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自然没有年轻人那么能吃，最近身体遭不住，还是喝橙汁吧。”
说着，刘老接过白彻递来的饮料，转而将白酒推到一边。
刘老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看样子至少五十多岁了，外表看起来儒雅随和，不仅没有老年人的迟暮，甚至多出了些许书生气。
饭局饭局，饭是其次，局才是主要。
各学校的领导这次就是为了刘老才来吃饭的，说带孩子来吃，不过是想让刘老放松警惕。
真实的目的可没有那么简单
“对了，刘老，我们天华高中最近开展了尖子冲刺班的计划，不知道你们教育局的名额是多少，这样我们也好按照配额进行相应的教学作业。”
那个话最多的中年人终于说出了真实的目的
在场的人，除了白彻是来真心干饭外，没有一个人的心思是单纯的。
天心中学的教导主任老李倒不是很追求这点，毕竟天心中学是天心市最好的公立高中，他来是为了参与并知道名额，争取额外名额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天心市的高中和很多大学建立了紧密的输出链，许多本地学生可以通过名额以类似保送的方式去到天心市的大学。这不仅是为了防止人才流失，也增强了各大高校的内卷和竞争。
刘老笑而不语，他摇了摇头，然后像喝白酒一样小口小口的抿着橙汁。
中年人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尴尬的低头吃饭。
本来相互敬酒的热闹饭局瞬间冷场...
“我去洗手间”
见餐桌气氛不佳，刘老有自知之明，他需要给几个人商量的时间。
刘老一走，气氛瞬间舒缓许多，白彻见几人要开始聊些不得了的东西，干脆也离开餐桌：“我也去洗手间了，各位主任慢慢吃。”
说完，白彻第一时间离场。
“这后生倒也懂事”
另一个中年人放下了筷子
“不懂事我也不敢带过来长见识啊”
教导主任老李说道
......
“我有点勇啊...”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游刃有余。
明明自己只是单纯的来干饭的，大人真是麻烦，干饭时间还要聊公务。
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白彻的身旁就是被众人邀请到饭局的老人—刘老。
此时的刘老正倚靠着梳洗台，捏着根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完厕所还不回去？”
白彻自来熟的问道
“不让他们商量好，我回去还得再出来，没这个必要。”
刘老平静的说道
“可是...你又不是人”
白彻歪着脑袋望向刘老，镜子里的他帅气而诡异。
刘老突然一愣，随后释然的露出了笑脸：
“后生可畏，我藏得这么严实，你们斩妖人也能看出来，看来我真的老了。”
斩妖人？是啥组织吗？
白彻不知道，他根本看不出刘老是不是人，只是系统这么提示了。
【发现二级妖怪！】
“你怎么混到教育局的我也不想管，只要不做坏事，随你。”
白彻十分冷静，他的眸子好像能看穿万物，不过这都是装出来的。
“是斩妖人的风格，但你的消息不够灵通啊，我早就注册身份了，你们斩妖人砍我是违法的。”
刘老呵呵一笑，此时的他比在餐桌上放松了许多。
白彻：“我只是来干饭的，你是不是妖怪和我关系不大，能顺便说下你是什么妖吗？蛮好奇的。”
刘老：“我是书虫，重修为人，只有妖魂没有妖身。
你的骨龄才16，饭桌上撒谎倒是一点模样也没有。”
刘老将手中捏着的烟放回烟盒，孩子面前不抽烟，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我只是来干饭的，哪有有饭哪里就有我，所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叫我小白老师就行。”
白彻一点没有被揭穿的社死感，甚至还想再皮一次。
“后生还挺有趣，不过妖魔不在我，人群自其中，你说说看，是饭桌上的他们像妖怪，还是我更像妖怪？”
白彻：“不知道”
洗手间又安静下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刘老带着白彻一起回到了饭局。
这次还没等几个主任开口，刘老直接将那些名额报了出来。
几个中年人听到了名额数，都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但他们还是想争取更多的名额。
“你们天华高中的名额就是这么多，再怎么敬酒也没用，都是订好的，我干涉不了。”
刘老拿着装满橙汁的杯子，挡下了所有的敬酒和阿谀奉承。
一场饭局的气氛不太对劲，白彻选择先填饱肚子。
大概半个小时后
一个领导给大家来了个合照，白彻和刘老握着手，站在白板前面，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照片拍完，饭局也就散了，成年人的世界既简单又复杂，白彻挺庆幸自己还是个宝宝。
教导主任开着车载白彻回学校
“你是怎么说服刘先生的？他为什么突然愿意说了？”
老李对这个学生有些好奇，脸皮厚就算了，撒谎都不用打草稿，和刘先生去趟厕所瞬间又改变了老人家的想法。
“我什么也没说”
白彻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的特殊名额似乎是保密的。而且天心市颇有些自治的意味，很多制度都不一样，就好像是国家政策的第一试用点一样。
“你也听到我们学校的名额了，后续几年的数字差的不多，你是年级前二十，争取一下。”
饭吃完了，主任老李又回归了老师的样子，他可以亲和的请学生吃饭，但归根结底也是个老师。
“欧克！感谢老李请吃饭，下次我请你吃糖。”
“你这差的也太多了”
“你总不能让我请客吧...”
“当然不会，好了，回去上课，别落下了进度。”
“老李再见！”
白彻下了车，礼貌的和老李挥了挥手。
“没大没小，叫李主任！”
大腹便便的李主任也不生气，只觉得这届学生是可造之材。
如果自己当年也有这小子那么勇，或许现在也不仅仅是个教导主任了。
...
白彻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悠闲的散着步。
偌大的学校里到处都是规划整齐的绿化
平日里的匆忙让人没时间欣赏这些人造的美景，只有真正沉下心来才能透过绿丛见红花。
这是忙碌生活中的一点惬意，不知道何时起，自己突然注意到了这些茁壮成长的绿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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