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的告白，你能喜欢我，我很高兴，也很惊喜。”
除了感谢以外，我没法说出别的话语。
我微微一笑，尽可能用跟平时相同的态度回答小红。
“嗯嗯，然后呢？”
小红的表情像是做好了接受任何回答的觉悟。
“然后？”
可我并不打算给她任何的回答。
我不讨厌小红，但也没有到真心喜欢的地步。
我不可能答应，也不想拒绝这么用心的小红。
作为朋友，小红是非常好的选择，但我不知道把她当做女朋友看待会有什么样不同的评判标准。
“嗯，然后呢！”
小红非常兴奋地等待着我的后续。
但她不知的是，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不论她再怎么期待，我也不可能给出她期待中的回答。
“没有然后，仅此而已。”
我的回答则仅仅只是“没有回答”，现在是这样，之后也依旧会是这样。
即使周围的人给我施加巨大的心理压力，我也一样不打算给小红任何正式的回答。
“诶？那，那，那刚刚我的，的，的表白，阿梁你的回答是yes还是no呢？”
小红有些着急，双眼透露出焦急的目光。
“对不起啊，既不是yes也不是no，我现在并不想做出任何的回答和选择。”
我知道道歉是没有意义的，但我也没有别的说词了。
这是我当着跟我关系最好的三位异性的面，头一回如此正经地做出回复。
在场的三位女生都用不同的方式向我表达过那方面的意思，但我之前一直都是装作没察觉到，用各种含糊的话题转换搪塞过去。
而这一回，由于小红的表白方式太过惊天动地，我平时的小招数已经全部失效了，只能认真回答小红。
“我，我要的不是道歉，要的，是回答呢……阿梁，对我……到底是怎么看的呢？”
小红挤出了微弱的声音。
“对不起，我没有想好，我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在我自己没有考虑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回答的。”
我非常坚决地拒绝了小红的提问。
“怎么这样嘛……不给回答，也，也太狡猾了……”
小红的情绪落到了谷底。
眼角的些许湿润似乎濒临决堤的边缘。
常挂着开朗笑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开朗的踪影，满是忧愁与难过。
她的负面情绪在我们周围不断蔓延，导致迟钝的小黄也跟着摆出了苦闷的表情。
我知道现在的问题都是我导致的，如果不能处理好小红的心情，接下去对小团体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大。
“好啦好啦，赶紧坐下来吃点东西吧，还有这么多别浪费了……喂！你们两个大男人要聊到什么时候啊？？”
我上前轻轻摇了摇小红的肩膀，希望她的心情能稍微好转一些，然后也喊上了在不远处说悄悄话的林漪和闻东。
就算是道歉了，我的内心也还是对回避小红的心情感到非常过意不去，想着之后私底下再找个机会好好跟小红谈一谈。
“我，没，胃口。”
小红低着头，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她的面庞。
以活力满满著称的小红也因为我而变得如此消沉。
哽咽的话语过后，豆大的泪滴开始落下，干燥的水泥地被染上了一丝丝水迹。
小红哭了，罪魁祸首是我。
委屈到极点的她强忍着自己的难过，没有放任情绪的完全崩溃，仅仅只是用泪水做无声的抗议。
“红红……别难过……唔，加油……好像也不太对唔，我给红红加油的话，那我对梁的心情……好矛盾……”
小黄主动上前安慰小红，但是她自己好像也被小红的情绪给感染，自己也陷入了迷茫的心情之中。
“呜……”
可小红对于小黄的安慰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
不擅长高情商事宜的小黄根本不可能安慰得了如此低沉状态下的小红。
小红本就是小团体中抗打击能力第二的氛围制造机，平时安慰其他人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由小红当主力，可现在连核心的氛围制造机都沦陷了……光靠小黄是不可能挽回尴尬的。
“梁梁，怎么办……”
在我和小红旁边急得团团转的小黄想要安慰小红，却又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
束手无策的小黄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那道求助的目光中除了焦虑以外还包含着对小红的“感同身受”，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跟着小红一起流泪。
刚刚还对小黄能做些什么抱有期待的我真是个白痴，笨拙的小黄只要不跟着小红一起哭出来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当我还在思考该怎么安慰小红的时候，小团体中最成熟的救世主登场。
小蓝从身后粗鲁地推开了我，替我抱住了小红。
这种时候小蓝看上去比我更像是小团体的核心，比逃避话题的我更加值得信赖。
“抱歉……”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是自责地向小红道歉，同时也向出面替我安慰小红的小蓝道歉。
“道歉也没用，赶紧消失。”
小蓝代替低头啜泣的小红拒绝了我的歉意。
可能小蓝对我的回答也相当失望，看向我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些许轻蔑与责备。
小蓝对我的驱赶一方面是让小红能有冷静的时间，另一方面估计也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她知道我不可能接受小红，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小红显得更加尴尬，但如果我就这么放着难过的小红离开，也会显得我非常不负责任。
没有其他任何解释余地的我，只能选择被动接受小蓝的“好意”，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免得小红看着我变得更加难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转过身，丢下这句话就走向教学楼。
我又如同逃兵般，逃离了小红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这句是在跟谁道歉。
也无暇考虑这句虚伪的道歉能被谁听到。
或许是想对小红说对不起，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给小蓝添了麻烦而说的道歉。
总之，我现在能说的只有道歉……
说话时候的音量非常微弱，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道歉到底传达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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