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牛芳华,女,方及笄,性情温善,贩奴场场主独女。”
“某某,男,年龄不详,性情不详,身世不详……”
摊主望着那姻缘签,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怎样怎样,他们二人的姻缘如何?!”旁边的牛芳华忙着追问。
“我只想问一句。”摊主伸出食指,“这男子什么都不详……您确定他这性别是可‘详’的?”
牛芳华一瞪眼:“当然!”
摊主继续皱眉:这签子,没法儿算哪!
牛芳华摆了一锭金子,又摆了一锭:“如何?”
摊主刹那间眉开眼笑:“极好!”
一
夜里,牛芳华递了姻缘签给她爹瞧,她爹抖着胡子气得浑身打颤。
“爹,签文上说了,我们是极好的‘鸳鸯成双对’,您就别拦着了?”
“孽障!跪好!”她爹气得几尽晕厥,手中的藤条又虚空抽了几下,牛芳华压根就不吃这一套,早就吃定了挨不了揍,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
“跪好了。”她老老实实地道。
“你啊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一个奴隶?”她爹忍不住哀嚎一声,“你这眼是不是被牛粪给糊上了!”
牛芳华哑然。
不错,一个“牛粪”成功地把她拉进了回忆。
她从小长到及笄的年岁,没喜欢过什么人,但是没想到一喜欢就喜欢上了一个掏牛粪的奴隶。
那日她去踏青,看到一个人正在河边帮牛大解,她从前只听过没见过,于是也凑了过去跟着瞧,这一瞧不要紧,那人许是没想到她会凑过来,怔愣间忘了躲避,牛粪奔涌而出,正正糊在了两人的脸上。
在这之前,牛芳华看到了那人胸口挂着的小木牌,只有奴隶会在脖子上挂木牌——上面写明自个儿的出处。
牛芳华觉得巧,因为这个奴隶正好是她家的。
但是不设防,下一刻便被脏东西糊了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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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一时恶心地难以自拔!“快带本姑娘去前阁清洗!”
一般贩奴场的主人带着奴隶出来做事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前阁供主人歇息,自然也可以更衣。这奴隶既然是她家的,那也没必要跟他客气了。
然而下一瞬,她就被那个奴隶给推进了河里,饶是河水浅,她也呛了好几口水,虽说如今的天气并不算冷,可也不能把她推河里啊!
“王八蛋!”
牛芳华气得破口大骂,可眼前被糊住了,只能隐隐看到那人牵着牛走远了——根本就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她自个儿爬上岸,找到了前阁,她爹正在里面歇着,小厮三番两次确认她的身份,叫她不由多瞪了几次眼。
收拾好之后,牛芳华叫来小厮,想问一问那奴隶,小厮直接将她带到了奴隶的集结处,此时正值中午,奴隶们要领一次食物,吃完后再做完下午的活计,才能回到贩奴场。
牛芳华正巧看到他们领食物,可这些人穿得都是一样的衣服,她在人群中看了一遭,便瞧见了那个人。
在众人哄抢的时候,唯独他不紧不慢。
自然,在别人塞了两个馒头进肚的时候,他一口还没吃上。
不久,有个好心的奴隶抢了俩馒头,递给他一个,他冲那好心的奴隶一笑。
牛芳华突然愣住。
那种笑意,是让她迄今为止唯一感受到不同的,可是究竟哪里不同,她也不知道。
为了弄清楚,牛芳华决定要去找他问问——他在笑什么。只要知道他为何而笑了,那便能知道她为何而发愣了。
牛家的贩奴场分两个角,一角是健康的奴隶,这一类的奴隶可以卖给大户人家做家丁,也可以被人买去当牛做马使唤;另一角则是不健康的奴隶,其中有不听话的、有生了病的,这类的几乎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一来这种奴隶不会有人买的,只得随意养着。
不巧,她要找的奴隶,就是第二角的。
二
“为什么他不是第一角的?”牛芳华觉得他虽然是个奴隶,可是却识礼,也不会去争抢食物。
小厮摇了摇头,打了个寒颤:“小姐,他这人有疯病,您或许不记得了,您小时候还是见过他的。”
牛芳华挤着脑袋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他。
等小厮引着她去了第二角的时候,她望着那矮小的门框不由一愣:“阿方,我记得这里的门口很大啊……”
小厮轻笑着摇了摇头:“小姐,那是您小时候的记忆了。”
门太小了,牛芳华不得不窝着脑袋进去,这一进就发现所有的奴隶都团在了墙根,余下的一个双目猩红被孤立,正呲着牙虚着爪发出低吼声。
这是?
