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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最后一搏

第七章:最后一搏

不久,士道来到一所大楼的顶楼,气喘吁吁地环顾四周。

“在这里没错吗?”

“对,我想应该不会错。”

士道从彷佛俯视住宅区而建的大楼顶楼上,能将现在火势仍猛烈的南甲镇景色看得一清二楚。消防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在附近响个不停,使得傍晚时分的街头异常喧闹。

“喂,没有人在耶。你是不是搞错了啊……?”

“真是奇怪呢。不可能会……”

就在这个时候──

士道感觉有人在他的背后!

“哎呀、哎呀。”

熟悉的语气。

士道举起双手避免刺激站在他背后的绝对性捕食者,并且慢慢回过头望向后方。

站在他眼前的是……

“哎呀,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会有客人来呢,真是难得。”

说完这句话露出妖魅笑容的时崎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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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对这个人发射十二之弹吗,‘我’?”

士道通过狂三简洁的向面前五年前的狂三说明了情况。

“对,没错。可以拜托你吗,‘我’?”

五年前的狂三沉默了一阵子后──轻声叹了一口气。

“好吧。就让我尽一点棉薄之力吧。”

“真……真的吗!”

“是啊──不过,你要自己付出需要的灵力。”

狂三放开士道的手,踏着跳舞般的步伐向后退。然后,交互敲了敲两只后脚跟,同时高举左手。

“好了、好了,过来吧,刻刻帝,该你上场喽。”

一只巨大的时钟表盘彷佛回应狂三的呼唤般,从影子里现身。

与此同时,原本盘踞在狂三脚下的影子膨胀般扩大它的面积,随后伸出手缠住士道的脚。

下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倦怠感侵袭士道全身。

“刻刻帝──十二之弹。”

狂三将手里的手枪举向正上方。接著,浓密的影子从刻刻帝表盘上的ⅩⅡ渗出,并吸进枪口。

“好了。那我要开枪喽。”

狂三缓慢地将枪口指向士道。虽然士道明知道被十二之弹击中并不会感到疼痛,但还是反射性地僵住身体。

“你说……你叫士道吧──祝你好运。”

“谢啦──还有,狂三。”

“什么事?”

“我觉得那个眼罩,你戴起来很好看喔。”

“哎呀?”

听见士道说的话,脑海里的狂三屏住了呼吸,而眼前的狂三则是露出微笑。

“很荣幸得到你的称赞。那么,五年后再见吧。”

狂三最后说出这句话,接着发出惊人的灵力克制不断抖动的手枪,然后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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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一起发生前的士道迅速和狂三制定了计划:赶走幻影,折纸出现时,现场没有敌人就好了。

士道躲在公园的角落里,看着一个荡秋千的琴里。不过,不得不说,士道现在像极了一个变态。

很快,一个浑身马赛克的人出现在了琴里身边。

幻影和琴里交谈了几句话后,便拿出了一颗类似红宝石的东西给琴里。

然后,琴里在触碰那颗宝石的瞬间,身体释放出淡淡的光芒。

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

数秒后,琴里变成了火焰精灵炎魔。

“琴里……抱歉。”

士道神情苦涩地呢喃后,露出锐利的视线。

然后下定决心,冲到站在琴里眼前马赛克──幻影的背后。

“喂!”

士道扯开嗓子大声叫唤。

嗯?”

幻影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然后似乎转动脖子,将视线投向士道。

“嗨,我想见你很久了呢──幻影。”

但下一刻,幻影动了动被马赛克笼罩的身体后,像是在地面滑行般逃走了。

“士道!”

“我知道!”

听见狂三的声音,士道反射性地追在幻影的身后迈步奔跑。

不一会,原本在前方移动的幻影突然停止了动作。士道也配合他的举动,紧急停下冲劲十足的身体。

“幻影!”

