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田村大树。」
栗山千明刚说完,突然看见前方田村大树从玛丽亚的房间出来,神情有点得意。
「田村你好,打扰你一下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栗山千明用礼貌的语气说道。
「是和山田君的死有关吗?」
「是的,看来你也认为他死了。」
「我们还是回房里说吧。」
田村大树用手转动门的把手,门开了栗山千明等人走进了房间。栗山千明一眼望去,桌上摆放着一部数码像机和几个胡萝卜。
「田村君喜欢生吃胡萝卜吗?」
栗山千明好奇地问。
「是的。」
田村大树说道。
「你的饮食爱好挺特别啊。」
栗山千明笑了笑,看了看田村大树。
「田村君,你出去居然不锁门。」
「哈哈,这很奇怪吗?我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锁不锁都一样。」
「可是你的朋友不是刚死吗?」
栗山千明的语气加重了。
「我不认为我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田村大树还是一副非常自然的神情。
此时,宏北勇野插入一句。
「因为你是凶手的缘故吗?」
「勇野警长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田村大树有些愤怒。
「只是猜测而已。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宏北勇野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栗山千明赶紧圆场。
「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你认识山田君多久了?」
「半年了,不过我对山田君并不是很熟悉,老实说我不太喜欢他。」
「为什么?」
「他这个人很霸道,脾气也不好,我很少和他说话。」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是玛丽亚介绍我认识的。」
田村大树看到栗山千明又要开口的样子,赶紧说道。
「你又想问我怎么认识玛丽亚她们夫妇认识的吧?一年前,我在某艘船上偶尔遇见她。我本人对古董比较感兴趣,而她正好是古董商,所以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后来玛丽亚介绍了山田君和马面给我认识。」
栗山千明点点头,又接着问。
「你昨晚离开餐桌大概是多少点?」
「大概是9点,之后我一直在房间里,哪都没去过。」
「还有一个问题,你刚才在朱小姐的房间和她谈论什么?」
「她问我关于‘忒弥斯’的故事,我就讲给她听了。」
「哦?田村君怎么会对这个故事那么熟悉呢?」
栗山千明故作惊讶的样子。
「我以前是文学部的看过很多外国文学,所以对希腊神话之类的作品当然是很熟悉的。」
栗山千明点点头。
「田村君,今天早上是你试的钥匙吧。」
「钥匙?」
田村大树想了一下。
「哦,你是说山田君房间的钥匙。没错,是我试的。」
「江崎优子怎么会把钥匙交给你?」
「是这样的,当时我的前面站着金次郎和玛丽亚,江崎优子要走到门边不容易,我就把手伸出去,让她把钥匙给我试试。」
「按照你当时的位置,你伸出的应该是左手吧。」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田村大树一脸狐疑地看着栗山千明。
「那你是用左手开的门?」
田村大树笑了笑:「当然不是,我又不是左撇子。我把钥匙从左手递到右手,然后用右手试的钥匙。」
此时,栗山千明把目光移向了田村大树左手的戒指,他问道:「田村君,你已经结婚了吧。」
「千明探长是通过我的年龄看出来的吧。不过我有些朋友,年纪比我大,却还没有结婚呢。」
「不是通过你的年龄,而是通过你的戒指。」栗山千明咯咯一笑,「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表明已经结婚了。」
「的确如此,我很爱我的妻子。」
「你妻子住在口永良部岛?」
「她死了。」
田村大树的脸上掠过一丝伤感。
「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栗山千明听到这里,感到有些惊讶。
「没关系。」
「那你妻子是怎么死的?」
「她死于一场海上意外。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你的妻子是一名船员?」
「不是,她是坐船旅游。」
「哦,真是不幸。」
栗山千明表示出惋惜,「我能不能看看你妻子的照片呢?」
「我没有带在身上。」
「我们的问题问完了,打扰了。」
栗山千明和宏北勇野退出房间。
「我觉得田村大树很可疑。」
宏北勇野郑重地说。
「因为他不锁门吧。」
