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一脸严肃地绕着楚空澈转圈圈，他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最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少爷要先听哪一个？”
娇小可人的楚空澈面若寒霜，道：“坏消息。”
桀长叹一声，道：“对方应当是修改了少爷的命格，想要恢复原样，只能再找命运序列的神术师重新修改回来。不过少爷既然说是命运之神出手，那么这天底下怕是没有其他人能够修改回来了。”
楚空澈咬了咬牙，道：“那么好消息呢？”
桀顿时露出一脸笑容，道：“好消息是少爷完全不用担心呢，毕竟只是性别转换了一下，其他什么的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吧！”
楚空澈面露怒色，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手心随即而来的刺痛感令他的眼眶中再次涌出泪水。本就羸弱的身体因为性转，而变得更加脆弱。
他强忍住痛哭的欲望，不让泪水落下来。他自身并不是没有办法，若是踏出最后那一步，与神明并列，对方这点小手段根本就影响不到他。但真因为这点小事而让自己变成难以预料的模样，实在不该。
楚空澈望向桌上的铜镜，镜子中倒映出来的容颜若是细看，倒是能瞧出与自己原本样貌的眉目有几分相似。
但是，若不是提前知晓了自己身上的变化，谁能联想到他是她呢？
他的嘴角向上扬起，流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道：“桀，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桀一脸震惊，道：“莫非少爷打算以后都以女儿身活着了吗？”
楚空澈面色一沉，道：“这怎么可能！”
“那少爷的意思是……”
“我们来塑造一个传闻。”楚空澈的双瞳渐渐化为血色，配合他这张绝美的容颜更有一分妖异的美，“一个关于武朝公主的都市传闻。”
桀目光愣愣地看着楚空澈，犹豫着说道：“我倒是没有意见，但是少爷你还是注意一点吧。你这张脸……客观来讲对男人的吸引力是很大的。”
“哈？不至于吧？”
听桀这么说，楚空澈一脸认真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只是左看右看，仅仅也只是觉得比寻常女子要漂亮些许。
“总而言之，我们今晚就搞件大事！”
楚空澈兴致勃勃，全然将性转的悲惨遭遇抛之脑后。但当他和桀认真讨论一番后，却悲哀的发现，最近神都实在是搞不出什么事情来。
太平静了啊！
桀想了想，道：“要不然少爷你在街上溜达一圈钓钓鱼？”
“钓鱼？钓什么鱼？”
“毕竟这里是神都，最不缺的就是游手好闲的权贵子弟，总会有人对少爷你意图不轨的吧？”
楚空澈心中猛然一阵恶寒，但他转念一想，反正有琉璃在暗中保护自己，又不会出什么事情。
“那就这么办了。”
此时夜色已深，街上灯火昏暗，一个人都见不到。这让楚空澈深深的怀疑自己究竟是否能钓鱼成功。但出都出来了，就这么回去，也略微有些不甘心。
咔嚓！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什么东西被踩碎的声音，这瞬间引起了楚空澈的注意力。他饶有兴趣地望向小巷深处的黑暗，静静地等待着。
要来了吗？
角落里的人影渐渐显露出他的原本样貌，当一道臃肿的身材映入楚空澈的眼帘后，他的神色剧变，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贺有理。
“这个玩笑……有点开大了啊！”
他的脸色相当难看，他无比确信，贺有理的灵性彻底消散，别说重生，就连化为僵也没有一点的可能！
面色苍白的贺有理，嘴角一点一点向上扬起，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步一步地朝着楚空澈靠近。
楚空澈没有动，琉璃始终在暗处守护着他。那柄足以刺穿天穹的长枪，早已蓄势待发，一念之间，便可一枪将之摧毁。
但在下一刻，意外发生了。
一道寒芒瞬间闪过，贺有理的身上出现无数裂痕，而后支离破碎。
楚空澈瞳孔微微一缩，转身望向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闻人绮罗。
她依旧握着那柄竹剑，剑身上散发的凌冽剑意，冰冷的足以令人心中生寒。
闻人绮罗目光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裂尸块，随后将目光缓缓转向楚空澈。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温声说道：“小妹妹，夜里独自出门可不安全，赶快回家吧。”
楚空澈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脸纯真的表情，道：“谢谢姐姐。”
他向来擅长这个。
闻人绮罗轻轻点了点头，她忽然开口道：“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的。”
“嗯，那路上小心点，不要再被坏人给盯上了。”
她目送着楚空澈离去，直至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才将目光重新放在地上的碎尸块上。
“武朝余孽的手笔吗……”
她轻声呢喃着。
而刚离开闻人绮罗视野的楚空澈，突然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前后变化可真大的啊。”
他目光微微流转，尽管只是短暂的接触，但她并不像是百合，仅仅只是……讨厌男人？
“少爷。”
在楚空澈思考之际，琉璃突然从暗处现身。她摊开一只手掌，道：“你看这个。”
楚空澈低头看去，却见琉璃掌心上静静放置着一个被摧毁的精密物件。它形似虫子，却是以金属制造。
“贺有理刚被闻人绮罗斩成碎片，它就从中飞了出来。”
楚空澈眉头一皱，微微眯起双眼，低声道：“看来我们遇上了老朋友了啊。”
在他所认识的人里，精通这种手段的，也唯有严怵一人。
那家伙，居然也在神都里吗？
关于神都内有武朝余孽藏身的流言，不会就是这家伙引发的吧？
即将抵达的西域佛国使者，藏身于神都的尸宗门人，以及自己这群武朝余孽。
哦，或许还要加上暗流涌动的朝堂。
这样的神都，或许也不是那么的平静。
“通知王弑命，让他派人去查，务必将严怵的行踪给查出来！”
对于这位能在自己手里占上便宜的尸宗门人，楚空澈绝不会有任何的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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