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跳出窗外,跑远,到一出花池旁,将手中的宝石高举。
只要能激发出一些宝石的力量,然后就能把所有老师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这样就可以保证同伴顺利脱困……——?!
保持着高举的姿势,突然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毒,是毒……
连手臂都想要软下去,大脑却能保持清醒。
这到底是什么毒……
如此想到,天山一阵风压,吹的她直接挣扎失败伏在地上,施尔奈特当着她的面捡起了滚出手的宝石。
无法移动,视角被固定。
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存在……
……
……
染柒尘本该坐的优雅。
但米津搂着他的脖子,把脑袋当垫子歇息,施尔奈特更是直接坐进染柒尘怀里,两眼一闭睡了起来。
“你一个自由院的分院长,是怎么来到这狗屁贵族院院长的办公室的?”
脱下了黑袍,眼神复杂的看着染柒尘。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有些话,还是得讲的快点好些。”
染柒尘拿开米津的双臂,一只胳膊小心的托着施尔奈特,确保她还能睡得安稳,站了起来,靠近仍旧在沙发上不能动的“黑袍人”。
“我这里现在有笔交易,应该对你们来说,还是很划算的。你们的目标想必不是这颗价值连城的宝石。”
染柒尘的脸与她贴的极近,一双狐媚的细长眼眸死死盯着她的双眼。
“你只是想要用这个宝石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所有人都跑掉——带着我们的钱。”
此时才意识到,对方似乎要比自己想象的要明智许多。
“拿着钱去哪里呢?啊……很累吧?坐马车赶路要七天才能来这里。”
“……?!”
冷汗已经逐渐在背部积累。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谁告诉了他消息,是哪个叛徒?!
“你们没有出现叛徒,放心好了。”
从她微张的小嘴中品出慌张和恐惧,染柒尘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嗤笑的意味。
染柒尘说的话到了她耳朵里更令她惊骇——那还能是因为什么?还能是因为什么把这次事件看的一清二楚?!
染柒尘捏住她的脸。
“说过头了。我现在可以让你们拿着钱出去,回到你们那个边陲领地去。”
喉间耸动,很那不心动。
“那,代价是什么。”
“把证据,给我拿来。”
“……”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好。”
染柒尘见交易完成,一口咬破手腕,随即将手腕放在黑袍人面前。
“解毒。”
顿时黑袍人脸色憋的染上两道粉红色的彩霞,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染柒尘的手腕,很想说拒绝,但又奇怪的说不出口。
“有什么问题吗?”
在染柒尘的“逼迫”下,黑袍人“勉为其难”的张了嘴,身子稍稍一倾,含住伤口,任由血液向着自己深处流去,感受这洁白手腕的脉动,和方才就有但现在才感受到的异香。
心跳加速,自己也觉脸颊烫的出奇,但无法自持。
索性两眼一闭,小心吸吮。
足有一分钟,染柒尘手拿开,顺势对着她一推,让她栽回沙发。
施尔奈特在闻到染柒尘的血液的那一刻已经醒了。
盯着黑袍人。
但她没有感觉到施尔奈特的视线,现在脑子有些热。
“我们能带走多少钱?”
“那要看你们最后运出去多少钱。”
虽然作为一个劫匪问出来这句话显得有点不合适,但还是说出来了。
“会不会太多了?”
“没事,报备过了。”
“……所以我们从那些店里能抢到多少钱,是固定的?”
“只是给你们增了点上限而已。本来区区小店是没多少钱的,大点的又怕你们不敢抢。”
“……”
喝了血解了毒之后回复的力气跟没回一样,斜着瘫在沙发上,双手放于胸前,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米津坐在原本染柒尘坐的办公椅上,无聊的翻腾着抽屉。
“里面没有什么好东西诶,都是些无聊的文件……嘁,来点什么隐秘嘛!”
透过玻璃墙看向外面的染柒尘回头瞪一眼米津。
“别乱摸别人东西,我是以我自己的人品担保的。”
“好~”
突然,染柒尘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嘴角不自觉的微笑。
米津看到这个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笑容,往往与美好的事物相反。
越是糟糕……这样的笑容就越是精彩。
米津可不敢去想染柒尘在考虑什么,快速低头,自顾自的玩起了自己的抽屉。
“施尔奈特,去跟她说……”
“好。”
原本拽着染柒尘的衣袖的施尔奈特点头,就要向前冲去,然后就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别从这里出去,玻璃墙碎了有人会哭的。”
“为什么?”
“她会很伤心。”
“可是跟我没有关系啊。”
“……”染柒尘看了一眼施尔奈特。
“她生气了会把我按在床上。晚上就不会能回来了。”
“我懂了。”
施尔奈特这才回头,在染柒尘有些紧张的目光中乖乖拉开门,没有直接破门而出。就当染柒尘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听得轰的一声——施尔奈特冲破了对面的多面墙体飞了出去。
“……”
染柒尘扭身,嘴角的微笑要差不多消失干净。
米津绷着嘴。
双手捂住。
不能笑。这真不能笑……
“噗。”
施尔奈特听到楼上一声惨烈的嚎叫。
她扭头疑惑的看了一眼。
巨龙的听力也是很灵敏的。只是平时的绝大部分都不值得关心,不然还怎么睡觉。
但刚才的叫声明显是米津的。
“怎么了吗?”