阿方也听到了吼声,急忙拉着她的胳膊往外拽:“小姐,危险!”
“啊!”
牛芳华当然知道危险,在她与那双红眼睛对上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阿方拽她拽得急切,一时忘了门的高度。
她被门框卡了脑袋,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朦胧间便见那双红眼睛的主人朝她扑了过来,握起她的手,张嘴就是一口!
大夫来上药的时候,她爹急得在屋里打转,一遍又一遍地问大夫:用不用抓药吃,用不用看看有什么传染症?
牛芳华早就不觉得手疼了,相比而言,倒是脑袋更疼。
“爹,我头晕,您能不能别转了?”
大夫也点了点头:“小姐无碍,伤口并未被感染。”
她爹方才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又指着她道:“以后不许去贩奴场!尤其是第二角!”
说完便去送大夫了,牛芳华口里憋了一个“不”字儿,慢慢吐了出来。
不去贩奴场?不可能。她不仅要去,还要专挑第二角。
阿方是个好家丁,在她拿了三锭银子贿赂了之后,他便自告奋勇地帮着她瞒天过海了,顺道献身探路。
那角屋的门框忒小,牛芳华又没有经验,很怕再发生与上次相同的状况。等了半晌,阿方终于矮着身子出了来,笑道:“小姐,今儿个没疯!”
牛芳华捂着自个儿包得厚了三圈的手,放心地点了点头:“阿方,等回府本小姐再好好赏你!”
阿方颇为羞赧地挠了挠头:“小姐,我在门口守着,若是有人来了,便会多咳几声,您到时仔细听着些。”
牛芳华拍了拍阿方的肩膀:“多谢!”
她窝着脑袋进了门,便瞧见这次的奴隶都懒懒散散地待在一起,或仰或躺,不似上次一般个个如临大敌般提防着。
打从牛芳华一进门,所有的奴隶都看向她。牛芳华觉得这时候要说句话才好,便冲大伙点头一笑:“我是你们未来的东家,牛芳华,来这儿随便看看。”
奴隶们没说话。
牛芳华也觉得颇有些尴尬,眼角扫着四周,终于瞧见了那人,但此时这人是躺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正要向前看看,却被人好心提醒:“小心,扰了他睡觉,他会犯病的。”
牛芳华一个激灵,只觉得被咬的地方突地开始发了麻,也就不敢再上前了。
“他叫什么名字?”牛芳华问道。
“他没有名字。如果说有的话,也可以。”好心的奴隶翻了翻自个儿的木牌子,“我是奴隶生,他是奴隶天。”
牛芳华觉得自个儿脑袋有些大,是了,这些奴隶都是被场主随意赐名的,都是随意刻在木牌上的字……
“你告诉奴隶天,他不能白咬了我,得给我一样东西交换。”想了想,牛芳华又道,“他这人睡觉发疯可有作息?”
奴隶生想了想:“深夜子时他是不睡的。”
牛芳华点了点头:“还有吗?”
奴隶生摇了摇头:“其它都不准确。”
正巧阿方玩命般地咳嗽,牛芳华只得快些走,临了指着睡觉的那人撂下一句狠话,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奴隶天,等着本小姐来找你!”
三
牛芳华等了好几日,才等到她爹外出的机会。只要她爹出了府,那家里就是她的天下,便不怕谁敢偷偷报信了。
夜深了,牛芳华搓着手顺着记忆中的路去了贩奴场。
去往第二角的时候,这里没有几个人守着,毕竟这角屋里的奴隶都是不重要的,这也方便了牛芳华封口。
给几人分了银子,牛芳华便进了角屋,其他人都睡了,只有奴隶天正正地坐在那儿,跟进门的她对视。
“你出来。”牛芳华悄声道,晃了晃自个儿手上的结了疤的伤处,“我有话问你。”
“不。”奴隶天简单明了地拒绝。
旁边的奴隶生突然坐了起来,对奴隶天道:“小姐有话问你,便跟着去吧。”
“不。”奴隶天依旧硬气拒绝。
牛芳华的脾性可不是多温善的,被拒绝了两次,当即上了火,大走几步拧上了奴隶天的耳朵凶道:“走不走?!”
奴隶天闷声,却是准备起身了。
牛芳华眉一挑:看来这家伙吃硬不吃软?
拖着奴隶天走到了门外,牛芳华才发现奴隶生也跟了过来。
“小姐,我护着您。”
牛芳华道了声谢,随即又拎着奴隶天的耳朵往外走,可是他的个子太高了,只得弓着身子跟她旁边。
一阵清风划过,二人两两相对,牛芳华突然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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