刚才这种情况。
此时杜松听了秦风的话,沉默了下来,暴躁的情绪也渐渐平复。
秦风见城门已被夺下,当即下令:“鲁胜,快去城楼上摇旗三次!”
“诺!”
在信号发出去之后,城外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不多时这条黑线就变成了一队骑兵,铁蹄铮铮,轰鸣声传了过来,地面都在抖动。
尽管只有两百余骑兵,但张闿还是把这支骑兵带出了气势。
庐江太守府。
孙静跪坐在案桌后眉头紧锁,他已连续两次派人去请城内几个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来议事,让他们安抚自己的家丁部曲,协助官府整治城内治安,但这些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根本就不买账。
此时街面上虽然有一些兵士,但数量很少,不足以震慑那些游侠和市井凶徒,孙静手下的兵士大多在防备那些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们的家兵,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协助维持治安,以至于街面上乱糟糟的没有秩序。
“阿父,大事不好,有一伙强人突然杀了东城门全部守军将士,把一伙近两百人的骑兵引入城内!”次子孙瑜急匆匆跑进来报告。
“你说甚?强人?哪儿来的强人?”孙静大惊失色。
“孩儿还不清楚,这些人全部都是骑兵,见人就砍,见财物和粮食就抢!阿父,快下令调兵去迎击这伙贼人吧,若是迟了,恐城内百姓遭殃啊!”
孙静正要下令,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为父还愁怎么让那些世家大族和地主豪强乖乖归顺呢,这些却不识趣,既然如此······你这样······”
孙瑜听了父亲孙静的安排,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阿父,如此做妥当么?世家和豪强虽然可恨,但毕竟还是百姓,如果······”
“此事为父自有考虑,你速去做就是了!”
孙瑜无奈,只得答应:“诺!”
自从张闿在秦风带人接应下杀进皖城之后,这伙悍匪就完全如同放出笼子的猛兽,完全控制不住了,凶悍的匪徒们在大街上见人就砍,一个冲进街边铺子里抢劫金银首饰财物、布匹、丝绸、粮食。
悍匪们很久没有近过女色了,此时进了城看见女人,一个个哪里还控制得住,城内的女人们遭殃了,但稍稍有些姿色的女人被悍匪们发现之后都会被拖走。
骑着马站在大街中间的秦风看着这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深吸了一口气。
“希望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这乱世!”
“军候,那边有一户人家,家中无男丁,只有三个女子,应该是母女三人,都颇有姿色,弟兄们打算要瓜分,某拦下来了,敬献给军候享用!”麾下屯长杜松一脸恭敬的说道。
秦风扭头看向旁边一户人家,转身走过去。
屋内三个女子看见满身是血的秦风走进来,都吓得惊叫连连,偎依在一起。
秦风看了这三个女人一眼,果然有些姿色,但算不上很美,这时放在堂上兵器架上的一杆兵器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杆三尖两刃刀,他走过去伸手抓住刀杆取了下来,“嘶——这刀份量还真不轻,只怕有好几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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