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拿起一颗药丸塞入口中吞下。
洗手,擦干,用酒精消毒片小心的将自己臂动脉周围的区域擦拭干净……
“啪——!”
一巴掌拍在他那结实的胳膊上,屈子晨瞪了皇甫鸿轩一眼:“哪那么多事!我都没嫌你汗臭你自己倒嫌起脏来了。”
随后她抓住那条肌肉丰满得令人羡慕的手臂,看了皇甫鸿轩一眼:“我要开始吸了哦。”
“吸吧。”皇甫鸿轩微笑着看着她。
张开嘴,毫不犹豫地一口咬在皇甫鸿轩的胳膊上,屈子晨开始缓缓地吸血。
而看着女孩扒在自己手臂上闭眼沉醉般的模样,皇甫鸿轩的心脏砰砰跳动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但他马上就看不了了,血液的快速流失让皇甫鸿轩感觉到一种虚弱,这虚弱让他眼前开始发黑,只能靠在后面的墙上。
“瓦颂血河以哎卬嗯呃一哎呃饿嗯(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屈子晨虚着眼,牙齿刺在皇甫鸿轩的体内,话也没法好好说。
很奇特的,她现在能清楚地感受到皇甫鸿轩的身体情况,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以及模糊的感情。
所以她意识到皇甫鸿轩可能在想点什么以后,毫不犹豫地加快了两口,以示惩戒。
皇甫鸿轩苦笑一声,随后伸手拍拍屈子晨的手臂:“我错了。”
“哼……”屈子晨冷哼一声,随后两眼抬起看向皇甫鸿轩,“已诶呃啊(你没事吧)?”
“没事……”皇甫鸿轩长叹一气,再生药已然在他的体内发挥了作用,血液的再生已经开始,这倒是让他恢复了一些精神。
只是很快的,屈子晨便从他手臂上松开嘴,不再吸取了。
“只吸了这么点?”皇甫鸿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之前屈子晨一日三次,每次都最少要吸取四百毫升的血液,怎么现在只吸了一些?这就够了?
屈子晨摇摇头,示意自己已经不用再吸了,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自从那次被绑架回来之后,她对于血液的需求是日益下降,原本一餐四百毫升血液,现在感觉两百毫升就已经足够。
前两天在庆伯市,那每日的三袋四百毫升血液是她硬吃下去的,那时她以为自己是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在意。
今天中午在皇甫鸿轩身上吸血,还以为自己是因为晕机而导致的胃口不好。
只是现在,自己似乎只是吸取了两百毫升还不到,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嘴里还残留着血液的铁锈味,但这味道对屈子晨来说,就如同蜜糖之于一般人一样的香甜可口。
虽然感觉上已经是饱了,可是总是还想再吃一点似的。
屈子晨看到了皇甫鸿轩手臂,自己咬出来的四个血洞已经在他体内药效的作用下愈合了,只还残留着一些渗出来的尚未凝结的血迹。
她鬼使神差般地伸出她小小的舌头,在皇甫鸿轩的手臂上舔舐了起来。
皇甫鸿轩正闭眼养神,忽然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他手臂上出现,而他扭头一看,却惊异的发现屈子晨正抱着他的手臂细细地舔着。
“呃,你在干嘛?”皇甫鸿轩顿了顿,开口问道。
屈子晨当时便一僵,抬起头来,与皇甫鸿轩四目相对。
沉默两秒后,屈子晨忽的眯起眼睛问道:“舒服吗?”
那是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杀气,令皇甫鸿轩不由得身上一紧,随后开口:“还,还行。”
“哧溜!”
屈子晨又舔了一口,眼神顿时犀利起来:“这个味道,是说谎的味道!”
“你TM哪来的布加〇提?!”
两人间相顾无言,隔了好一会儿,屈子晨松开了皇甫鸿轩的手臂,站了起来:“好了,我吃饱了,你也该准备接受你家族的处罚了,我就先出去了。”
“嗯。”
走到皇甫鸿轩的房间门口,屈子晨停了下来,很是复杂的扭头看了一眼皇甫鸿轩,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样子。
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出了这个房间,只留下皇甫鸿轩独自在房间中,等待着处罚时刻的到来。
屈子晨的心情此刻很是烦乱,皇甫鸿轩与她接触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可对于她来说,可以算是她目前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甚至这亲密度比一般的朋友都更盛。
但她又对皇甫鸿轩心存芥蒂,因为在那件事情之中,他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也没有告知过她任何事情。
屈子晨当然知道他是为了大局考虑,也当然知道,在他的位置上,那时的自己其实也是怀疑对象之一。
而当时的情况,即便是交给她来选择,恐怕都没有皇甫鸿轩做得那么好。
可她就是很介意这事,哪怕皇甫鸿轩事后对她坦白,向她道歉,在这里准备接受来自家族的惩罚,在她的心中却始终还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放不下。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屈子晨真的想两耳刮子给自己扇清醒,但她做不到这样的事情,把自己扇成猪头都没有用,她便只能让这事情默默地放在心中,让时间来冲去这感受。
皇甫鸿轩的父母来了,屈子晨还是有些担心夫妻俩会对自己有些什么成见,但两人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很亲昵地同她打招呼。
这让屈子晨放下一些心来。
“准备处刑!带皇甫鸿轩!”皇甫家的家法堂执法者大声说道,在这偌大的家法堂之中声音回荡着。
屈子晨心中紧了一下,但她立刻感受到自己身边也有人紧张了起来。
而她扭头看去的时候,是皇甫鸿轩的母亲蔡颖,她下意识地抓住着丈夫的手臂。
心中没由来的愧疚起来,屈子晨将目光转向这大堂中间,皇甫鸿轩已经在这大堂中央站定,手上与脚上并没有任何的枷锁;他的上半身没有穿着任何的衣服,露出了那结实而宽厚的脊背。
屈子晨的拳头下意识地握紧了。
“皇甫鸿轩,你任职退魔会裁决圣者,却枉顾无辜者的生命安全,钓鱼执法,违反皇甫家族对一般民众的保护条例,现家法堂判你受鞭刑二十下,三日不得服用再生药,你有什么要申辩的吗?”