“幻影啊……你们替我取了这个名字啊。”

幻影像是再三回味这个名字般低声呢喃后,轻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喔,我突然逃跑。因为我认为最好不要在她的面前。”

幻影口中的她恐怕是指琴里吧。

幻影沉默无语地伫立在原地。看样子,似乎是在打量士道。

“嗯,原来如此,你果然……”

接着像是恍然大悟般做出微微点头的动作。

于是配合这个动作,覆盖在幻影身上的马赛克宛如雾一样逐渐消散。

从中走出一名粉色头发的少女。

编起头发,表情像慈母一般温柔。士道感觉自己的头脑一阵晕眩。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心中涌出一股奇妙的感觉。

“那副模样是……”

“我还无法让你看见‘我’的真面目,所以不好意思,暂时用虚假的面貌面对你──难得可以跟你说话,隔着一层屏障就太无趣了。”

士道提出疑问后,幻影便发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少女清澈的声音回答他。

幻影以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

“所以……你找我有事吗?甚至不惜使用时间倒流的子弹来到这个时代,应该不是纯粹来观光的吧?”

士道瞥了一眼后方──刚才幻影待过的公园。公园上空尚未出现闪闪发光的精灵身影。确认过这一点之后,士道轻启双唇:

“我要你马上从这里消失。”

“那是把‘我要杀了你’美化过的讲法吗?”

幻影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是完全没料想到啦。假如数年后的你被性情阴晴不定的时间精灵爱上,会有这种想法也是其中一种可能性──虽然我不太想去思考这种可能性就是了。”

看来幻影以为士道是穿越时空来杀自己的。士道一语不发地握住拳头。

“我并不是在说要不要杀了你,只是希望你尽早隐藏行踪。你可以到邻界去吧?”

“哦?”

幻影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

“我可以问你要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吗?”

“那是因为……”

被幻影这么一问,士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理由很单纯,因为他完全不清楚眼前这名少女的意图和目的。

折纸──五年后的未来被幻影变成精灵的少女将会来到这里,企图讨伐幻影。要告知她这件事是轻而易举,而要传达士道等人希望防止折纸因此反转的要求也十分简单。

不过,要是幻影的目的和DEM的艾萨克-威斯考特一样是让精灵反转,那么告诉她这个情报势必会完全造成反效果吧。

究竟该如何回答才好?当士道苦恼著这个问题时,幻影感到不耐烦似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既然你无法回答,那倒也无所谓。不过很抱歉,恕我拒绝。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什么!”

听见幻影的回答,士道大吃一惊。

“等一下!不久后这个时代……”

士道打算开口告知折纸的事情。不过──就在那一瞬间,士道的身体彷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压制住,动弹不得。

“士道,你怎么了?”

狂三疑惑地如此问道,但士道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于是,幻影缓缓走近士道。

然后举起单手触碰士道的脸颊。

就在那一瞬间……

一股无以名状的感觉通过士道的全身。

不知为何,士道剎那间便确定了。

他知道这种感觉。

他认识这名化为少女姿态的未知的存在。

“今天必须感谢时间精灵做出的举动呢。”

幻影依然用手触碰着士道的脸颊,发出轻声细语。

“时机来临的话,我们再相见吧。到时候……这是什么?”

幻影露出惊愕的表情,紧接着幻影被一道淡蓝色的屏障给弹开。

士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压力顿时消失了。身边漂浮着九枚淡蓝色的圆环。

“只要你的意志足够的坚定,十环就可以回应你的意志穿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

千月灵的声音出现在士道的脑海了。

“看了,未来出现了不可预计的存在啊。”

说罢,幻影再次笼罩上杂讯,飞上天空。

“那家伙到底……”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光线从东方的天空朝飘浮在空中的幻影射去。

“那是!”

答案不言而喻──那是鸢一折纸。

幻影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灵活动作闪避掉了折纸的攻击,同时像是滑行在空中般移动。不过,折纸并没有放弃。她紧追着企图逃跑的幻影,不断朝天空划出一条条光线。

扩展在士道眼前的发展是和数分钟──士道拜托五年前的狂三再次施展时光倒流之前同样的光景。

士道甩了甩头,像是要甩开一瞬间浮现于脑中打算死心的念头后,追在两人的身后,在地上奔驰。

“怎么能重蹈覆辙啊!”

士道在火红燃烧的街道上奔跑,同时睁大眼睛。

士道视线的前方,是五年前的折纸与──离她不远的父母背影。

眼看折纸的攻击即将落下,现在提醒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士道一咬牙,腿部一发力,冲上前,从背后推了折纸父母一把,让他们脱离了攻击范围,而士道自己却被白色的光芒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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