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途很老实,他是见惯沙场的老兵。
在正式审问之前,刑捕方仍旧战略性地选择观察对方一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会让他独自坐在审讯室,通过监控观察其一举一动,分析其不合理的微动作。
韩千途进到审讯室后,直接坐在被审讯的位置上,其后不算漫长的一个小时里,都在闭目养神。
这样的话一个小时很快就能过去。
相对来说,这一个小时对于刑捕方来说就有些过于无聊且漫长了。
为了避免韩千途当真把这一小时直接睡过去,王舸、陈震会时不时给他倒杯水、或者借由拿文件把对方吵醒。但韩千途每次被吵醒后,总是不愠不怒,继续把眼闭上。
沉默的监控室里,陈震目光沉凝:“错判了,这人绝对不仅小偷这么简单。这个人在面对刑事询问的时候太冷静,对审讯的流程太了解,就像是人体里,一个早就免疫抗体的变异病毒。”
陈震是在场刑捕里,接触韩千途最多的人,无论是刚刚拿监控,还是现在待在审讯室,对方的种种举动,都让陈震觉得对方难以捉摸。
其他三个人围在电脑监控前,颜文博、王舸沉静不语,蒙放更是面色铁青。
这时,颜文博像是想到什么,问蒙放:“刑捕司里有没有微型追踪器?”
蒙放思考半晌:“有吧,我找找。”
颜文博又扭头,跟王舸说:“你没漱口?”
王舸丈二和尚一样望着颜文博,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时,韩千途慢慢地睁开眼,他的意识很清醒,目光很聚焦。
是的,这一个小时里,他从来没有睡着过,他只是闭着眼。
两位年轻刑捕先后坐在他的面前。
剃着寸头的年轻刑捕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按下投影仪的遥控器,然后把自己带进审讯室的笔记本电脑链接到投影仪上;旁边留着碎发刘海的清俊青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到位后,王舸弯腰,首先递给韩千途一片口香糖。
见对方不接,王舸撕开包装纸,一口塞进嘴里:“姓名?”
基本信息询问完毕之后,王舸把周莺莺遇害当晚的监控视频投影到韩千途对面的墙壁上,说:“韩千途,刑捕方怀疑你涉嫌一起凶杀案件,先按程序对你进行审问。这是刑捕方掌握的一条监控视频,死者遇害当晚,有一辆卡车短暂经停,卡车司机面部特征与你相似。十一月十日十一点前后,你在哪里?”
对于刑捕方的提问,韩千途回答得有条不紊:“工作性质的原因,我的作息非常规律,每天晚上九点过后,我几乎很少出门。但如果是晚上十一点的话,我应该在床上休息。”
他没有提到十一月十日晚上十一点,也没有提过类似的具体时间,陈述的所有内容都是大概的时间和自己的普遍作息规律。
“有什么人或者东西佐证?”王舸问。
“监控,”韩千途忽然抬头,望向审讯室角落的摄像头。
这时监控室里的陈震才想起来别在自己腰上的钥匙扣,把审问工作打断了片刻,将U盘插到了王舸的笔记本电脑上。
韩千途眼前的大屏幕上,同时段的监控录像正常倍速播放了一遍,零点五倍速播放了两遍。
周莺莺遇害的时间段里,韩千途的的确确在自己的屋子里,当天晚上八点钟洗完澡,韩千途就一直在卧室里算账,开了台灯,又面向监控,所以他的脸非常的清晰。十点左右,他合上账本上了床,台灯仍旧亮着,视频里,他的面孔依旧很清晰。
王舸没有从监控里面看出可疑的地方,问了对方两个看似不太相关的问题:“你睡觉不关灯吗。”
韩千途抬了抬头,回答:“夜盲症。”
王舸点头,又问:“房里装监控干什么。”
韩千途说:“早前卧室遭过小偷。”
监控室里,蒙放和陈震相继敷衍一笑,陈震说:“自己就是小偷,还被小偷偷东西,说出来都离谱。”
“查一下,他是不是有夜盲症。”蒙放说,然后又补充一句:“再查查看他的家族里有没有同胞兄弟之类的。”
陈震登入天网之后,说:“确实有夜盲症的相关病史。但同胞兄弟之类的,我看了一下他的户口信息,独生子,父母双亡。”
王舸一边嚼着嘴里的口香糖,一边静静听着耳机里两个人的谈话。
沉默里,颜文博忽然问了一句:“平时帮你打理海鲜店的那个壮年男性呢。”
韩千途的目光里,少有地流露出一丝迟疑,他顿了顿,说:“海鲜店一直是我一个人在打理。”
颜文博点了点头。其实他并不能确定,那个把周莺莺推下大坝的壮年男性究竟是不是在韩千途的店里,其中有很大程度赌的成分。
从韩千途刚刚片刻的迟疑里,颜文博大致确定了两件事,第一,壮年男性不在韩千途店里工作;第二,韩千途的的确确认识一名壮年男性。
这时,审讯室的门再度被打开,进门的是监控中橙红色卡车的车主。
“你仔细辨别一下,”王舸指着韩千途,问车主:“租用你那辆重卡的,是不是他。”
就着明晃的灯光,卡车车主辨认再三,最终以摇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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