栗山千明说道。
「还有,他既然很爱他的妻子,为什么没有随身携带她的照片呢?而且,他说妻子死了时的表情,并不是很伤心的样子,这和江崎优子说她父亲死了时的表情相差太远。」
「恩。他究竟是没有带照片呢,还是不敢把照片拿出来?他妻子死了,他只是有点难过的表情。这的确很奇怪。」
栗山千明和宏北勇野两人来到了马面的门前,随后都看了看对方。
「勇野警长这个我们因该叫他什么?」
「喂,有人吗?」
宏北勇野他一边敲门道。
「谁啊?有什么事?」
房间里传来了马面的声音。
「我是栗山千明我旁边这位是勇野警长,是这样的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等等。」
过来一会,马面打开门,栗山千明和宏北勇野走进了房间。地板上堆着一个大箱子,桌上则放着一个打火机。
「先生喜欢抽烟吧。」
栗山千明看了看马面那发黄的手指。
「恩,我的烟瘾很大。」
「你把房间门锁了,是不想被别人打扰吗?」
马面摇摇头,脸色一沉。
「我是害怕,我很担心我会像山田君一样。」
「你今天早上没有去山田君的房间,你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栗山千明顿了顿。
「我有不祥预感,结果我的预感灵验了。」
马面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我听金次郎说起这件事了。说实话,我听了差点晕过去了。」
说到这里,马面有些哆嗦,看来山田君的死对他影响极大。栗山千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不要害怕,你把你知道的慢慢说来,不要遗漏细节,因为某些不起眼的细节会对案件有很大的帮助。我们要尽快找到凶手,防止这场恐怖的死亡游戏。」
「死亡游戏?」
马面瞪大了双眼。
「我说的有点夸张,不过事实上,还会有人遇害。从凶手写下的‘第一个死者’以及破坏无线电通信设备可以看出来。」
马面喝了口水,稍微镇定下来便开始说道。
「昨天晚上,山田君约我去甲板上,然后神神秘秘地递我给一封信……」
「那时是多少点?」
「大概12点。」
马面接着说道。
「我一看那信就吓坏了。」
「难道是一封恐吓信?」
「没错。是从报纸上剪下的铅字拼凑而成,内容是:我已化为恶魔,来取你们的首级。」
「恶魔?到底发生什么事?」
栗山千明听到「恶魔」二字皱了皱眉头这个称呼和‘忒弥斯’实在相差太远了。
「这个……」
马面迟疑了一下。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对不起,我实在不能说。」
马面的态度也很强硬。
「你们怎么问也没用。」
栗山千明赶紧转换态度。
「信中提到的你们,指的不只山田君一人吧。」
「山田君是我们的头,只有他收到恐吓信。」
「头?什么头?」
马面摇摇头。
「我还是不能说。」
宏北勇野此时冷笑了一下。
栗山千明见此情况,又问了其他问题。
「昨晚甲板上,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等我想想。」
马面顿了顿。
「遇到一位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姐,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哦,大概是优子小姐。那她在干吗?」
「她好像在看风景。她看见我们,又离去了。」
「你们多少点离开的?」
「我在甲板上呆了大约10分钟就回房了,而山田君依然留在甲板上。」
「之后呢……」
「我一直在房间里,今天早上9点去餐厅吃早餐。」
「哦。」
栗山千明沉思了一下。
「你早上为什么不去山田君的房间?」
「我很害怕。我昨晚看到那封恐吓信后,就预感到有不幸的事情发生。今天早上,山口船长拿着山田君的染着血的打火机,我就知道,噩梦成真了。」
「你以前经常和山田君一起去陆上吗?」
「是的。我们去东京买卖吗。」
「做什么买卖?」
「做过很多买卖,陶瓷之类的。」
「山田君有时坐船会带着一些古代的工艺品,他是怎么得来的?」
马面有些吃惊。
「你们连这也知道啊?」
「这你就不用管,你快回答,他是怎么得到那些工艺品的?」
「山田君喜欢工艺品,那是他从中国走私的。」
栗山千明点点头:「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于是栗山千明和宏北勇野离开了马面的房间,他们听到门又从里面锁上了。
「又一个有用的细节。」
栗山千明说道。
「凶手在恐吓信中自称恶魔,而用血字写的却是正义女神‘忒弥斯’。看来,凶手用‘忒弥斯’的目的不是称呼自己,而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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