旁边的黑袍人问。
“……”施尔奈特只是摇了摇头。
“走吧。”
……
……
伊莎贝尔今天已经连赢了十四局。
第一次的三阶打四阶尤为吃力。
但后面又开始逐渐地好转。
即便如此,也依旧耗费了几大的心神体力,体内积存的魔素也几乎要挥霍一空。
但凡想要催动复杂一些的魔术,就需要大量汲取自然存在的魔力。
“今天,只能允许你再挑战最后一人了。”
可可在一旁,态度罕见的强硬。
“做多再挑战一次,就立即回去休息!”
伊莎贝尔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向前“漫游”着,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质,像是随时要找人索命一样。
不少在高速移动中的教师都曾在伊莎贝尔附近放缓速度,看到可可才确认不是劫匪。而伊莎贝尔的状态,一定程度上要比劫匪更危险,这是彻底忘却自己的性命的一种极端冷静和疯狂。
牙还牙,血换血,她只会考虑如何更加高效,而不是如何避免。
也得益于此,没有人敢上前挑战或是询问是否适于挑战。
此刻就像是流着血的雄狮。
“喂,前面的。”
身后,有人主动叫住她。
伊莎贝尔扭头看,一个比她高一些,年长不到哪里去的女孩子。
大黑袍下是粗布衣服,大面积的服饰被遮掩。
“挑战?”
伊莎贝尔问。
“不。我是想被你挑战。你想接受吗?”
黑袍人双手抱肩,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看伊莎贝尔。
“四阶?”
伊莎贝尔有些意动了。
但可可明显看出面前的人有些奇怪。
胸牌上写的是四阶,三胜。
但给她的感觉……远不止四阶。
可可挡在伊莎贝尔面前,准备出口呵斥。
哪里来的高年级学生来寻乐子,或是……劫匪。
可她突然看到,远处施尔奈特在盯着。
“……”什么都也没说。
伊莎贝尔从可可背后走出来。
“我没事的老师。我答应您,打完,就去休息。”
伊莎贝尔走上前来,拖着自己的剑,摆好姿势,重心靠下,将魔剑垂平牟间,尖峰针对面前的黑袍人。
但黑袍人显然是心不在焉的,表情轻蔑。
伊莎贝尔突然脚下发力,俯身冲去,干净利落的一个挑击
黑袍人很轻松的躲了过去,伊莎贝尔早有预料。大宽袍这种能够遮掩住起手动作的服饰,往往是暗杀者需要使用的。
挑击只是虚晃一招,没有用力。尖峰极速向着黑袍人躲闪的方向斜着划去——这次才是杀招。
变势之快,挥动之灵性在三阶的纯剑士里面就足以名列前茅。
但伊莎贝尔追求的不是三阶的高排名,而是挤进四阶,站稳脚跟。
锐利的眼神盯着黑袍人的脖子。
岂料黑袍人反手从背后摸出一柄长剑,险之又险的拼掉攻势,激起一片火星,顺利后撤,拉开距离。
她的眼神怎么会这样?
黑袍人不明白。
但既然是染柒尘安排的事,也不能不用心。
她没问。
“剑客?”不是刺客。
黑袍人没有回答伊莎贝尔的疑问。
只是挑衅的勾了勾手。
“……”
伊莎贝尔再次冲了过来,口中念念有词,晦涩难懂,逐渐的,身边似乎起了风,身体轻盈了少许。
但只是这样不能让她与黑袍人抗衡。
极限的格挡,然后回击。
一次,两次……
黑袍人身前地板四五道划痕,可她本人纹丝未动。
伊莎贝尔被迫拉开距离喘息回复体力。
“这么拼……累不累啊?”
似是嘲讽,黑袍人冲了过来。
但很熟悉的——她在用伊莎贝尔刚才的招式。
面对同样凶猛的招式,体力已经有些严重不支的伊莎贝尔连连败退。
“你就是太累了啊,不知道放松!”
连打四剑,在伊莎贝尔濒临溃败的时候停住手。
她似乎一点都不急,等着伊莎贝尔恢复体力。
等伊莎贝尔攻过来,又用刚才的巧妙招式挡住,回击。
然后再攻过来——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到了黑袍人攻击的时间。
还是伊莎贝尔那一套。
这下,好好躺下吧,留下这点小东西,给你慢慢悟。
高阶的弹反技巧。
让老师教或者自己学远不如在极限状态中与人对战来的深切。
黑袍人砍了下去,专门砍在剑上,这一下下去,招架不住。
“当——”
一声脆响,剑与剑想碰撞,但却停在了那里。
挡住了?黑袍人后撤一步。
伊莎贝尔找到了那个平衡点,以较小的消耗挡住了这次原本必败的下劈。
但她眼睛似乎已经有些睁不开了,汗水在不断地妨碍她挣开,来不及去擦汗水,也不能擦——一旦剑离开了手,就再也拿不起来。
“唔。”
突**况,着实让她感到意外。
到现在伊莎贝尔已经开始摇晃,可就这样还是能接下自己好几剑,并学会格挡吃下最后一个本该结束战斗的劈砍。她应该是没有力气用处反击了,只能作出格挡。
“算你赢了。”
黑袍人转身就走,扔下手上的剑。
模模糊糊的视线难以为伊莎比尔判断状况,但她隐约听到了那声音,铁剑砸落在地上的,当啷的声音。
“莎莎!莎莎……!”
谁在叫我……是妈妈吗……如果是的话……该多好……
可可在伊莎贝尔跌倒前搂住了她。
剑长在了手上没掉下来,虎口溢出鲜血流上剑柄,浑身湿咸,刘海贴在额头。
眼中只剩下心痛,望着已经越走越远的黑袍人和施尔奈特。
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
不,不能这样,要奇怪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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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四千字了……主要是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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