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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阿波卡利斯的幺子

第四章 阿波卡利斯的幺子

奥托·阿波卡利斯认为,自己的人生将一直在这样的平凡中度过。

奥托出身高贵,奥托的父亲,是阿波卡利斯家的家主,天命的大主教尼可拉斯·阿波卡利斯。奥托的母亲,是三大家族中,代表圣女的沙尼亚特家族的家主,萨布蕾娜·沙尼亚特。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这个词似乎一直是一个模糊的印象,那个威严的男人很少自己、自己的兄长们甚至母亲展露温情。

奥托认为,或许是自己的出生为家族带来了不幸,纤弱的身体中日被病魔侵扰。

“我的童年是灰色的。”奥托如是写道。

“身形纤瘦,体弱多病,招来的是兄长的欺侮、父亲的冷漠。虽然贵为主教之子,但在他人眼中只不过是个局外者。”

没有战士体质的他,为了能得到认可,选择在智慧这一点上下功夫,没事的时候常常造出来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来博取周围人的眼光。

不过或许也因为家庭成员的忽视,幼年的奥托,更有机会去观察自己生活的地方。奥托的童年,最主要的活动就是探索自己的家——他的家太大了,主教辖区内的一个庞大庄园。包括农田、森林、花园、葡萄园、谷仓。

因为家族的不关心,奥托常接触的,不是贵族、资产者,而是负责照顾小奥托起居的女仆、修女、厨师、车夫……

年幼的奥托想要在这里,创造一个自己的王国。

小奥托醉心于寻找自己的价值与他人的认同,但即便是这些与他接触最频繁的人,也难有人真正走入他的心,他们只是带着任务,照看上位者不入眼的继承人。

奥托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主教当然也会带着他外出,去法兰西、去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许多国家,但这样的出游仅仅意味着换个地方,他接触的仍然是同一类人,要么是神职人员、要么是各邦领主、要么是天命的战士。

奥托因此选择进行“自我摧残”式的努力,他选中了庄园最靠南侧的花园。

在这里,他不仅可以感受自己的憧憬,向西眺望,就看到天命最为骄傲的教堂;又能感受自然与历史的美好,向东眺望,就能看到维也纳东部辽阔的马希费尔德,看到一望无际的小麦田。

那里,一百多年前曾经是哈布斯堡家族伟大的鲁道夫一世的士兵和天命的骑士,抗击被崩坏蛊惑的波西米亚国王——奥托卡二世的战场。

奥托向往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被认同,被理解、被需要。

尼可拉斯主教并非无情,他放任了奥托,自己是这个小儿子的行为

‘或许将来他会走上一条和阿波卡利斯不同的道路吧。’

但奥托的身前是一堵墙,和兄长姐姊比,它显得低矮,但对奥托而言确是一道屏障。

他知道,以他的力量是无法越过这屏障的,不过奥托坚持着希望,他将自己的精力放在自己这些被他们认为是异想天开的手工发明上。

……

又是一个平凡的午后,尼可拉斯主教带着天命人士在圣斯提凡大教堂举行会议,商讨关于天命教会介入德意志政事的问题。

当然政治对目前的奥托没有任何吸引力,也正是因为集会,小奥托也有了更多的自由去试自己的新发明。

“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终于能飞起来了……”

小奥托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机翼,将木质架构的小飞机放飞天空。

在阳光的照耀下,它仿若青鹭离开了北方的天空,去寻找人生的新高峰,过往的辛苦在这一刻又算得上什么呢?

小奥托碧绿的眼瞳中闪照亮光,好似要冲破这片屏障。

倏地一块石头击破了右侧机翼,小飞机恰好跌落在身前的这堵矮墙上,这跨越时代的方面,没有得到注视者的认可。

“又在做些无聊的东西。”熟悉的青年男子的声音在小奥托的耳边响起。

奥托回头看去,那是他的兄长法比安,一个出色的战士,但他早已习惯兄长的话。

踮起脚,奥托想要尽力将坠落的飞机拿回,此刻那堵不到一米八的墙,对十三岁的小奥托而言仿若天堑。

“别做无用功了,你身体那么差,能活着就不错了。我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弟弟!”说着,青年没有管跌倒在地的奥托,独自离开了,而奥托看着擦伤的手和被墙壁和草地弄脏的衣服,眼中的光渐渐黯淡。

他不能理解兄长对自己这样做的意义。

……

墙内的说话声和碰撞的声音早已惊动了埃莉诺。

在噩梦中,她所做的,常常是自欺欺人搬的休息。那时,她还会自嘲到:

‘你这个年纪,还睡得着觉!’

现在她作为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小女孩,显然是不能说这样的话了。

但噩梦的经历让她保持着浅层睡眠,本能般得警惕着周围的变动,只有清醒的猎人才能在噩梦中生存。

她能听清楚对面的男声在不停说话,不过还是她听不懂的语言,现在她更加后悔曾经没学过德语了,不过可能就算学了也尴尬,中世纪的德语和后世差别她想象不出来。

在碰撞声过后,男人的声音便慢慢结束了,脚步声也愈加行愈远,之后便是沉寂。

埃莉诺注意到墙头的小飞行器,这让她非常惊讶,羽翼的设计不太可能出现在教会还在主导的中世纪中,于是,她对墙内用拉丁语说到:

“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被突然的稚嫩的声音惊醒,小奥托显然是对埃莉诺的话感到诧异——他几乎从来没有在除了教授他拉丁语的私人课堂,和主教发布声明之外,听到别人使用拉丁语交流。

即使没有得到家族的重视,奥托一名阿波卡利斯贵族,仍然得到优渥的教育,很早便学习拉丁语和希腊语。

对于擅长学习知识的奥托而言,这些并不算什么难事,他对古希腊、罗马这样伟大而骄傲的人类国度充满着向往,更激励着他学习。

“你好,陌生人,请问…请问你可以帮我拿下墙上的那个东西吗?我拿不到他,非常感谢!”

奥托请求到。

奥托很少对别人发出请求,或许正是这样,他的一生都活在他人的理想之中。

“当然可以!

请不要悲伤,

今天是繁荣又荣耀,

在这阳光下,

它还会翱翔在天空中。”

ps:对奥托而言,其他一切都毫无意义,奥托知道,自己在守卫自己的信仰。

天无二日,我奥托只有卡莲一个太阳(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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