“没有。”皇甫鸿轩摇头。
“起————!鞭————!”
那执法者以一种奇特的腔调吟唱出声,皇甫鸿轩便半跪了下来,将身子前倾,把整个背部完全展露在外。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让屈子晨顿时心里也跟着揪紧。
那执刑的执法者,手中拿着的是一条黑色的长鞭,并不是屈子晨想象中的那种短鞭。
这鞭子长约两米,约有三指合并的粗细,被那执法者高高地扬起,然后狠狠地甩在皇甫鸿轩的背上!
“啪————!”
又是一声鞭响,这已令屈子晨有些微微地颤抖起来。
在皇甫鸿轩的背上,已让被这两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看着便让人触目惊心!
“啪————!”
“啪————!”
“啪————!”
又是三次鞭响,皇甫鸿轩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但他立刻就稳住了身形,仿佛背上那伤口都不是他的一样。
“啪————!”
“啪————!”
七鞭过去,皇甫鸿轩的背上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屈子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着,一动也不能动。
“呜……”
一声短促的呜咽响起,但屈子晨不必扭头也能知道,是蔡颖的声音,因为她的儿子而低声啜泣着。
“啪————!”
“啪————!”
…………
连续的,又是数鞭,而每一鞭,都令皇甫鸿轩已经受伤的背部更飞出一片血肉。
虽然这并不是鞭笞屈子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意念指向她,可她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这鞭子就仿佛是猛抽在她的心上一般,让屈子晨的心随着皇甫鸿轩的背部一并的开裂!
“啪————!”
“啪————!”
…………
连续的抽打,令皇甫鸿轩的背部严重的受伤,而他竟一声不吭地,顽强地扛着,虽然身形微微有些摇晃,但他却仿佛一座铁塔一样,岿然不动。
“鸿,鸿轩……”
屈子晨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甚至手指已经刺入自己的手掌之中都浑然不觉。
“啪————!”
又是一道鞭响,蔡颖已经在皇甫明的怀中低声哭泣起来,自己儿子所受的惩罚,让她已经不敢再看。
皇甫明则怀抱着妻子,如他的父亲皇甫休一样站立着,盯着半跪在大堂中的皇甫鸿轩,死死地抿着自己的嘴唇。
“啪————!”
最后一声鞭响,宣告了对皇甫鸿轩的处刑的结束。
屈子晨不敢回头,她不敢面对皇甫鸿轩的父母。
她也不敢去看别人,总觉得身上有着千万把刀插着。
“鸿轩……鸿轩!”
蔡颖已是哭喊起来,声音是撕心裂肺。
“处刑……结束!”家法堂的执法者有些犹豫地喊道,饶是他在这做了十来年,也第一次见到如皇甫鸿轩一样如此坚定地接受着自己的处刑。
若是换做别人,挨到第五鞭的时候,怕是已经在哭天喊地了,但皇甫鸿轩仍旧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坚定地挨到了第二十鞭的结束。
他此刻甚至不敢去看皇甫鸿轩。
听到处刑结束的宣告,皇甫鸿轩苍白着脸,身形摇晃了两下,最终还是颤抖着,从地上缓缓地站起,而这样的动作,却令他背上鲜血直流。
在鞭刑之前,他体内的再生药的药效已经消耗完毕,此刻那鲜血淋漓的背部没有一丝自我修复的迹象。
“鸿轩……希望你记住这次的教训。”站在大堂前面的皇甫休,胡须微颤着开口说道。
“嗯,我记住了。”皇甫鸿轩的声音很是虚弱,但他仍旧是坚挺着点了点头。
然后转过身来,朝着等待他的父母与屈子晨微微笑了笑,接着一头往下栽去。
“鸿轩!!!!!!!!!”
(身体不适,晚了点,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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