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自他都瞳孔淌下，一颗眼珠生生被陌星璃自己挖了出来。
一边的陆绵生看着身影似乎都在微晃的陌星璃，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无垠宗宗主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目光中有几分不忍。
但陌星璃没有太多的想法，虽然很疼……但，为了陌月笙，他不会停下来。
“……第……第一颗……”
他沙哑着声音，把第一颗至尊瞳给了无垠宗宗主，她伸手接过后，陌星璃没有犹豫地就挖下了第二颗眼珠。
现在的他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原本双眼地地方也变成了两个深深的窟窿。
大量的鲜血从那空无的洞里面流了出来。
把第二颗眼珠也给了无垠宗宗主后，无垠宗宗主再次对陌星璃说道:
“至尊骨的话，胸膛左下角，那里有一块本源至尊骨，把它挖出来就好了。”
陌星璃点头，死死咬住牙，在无垠宗宗主的手点了点地地方，狠狠地把那一块的肉割了下来。
“……仙……仙师……大人，这块骨……帮我取一下……”
陌星璃声音很虚弱，连声音都是拼着力气说出来的……他知道无垠宗宗主也有可能贪他都至尊骨，但……
他愿意相信命运一次。
因为除了她，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就陌月笙了。
就算赌错了。
至少……他已经为她努力过了，是吧？
无垠宗宗主沉默着一点点取下了陌星璃露出来的那块布满了密文的，闪着金光的小小骨头。
………………
【他所为我做的一切】
【早已还不清了啊……】
【一生太短】
【来世也不够……】
陌月笙还是跪坐在地上，漂亮得有些虚幻的脸上此刻都是泪痕。
眼泪都几乎要哭干。
在刚刚陌星璃对准自己挖下去的那一瞬间。
她发疯了一般想要上前去阻止他。
可那早已是既定的事实。
早已无法更改……
“你要我如何去偿还你啊……哥哥……”
“你果然就是……”
“世界上最笨地哥哥……”
她嘶哑着喉咙，轻轻地吐露着内心的喃语。
………………
过了一会，淡淡的金光覆盖在了他都伤口上面，眼睛，骨头和血肉都在慢慢长回。
等到伤都彻底愈合后。
陌星璃又缓缓站了起开。
“最后一步了……”
他喃喃着，却是闭上了眼，狠辣地隔开了自己的胸膛，挑断那些肋骨，把那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活生生拿了出来。
那颗心不是普普通通的红色。
在觉醒了体质之后，就变成了不可思议的金色，即使被陌星璃握住手里，还是鲜活地跳动着。
“仙师……大人，拜托……你了……”
陌星璃把那颗至尊心给了无垠宗宗主后，无垠宗宗主给了陆绵生一颗丹药，让她去治疗一下陌星璃。
她则是拿着至尊瞳，至尊骨，还有至尊心，接过来陆绵生递过来的陌月笙。
她用灵力拖起这三样东西，缓缓把它们融化，然后化为了一道流光，窜入了陌月笙的额头。
“……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宗的第二个弟子吧……九劫之体，加上一部分的天生道体，未开，究竟能走多远呢……”
她轻轻揉了揉陌月笙的头，目光罕见得有了温柔。
另一边陆绵生在流着泪喂陌星璃吃下了丹药以后，就用着治疗的功法给他修复胸口的血肉和那几块肋骨。
“……仙师大人……能把笙笙，给我一下吗？”
陌星璃一边被治疗着，一边对无垠宗宗主轻轻说道。
无垠宗宗主没有太多的犹豫，就把陌月笙报到了陌星璃身边，同时轻轻说道:
“大概再有个一天，她就能醒过来了……本宗已经决定要收她为弟子了……你们很快就能实现刚才的约定了……”
………………
画面至此。
陌月笙已经彻底麻木了，欠下的东西太多，她心疼连喘气都变得艰难。
剩下的余生。
无论长短如何。
她都决定都只为他而活。
不是要他原谅，她也根本配不上他的原谅，她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只是……哪怕一点点。
她也想要他过的幸福一点。
她剩下所有的人生，都将只为此而存在……
而这一次，那道声音罕见地没有说话。
………………
“不……和她的约定，或许……不能实现了。”
然而下一句话，陌星璃却是把无垠宗宗主和陆绵生都震惊住了。
随后，他伸出手，轻轻点在陌月笙的额头，金光也随着闪烁在那里。
这是他刚刚觉醒天生道体的时候发现的能力。
是与神魂有关的。
“……你这是……”
无垠宗宗主凭借超高的修为，自然能看出陌星璃在干什么，也因此而感到了震惊。
陌星璃却目光很平静地注视着陌月笙，然后轻轻念道:
“我以后的人生只有匆匆数十年时光，而笙笙的未来注定是天高海阔，长痛不如短痛……对我的感情过于深厚，只会让她的未来受到阻碍……”
“我已经把她对我感情封闭了大部分，同时修改了她的部分记忆。等她再次醒来，应该就能是以前那副高冷孤傲的笙笙了……”
“这样一来……”
陌星璃的话还没说完，陆绵生却是直接打断了他:
“可还这样，你经过她的同意了吗？而且……最痛苦的……不还是你吗？”
她死死咬住牙，明明是有很多的道理想和陌星璃说，明明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小鬼，但在看到他眼睛的时候，她却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明白，那么小的陌星璃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有那样悲伤缺又温柔的眼神。
“仙子姐姐说的或者对……但，我不想让笙笙难过……这样下去，她可能会被蒙在鼓里，但总好过余生都生活在愧疚和痛苦中。”
“我也不想她以后感情更加深刻后，最后再面临失去我的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断绝一切……”
“至于我……只要笙笙安好，我怎么样都好，毕竟……我是她哥哥啊……”
话罢，陌星璃对着陆绵生轻轻笑了笑。
很柔和，像是冬日的暖阳。
就算深处在寒冷的氛围，也给你淡淡的温暖。
最后，在一片无声的沉默下，在一片被血红侵染的白雪上，风吹得很冷，终于还是没有人再去回应这个话题。
画面结束……
………………
陌月笙没有想到最后的反转，但却只是平添了更多点悲伤而已。
她终于明白当初她师尊所言的，结局太过悲伤是什么意思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师尊为什么会问她是为了什么去追求大道的了。
只是……
“哥哥……笨蛋……”
“自话自说的为我安排一切，什么也不告诉地就为我付出一切……”
“世界上……最笨的哥哥……”
她说着，却是泣不成声……
明明都已经哭干了眼泪，明明都已经哭到眼睛生疼，但……她还是又一次忍不住挤出了泪水……
一发不可收拾……
而在她身前。
原本那道被冰封在冰块里的“陌月笙”缓缓走到了她的身边。
蹲下身，轻轻抱住情绪崩溃的她。
缓声道:
“陌月笙，记住他……”
“记得……”
“曾有人为你坠落人间……”
………………
PS:可能有人会疑惑为什么另一个“陌月笙”连当时陌月笙昏迷都事都知道，嘛，后面会有解释的喵~
下一章就回到陌星璃了~
加更好累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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