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某处房间。
在昏暗的烛光下,带有圆环的脚链,脚链上面还有某种能抑制内力的某种东西,让方慕玲无法动用内力,自然,本身也比较瘦弱的她就无法离开这个房间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房间里面还是只有她一人。
“怎么样了?方小姐?”
门开了,老鸨走了过来,拉出了椅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她。
“还是不说话吗?”
方慕玲:“你倒是问啊,我说什么?”
“咳咳....这倒是大意了。”老鸨战术性喝了口水,“你是什么人,干嘛要来百花楼?”
“不知道....”
老鸨的褶子被她那‘灿烂’的笑容淹没:“我好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嘴硬的了。”
“我只是在哪个瞬间情不自禁就想那么做。”
“.......”老鸨扯了扯嘴,“说话还大喘气儿,这种人要不得呀,要不得。”
“不过,方小姐,我也不管你是什么人了,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一个老鸨该管的东西。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向你们这些来我这边当花魁的,本来就都是为了实现你们那些奇奇怪怪的,可有可无的某种[对于生活的信念]。
原本的话,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都是我教出来的花魁。
你,是什么时候遇到我的?”老鸨话语至此,问道。
“三年前,您去山上的时候,捡到的我。”方慕玲回答。
“是啊,三年前,对于我来说,这也只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罢了,可对于你,那可就是流浪街头和在这边我赏你一口饭吃的区别。”
老鸨继续:“怕要不是我捡到你,你可能就是被那个世家公子捡到变成奴隶,或者是饿死山头了吧。”
老鸨说了这么多,就这么淡淡的喝水,盯着她,一动也不动。
忽的,烛光摇曳了一下,二人的影子唰的一下背拉长了。
杯子里面茶的水汽在这寂静的空气中,似乎变得喧嚣了......
“妈妈...我....”方慕玲在这种气氛下,感觉到了身体里面某种压抑的情绪,让她非常难受。
“妈妈,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
“不知道?....呵呵...。”老鸨叹了一口气,“当时我就觉得把你捡到这儿,就不对,但当时我也只是顺从我内心。希望你也会顺从你的内心。”
“你知道吗?方慕玲,其实,我们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有定数的,你看,当时,那些出去的花魁,她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了?
其实,不好,她们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就完成那些富贵小姐们十几年完成的事情,诗词歌赋,不能算作是精通,但也是略懂,但,这样也就让她们在某种程度上面少点了某种磨练。
她们认识钱,但又不懂钱,她们知道欲望,却又不懂欲望。”
我教过的花魁们大多都像是一个白莲花一般,纯洁,这也正是她们如此受欢迎的原因,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污浊,没有一个污浊的灵魂不喜欢干净,纯洁的东西,所以,咱们这边的花魁,小姐们也都是很受欢迎的,因为,她们有种异样的纯洁,让别人心动。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当她们选择了去其他的地方,选择进入了某个富家公子的家里面,或者某个朝世的家里面,成为了他们的私有物品之后,她们就被污染了,也变得不再纯洁,不再.....”老鸨顿了顿,苍老的,带有母性的声音继续,“受欢迎,也就一起污浊,甚至,因为先前的纯净,会变得更污浊。”
“呵呵,我也是老了,一开始说话,就停不下来了,这么多的话下来,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定数的。”
“所以,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攻击苏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能抓住。”
老鸨的声音也不似原来那般的和蔼,变得,冷酷起来。
“王...不,...妈妈,我是真的忘记了为什么我会这么做,当时,就是冲昏了头脑啊!”方慕玲使劲的回忆自己动手的原因,但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当时的愤怒犹如怒火一般,充斥着她的内心,想要一发为快!
方慕玲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回答道:“至于那句话,‘武功是谁教的?’这个问话,她也是不明不白,就像是当时油然而发冲出嘴的话。
就像....就像....就像是脑海里有另外的一个声音催促着方慕玲就要那么做一样。”
尽全力的喊叫,却也没有多大的声音,夜晚的寂静,不需要有人打破。
“冲昏头脑?另一个声音?真是搞笑!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来都是白活的,还会信你的鬼话?”
“你来这边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是不是我的敌人?”
老鸨连着问了几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内力无法运作的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到。
方慕玲低下了脑袋,。
沉默了很长的时间。
老鸨也是很有耐心,没有着急的催促,只是等着。
一时间,也并不知道老鸨究竟是什么性格。
“不...不是,妈妈,我和你不是敌人,您是我的恩人,不是您,我早就......死了。”
说完这些话,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完了一样,瘫软的放松自己,身上的锁链因为她的伸展移动,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移动的距离很短,声音很快就消失了,老鸨也是没有阻止。
“很好,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方小姐,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百花楼的人了,惹了苏公子,我这边就算是在怎么厉害,他们来闹,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明天的时候,就把你送到苏凡家里了,既然,你和我没有什么仇恨,那我也就在今天就祝你睡个好觉,明天的时候,我会亲自把你送到苏家的,也就算是为你送行了。我可没有精力再去管你那些[必要的理由]什么[必须动手的信念]了,没用,我还是喜欢,我这个一心经营下的百花楼,所以,你是必须送走的,懂了吗?”
老鸨说完,起身,“对了,祝你今天做个好梦。”
说完,便走了,开门时,被门外的风吹灭的蜡烛让这个房间落入了黑暗。
“你,你。过来。”老鸨在门外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内,“把她给我看好了,别让她跑了,要不然,你们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干活了。”
“是!”门外,两道声音齐声喊道。
..........
苏凡,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
一人战三女,真是一睾人蛋大!
“我的爱妃们,我走了。”
“公子慢走。”
“嗯,我走不快的,可以多来几次。”
“.......” “.......” “.........”
“你们为何都不说话了?”
“公子,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玉树临风,皮肤白皙,却又如此骁勇善战的公子。”
“那,娘子们走了,不用送我。”
“公子慢走。”
“那,娘子们走了,不用送我。”
“嗯,那,公子慢走。”
“嗯.....娘子们,我走了,不用送我。”
“呃....公子慢走?”
“嗯...”
“公子,我送你吧。”
“哦好,都说了,不用送了,还送我干吗?”
“.......”不送你跟个复读机一样,杵着不懂,搞啥呢?
“我们乐意送公子一程,这是自愿的。”
苏凡:“嗯,呐”
.........
林远,钟灵,白诺三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面,回到了林府。
马车夫惊呆了:原来自己家小姐到百花楼玩儿的这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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