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领头的看着顾青山，一只手指着他不停地颤抖，手里的剑也掉到了地上，“你倒是是什么东西，元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没听过啊，也是。毕竟这是我和她在秘境里找到的功法，你们没听过也正常。”又看了一眼被吓尿的头领，顾青山平静的说了句，“死吧。”
一道剑光划过，头领身前的灵剑，连带着他手上的空间戒指尽数堙灭。彻底消失在了这个地方。
“盼生.......”顾青山刚要走过去抱住横躺在地上红龙身上，却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拦住了。
空间轻轻蕴动，随后打开了一扇通往星空的门。
“是他吗？”一名男子出声。
“不是。”走出来了一名妇人，赤黄色的长袍裹住了娇躯，一双美目内蕴春风，让人看了心平气和。
“虚龙印吗。”虚静看了一眼顾青山。
“殿下，虚淑小姐已经。”一名身披甲胄的人到顾盼生跟前查探了一番，之后转身向黄袍妇人汇报道。
黄袍妇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未有多少震惊，低垂了眼眸，让人看不清情绪：“是吗，淑儿已经。”
“是否将姑爷带回联盟。”
“不用了，他的生命已经像是燃尽的蜡烛，只剩下没有烛芯的蜡油了。”虚静走到了顾青山身前，蹲下了身子温和的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将我和她，葬在一起。还有，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顾青山坐在地上，他的灵剑离开了他的手之后像是由灰做的一样，雨水一滴一个洞。
“照顾孩子这是自然，毕竟他们是我的外孙、外孙女。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黄袍妇人继续问道。
“顾青盼，顾姗笙。”
“我记下了。”黄袍妇人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她问道，“我这女儿，是个怎样的人？”
“她啊.....”
画面到了这里，一切都结束了。
灰色的积云尽数散去，众人再一次会面。只是这一次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甚好看。
猎龙的事情他们也干过，他们或许也干过这样拆散了别人家庭的事儿。真的被强制带入了角色之后，感观又不一样了。
“和出入秘境的时候对上了，顾青山身上的金光，巨大的龙爪，顾盼生。”
只是当一切在自己眼前过了一遍，唐铭楠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
唐铭楠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楠。如何？”东方霓云柔柔笑道。
“霓云姐是用顾盼生视角过完的幻境吗？”
“嗯。小楠是顾青山，对吗？”
“........”
秘境的主人到底想要我们干什么。唐铭楠听完了东方霓云的话，低头想到。
这是，天边又出现了一团云朵。云朵慢慢的变形，变成了两个人。顾盼生和顾青山站在云端相视一笑，然后看着下面的人说道。
“恭喜诸位，成功通过了天龙山秘境。至此，下发令牌一块。欢迎大家来东兽联盟做客。”
二人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飘散在了云端。
原本还处于昏迷的人也都尽数醒了过来，当然他们手里没有那一块透明的，上面浮刻了一条长翅飞龙的令牌。
“子阳哥哥。”一女子哭着抱住了一名男子。
众人也因自己的好友、至亲回归喜极而泣。
天龙山秘境就此落下了帷幕。这时，众人也终于知道了那些白骨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了。
之前在面对灰云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的人都掉到了这里。他们正在被缓缓的腐蚀，化作森森白骨，身上的灵力变作了点点荧光向天空飘去。
“小楠。”
“嗯？”
“你说，这幻境里发生的是真是假？东兽联盟发放令牌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看了一眼东方霓云，唐铭楠回头看着被飞鸟环绕的通天旋梯，怔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是真的。”
“怎么说？”
“情感真挚，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画面。但是我觉得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
“是吗？”东方霓云眉眼一弯，“我也觉得得。”
此时东方孤风正在给东方怀蕊讲后面的故事。
只是他说的都是以顾青山视角发生的故事，至于顾盼生.......
沐芷依只记得在最后，顾盼生在心里道歉了，补上了一个她对顾青山的告白，只是顾青山早就听不到了。
听着东方孤风在后面滔滔不绝的说顾青山那边发生的故事。沐芷依觉得，既然那个黄袍妇人这么宽容大度，如果顾盼生早一点用虚龙啸的话，是不是二人的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
回凌月宗找找关于虚龙族的书籍吧。沐芷依这样想。
最初带入顾盼生视角，感受到她内心蕴含的情感的时候，沐芷依是抵触的。
毕竟即便不是亲生父亲，但是对将自己养大的人动情，是沐芷依不能理解的。
只是后来，看见了二人在偌大一个神州的相依相伴，突然觉得又不是那么不可理喻了。
“小楠知道虚龙啸吗？”顾盼生视角的东方霓云自然是知道对方到底做了哪些事儿的。
“知道。”唐铭楠想了想，“那是东兽联盟虚龙一族的天赋神通之一。还有一个是虚龙印。前面一个是用于标记仇人的，后面一个则是用来”
“我知道”东方霓云抬头，看着唐铭楠，“标记相守的另一半的。对谁用了之后，二人心意相通，即便身在天涯，心也只在咫尺。”
唐铭楠停下了脚步，平静的看着东方霓云。
东方霓云也转身，静静的看着唐铭楠。
“找个时间谈谈吧。”至少在众人跟前，唐铭楠是要做好表率的。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唐铭楠就离开了。没管东方霓云悬在空中的手。
“......”东方霓云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飞回了自己的房间。
欣喜于再度重逢的众人，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虚龙印和凡间的帅印有异曲同工之妙，不一样的是，帅印可驱百万人，而虚龙印只能驱使一人。
至少，对虚龙一族来说，这就是他们的生死相依，也是他们对自己的另一半表达情感的途径。
夜晚如期而至，还是在小桌边。
唐铭楠正拿着一个酒杯独酌。老实说，他不喜欢喝酒，至少上一世是不喜欢的。毕竟喝酒误事并不是谣言。
“到底该怎么和霓云姐相处啊。”抬头，唐铭楠感觉天上的月亮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东方霓云的眼睛，都是冰蓝色的。蓝的清澈，蓝的醉心。
床上，东方霓云猛地坐了起来。
梦里，顾盼生还在哭诉。
顾盼生一把拍烂了房屋，用灵力护住了两颗蛋，顺便掩盖了两颗蛋的气息。
然后就趴到了上面，无论对方如何攻击，顾盼生都不离开。
向来直来直去的顾盼生用着诡计也是直来直去，她以为自己把房屋打烂了，对方就不会过来搜刮，就不会找到自己的孩子。但是她这样一直守着，对面就算是傻子都会知道不对劲。
直到现在，东方霓云都记得顾盼生心里最后的话。
“对不起，青盼，姗笙。娘亲要先走一步了。真的很希望能看着你们长大，但.....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青山。明明早该改口叫夫君了，但是叫不惯....我一直有一桩心病，就是没能好好的对你袒露心意。
如果再来一次，我会说：
我喜欢你，喜欢你为我做饭的样子、脱下衣服为我挡雨的样子、喜欢你借着火光给我念书的样子、喜欢你只要我说一句冷了立刻给我披上一件你衣服的样子，还有好多、好多，我也还想要好多、好多。所以，能请你也喜欢我吗？”
只是短短的两段话，但是这些都传达不到了。因为自始至终，顾盼生都没有说出来，都是在心里说的。只是以她视角的女子们都听到了，她们也发现了日常的点滴里面，那温吞得令人窒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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