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红袖来到这边,她从来不空手来,手里提着一盒新制的散糕,开门看到如此情景,心里咯噔一下,桑榆一脸的情笑,还主动捧了她的脸,桌上摆着一堆银子。
“咳咳”,红袖咳上两声,挤出一个苦笑走进来“大白天的,关门干什么好事呢?”
红袖把糕点摆在桌面上,见桑榆的衣衫被扯得有些凌乱,好在穿得比平日多一件,没有春风外泄的嫌疑,只是脸上的红痕格外的明显。
万雪白中一点红。
红袖凑近他,心疼道“脸怎么了桑榆?”
桑榆在红袖进来时,便松了笑,现在一脸匿笑地盯住阮清说道“虫子咬的。”
“虫子?”红袖见桑榆一脸的坏笑,还有那并在一起不深不浅的印子“还有这么大只的牙的虫子,还正好咬在脸上了”,红袖低头仔细观望,恍然大悟,回头推一把阮清“那大虫子可得小心些,咬坏了可怎么办?”
阮清感念她打救之恩,傻笑几声“不小心的,敷上药膏,两天就好了,不会留印的。”
“怎么把身家都拿出来了?”红袖拾起一绽白银“不成想我阮清姐姐还是个有钱的主儿,从前还整日哭穷蹭饭呢!不成想是扮猪吃老虎来的。”
“还真不是,以前是买药买穷的,现在你杨淑姐病好得七七八八,才有余钱攒下来。”阮清拿回她手里捏住的白银,又将破布里的白银与自己攒起来的混在一起包好 “桑榆陪红袖姐聊聊天,我上去一下。”临走时还顺了一块盒里的糕点,扭腰撞了一下站在桑榆前面的红袖,小声道“替我哄哄他。”
待阮清上了楼,红袖坐在余温仍在的椅子上,桑榆的椅子拉近“是不是她咬破的桑榆?”
“不是咬的,只是一不小心磕破的。”
桑榆最喜欢和红袖打交道,在他心目当中,红袖心细温柔,做的糕点又香又糯,同她人一般甜。就是太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蹭自己耳朵,蹭他的颈脖,有时甚至会把沾着面粉的手涂在他唇上,丝丝痒痒的。
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被牙齿磕破呢?
“她亲你了吧桑榆?”
红袖本想调笑他,好让气氛轻松些。可话如刺在心,怎能如清水作画般平平淡淡的脱口而出。
桑榆心想事已到此,何况她们怕是早已猜到了,不如趁这时候认了“嗯,就一会儿……”
“我和阮清姐姐……准备成亲了。”
“成亲呀?”,红袖笑得更苦了,眉间相皱 “难怪会数银子。”
……
红袖同他讲了一些婚晏上要用的东西,开始说只觉心酸,直到后面心绞如痛,落寞地离开了。
她早已猜到是如此结局,可当面听到,难免心衰。她对桑榆不比阮清差,不比任何人差,平日教他做饭,无聊了也陪他出去逛逛,到溪边钓鱼,对他百般呵护疼爱。
她也想得到桑榆,虚情也好真意也罢。若他是个多情种那该多好……
红袖一门心思扑在他要成亲的恶耗上,桑榆又不好意思,听她讲一样是一样,偷偷记在心里,晚上再偷偷算算帐。两人都忘记上楼一直没有下来的阮清——她藏着坏心思,躲在边角处偷偷看着红袖这朵月上花吃醋心酸的样子,看她如何扯破衣角,咬辱切齿。
要是来的是花伶,花伶必是要把人骗出去再闹他一声,若是来的杨淑,那杨淑会一声不吭地恭贺他,替他出出主意,等走了再找个没人的地儿哭一场——然后再想着如何将人骗上暖坑。
四人长期混迹在一起,可谓是知根知底,红袖温柔,花伶好动,杨淑心思多如细雨。她们都是女儿身, 出落得亭亭玉立,即便这些年拒绝了不少登门的好人家,但是总会有风光出嫁的那一天,红袖花伶虽说要做杨淑的陪嫁姑娘,可杨淑定然是舍不得,杨淑如若要嫁,不是桑榆,便是张家的公子。
张家公子还是每年来提一次亲,张榜元已经打着随遇而安的心思,能成便成,不成便接着提,反正他也不急着成婚,老父亲托的事儿还没有办好,妹妹寻怡的病年复一年加重,前两年还能给她安排些小贩在门外摆鼓,如今只能请几个走南闯北的戏法师到闺房中表演,聊解闺房之乐。
替她治病的阮清师兄连翼,一个专挑重疾而治的人,手下妙手回春无数,医承阮清父母,所学最多最精的人便是他。可一世的英名却偏偏栽在张家的林妹妹身上,每每去都是治标不治本,好得了一时,好不了一世。可怪便是怪在他与张家老爷张江河说过,他非但不怪,还长吁一口重气,点头道谢,奉茶送银,还时时安慰他不用灰心,说什么听天由命,一副看透世间红尘的模样。
这倒是与他那每年被自己师妹推拒一遍的儿子很是相像,都有着一颗随遇而安的心,婚成不成看天命,病好不好凭运气。
连翼对张家小姐反反复复发作的怪病感到十分奇怪,对她颈脖间所纹的异蛇更是不解,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身上纹着坊间歌姬舞女身上才常见的刺青。
他暗地里还问过那林妹妹几次,说是生来就有,与生俱来。自古帝王奇人身上也不过传有紫气环绕,印堂金光,她那一条纹路清晰的黄豆大的蛇那里会是什么与生俱来,分明是出自刺青大家之手。
但是旁人野事,他也不便多管,就权且当作是林家小姐的年少不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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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再一次失魂落魄地踏着雪回到坊里,这几日雪是不下了,可天上黑云密布,云厚风紧,倒还真如她心间的阴云一般。坊里空无一人,花伶和杨淑都在楼上睡着,红袖气阴至极,脚如挂重链,一步步上了楼, 推开房门时见着睡意正浓的花伶,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眉间仍有云拢雾般的忧愁,身体构成的曲线让人心旷神怡,红袖咬着唇欺身而上,等花伶从梦里回过神,亵衣已不见了踪影,嘴里钻入一条香蛇,言语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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